第18章 不是
文珠大口吃了好几块才停下。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宋景还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个不停：“怎么了？宋楠有什么不妥吗？”
先前她可是注意到宋景一直在盯着宋楠看，直看得人两股战战。现在人都走远了，他却还盯着人离开的方向看，这可不像是宋神医会做的事。
“没什么。”宋景收回视线，下意识端起茶碗想要喝茶，却在瞥到干干净净的茶碗时生生停下，“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他道，问起宋楠进来之前的事，“你先前说这次去江州，碰到了……姜思？”
他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该用哪个称呼更合适。
“对啊。”文珠倒是没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反正她知道宋景说的是谁就好了，“她被姜家给赶出来了。我碰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进退不得。”
听文珠话里的意思，再看文珠说话的神情，宋景压根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是出手相救了，所以直接跳过这件事，问道：“她为什么会被姜家赶出来？”
姜放那个人他远远见过几次，之前在霍家给霍如风治病的时候，也偶尔听过霍家的下人提他。就是姜菀做出来的那件事，惹得整个霍家都对姜家极为不满，但，霍家的人说起姜放的时候，倒是难得的没有破口大骂。
他想，这应该可以说明姜放平常的为人。
姜思是他亲自找回去的，后来出嫁又遭遇这种不幸，按理说，姜家更应该妥善照料她才是，怎么会把她赶出去？
“我也很好奇啊。”文珠道，回想起当日救下姜思之后的情形，“可姜思死活不说，只说是她自己没福分。就连她被姜家赶出来的事，我也是在提出送她回姜家去的时候得知的。要不然，指不定她连这个都不会跟我说呢。”
她说着又一笑：“不过嘛，我像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发的人吗？我在见到霍如风的时候，直接问了霍如风，霍如风便把什么都和我说了。”
“原来啊，姜思根本就不是姜思，是他们姜家当初认错了人。”
“她还是那个春风楼里的蔓蔓。”
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紧闭的屋门被推开，去而复返的宋楠拎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
他沉默无声的给两人倒好茶，又略等了片刻，见两人再没有别的吩咐，屋内的气氛也比先前缓和了许多之后，便稍稍放下心退出去找夏常了。
……
夏常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还特地躲在门外看了看，确定大厅里没有人后才悄悄溜回柜上站着，装成一副从没离开的模样。
他装得好，神色也如常，若是放在平时，宋楠一定会被他骗过去。
可是现在么……
“说！你偷偷跑出去干什么了？”
也不知道宋楠先前是躲在哪里的，夏常在柜上站了这些许时候，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现下被他突袭，脖子陷在他的胳膊弯里，渐渐有些呼吸困难。
夏常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便干脆放弃，道：“我一直在这里啊。”
“还想说谎！”宋楠稍稍加重力道，“我可都确认过了，你骗佟婶子说要去给文珠小姐送茶，可文珠小姐那里，在我送去点心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茶渍！文珠小姐还让我送茶去。你要是真的像先前和佟婶子说的那样送了茶去，怎么文珠小姐那里会没有茶壶？”
“还有，先前文珠小姐回来的时候去过后厨，那个时候你也不在柜上！”
“我那是肚子不舒服，出恭去了，当然不在柜上！”夏常艰难辩解，“你先把手松开成不成？你也不想手上沾上人命吧？”
宋楠偏过脑袋去端详夏常的脸色，见他是真的呼吸困难，才赶紧收了手，顺带还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帮着他顺气。
夏常才不领会他这个时候的假好心，趁宋楠没留神，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胆子大了你还，现在都敢偷袭我了！我今天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跟在我后面转的了！”
他这一下打得极为用力，宋楠又没来得及躲，很快脑门上就出现了一大片红。
宋楠当即就恼了，挥着拳头就冲上去。
夏常为了自保，也毫不犹豫的抬脚。
两人就这样在大厅里动起了手。
兵兵砰砰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客人们的围观。
自然，也引来了关在屋子里说话的文珠和宋景。
“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文珠惊呼一声，问道。
她这个位置看过去看得很是清楚，两人这次拳脚相向可是不同以往小打小闹，他们是认真的，都恨不得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得赶紧把两个人拉开。”她拨开人群急匆匆往下走，口中还兀自在嘟囔，“再这么打下去，官兵就该上门来了。”
现在本就是非常时刻，一旦出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官府。
她可不想被官兵请到衙门里去坐。
文珠冲上去用大力将两人蛮横的拉开。
打红了眼的两个人原本还想再冲上去继续，却在看到是她后，又生生停了下来。
围观的人们见没什么好看的了，便慢慢回了自己的屋子，亦或是干脆走到外面去逛街。
宋景这时才慢悠悠从楼上下来。
因着时近午时，来客栈里打尖的客人开始增多，文珠担心胖厨娘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打发宋楠去帮忙做事。
自己则是拖着夏常到柜上去问话。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打起来？”她开口直问。
在她的记忆里，这两个人虽然常常斗嘴，有时候也动手，但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她实在是好奇，短短时间里，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这样打架。
“是他先动手的，你问他去！”
夏常气冲冲的指向刚端了饭菜出来的宋楠。
宋楠没理会他，扬起惯常的笑容去给客人们上菜。
文珠就在布帘边上等着，等到宋楠再要去后厨端饭菜的时候，把他拦下来简单问了一句。
宋楠也在气头上，对于这件事，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