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和气
“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青萝明知故问。
赵铄哪里敢说真话,眼珠一转就笑道:“没打算去哪里呀,我就是看着你半晌没回来,有点想你了,所以来这里看看,没想到我刚到这里,就看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既然这样,那就请郡主回屋吧。”
赵铄乖乖转过身,下一刻又转回来,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望着青萝哀求道:“青萝姑姑,青萝姐姐,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嘛,一眼就好,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你知道吗,我现在这心里就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一样,你要是不让我去看,我怕是要浑身难受了。”
“是吗?”
“嗯嗯。”
赵铄点头如捣蒜。
青萝让开路,“既然这样,那郡主就去吧,顺道还可以无视王爷和世子的叮嘱,跑到府外去逛一逛再回来。”
这句话让赵铄生生停下了脚步。
她略微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青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兄去了府外?他不是才回家吗,家里也准备了地方给他住,他为什么要去外面?是不是他们做得不好,让王兄不高兴了?”
一叠声的问话让青萝有些微错愕。
她倒是不知道那个与郡主素未谋面的君公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让郡主对他至此。
“是他说没看过淮南的春天,觉得新奇,想要出去看看。”
这样啊,不是走了就好,赵铄松口气,挽着青萝的胳膊拐着弯问她关于君墨的事情。
可青萝知道得也不多,见赵铄如此,便干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给了她听。
赵铄意犹未尽,又缠着青萝再说了一遍。
“淮南的春天很好看的,我知道好多漂亮有趣的地方,可惜父王和王兄不让我出去,不然我就可以带着他四处去看看了。”
赵铄忽然耷拉下脑袋,面上满是懊恼遗憾。
青萝忍不住安抚她:“郡主不用着急,不出意外的话,君公子会在府上长住。郡主想带君公子去看淮南,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真的吗?”赵铄双眼闪亮,“王兄真的会在府中长住?”
当然会了,王爷这次可是要让他认祖归宗的。
认祖归宗却没成婚的赵家人,哪有不住在家里的道理?
但青萝也不敢说得太笃定。
万一到最后事情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发展,满怀期待的郡主岂不是会更难过?
“应该是这样吧,反正这段时日肯定是要留在府上的。”
赵铄欢欢喜喜进屋,开始翻箱倒柜挑选自己从中元节后就开始不断让人买来的小物件。
原本她还想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让人送去朝阳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够亲手交给王兄,真是太好了。
……
相较于赵铄对于君墨到来所展露出来的发自内心的欢喜高兴,赵安可就没那么高兴了。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让他回来认祖归宗,那是给他的天大的荣耀!”赵安道,“不然的话,就凭他那个娘的身份,他这辈子也别想进我赵家的门!”
“父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二弟他怎么说也是您的孩子,光凭这一点,他就足够留在府上了。”赵铎劝道,“何况当初若不是因为母亲,他也不会沦落到去给人当杀手,靠杀人过日子的地步。”
赵安不屑:“你觉得他可怜,他自己可不这么认为,他说他这些年吃香喝辣过得恣意风光得很。”
“那肯定都是些气话,是二弟故意说出来惹父王您生气的。”赵铎道,“父王想想,二弟离家的时候才多大,这么多年,他人一直在青州,离淮南也不算远,二弟肯定认为我们不是有心在找他。”
“若是有心找的话,肯定早就找到了,哪里会让他在外面吃那么多苦?”
“父王就先委屈一下吧,等二弟把心里憋着的这股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赵安还是气哼哼,但面色比先前好了很多。
仰面躺在屋顶上偷听完二人全部对话的君墨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讥讽就这样从唇边溢出。
呵,他这个父王啊,果然是没想要他回来,刚才在炼丹房里对他说的那些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还好他在外面久了,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也没那么好骗了。
不然的话,真的很有可能会被骗过去呢。
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君墨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以免被府中暗卫发现。
他顺着来时的路身姿灵巧的在高高低低的房舍顶上跳跃,很快便去到了王府外的街道上,然后整整衣袍,拎着一早就准备好的酒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绕到正门去,从正门大摇大摆进了王府。
君墨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又碰到了秦管事。
秦管事看到他似乎也很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微微屈膝施礼:“君公子这是看完了淮南的春天回来了?”
“没看完。”他道,把拎着的酒坛提起来在秦管事的面前晃了晃,“半道上闻到它的香气了,一个没忍住就跑去买它了。我想了想,反正我以后是会一直住在这里的,春天还有很多机会去看,不必急于这一时。”
秦管事被他这番话逗笑。
她很想说既然要在这里住很久,那这酒也是可以不急于这一时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番话说出口。
毕竟在君墨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刚认识的王府管事,还算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用这样熟稔的语气同他说话,总是有些奇怪的。
还是不要了。
“喝酒伤身,还请君公子多多注意身体。”
说罢,她便抬脚。
君墨忙笑着退至一旁让路,口中还道:“适当饮酒,有益身心健康”
秦管事一怔,旋即失笑,但没再停下来继续和君墨说话,脚步不停的往前去了。
君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阵,才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
奈何对地方不熟悉,适才为了图自在,也没让人跟着,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了,更遑论说回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