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赴约
君墨抱着酒坛垂下眼,“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会先去淮南境内吧。”
池鱼对君墨这个决定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君墨和她情况不同。君墨是有父母亲长兄弟姐妹的,虽然他的那个父亲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要找到他的想法,但到底还是有家人的。
“这样也好,去淮南看看。听说淮南比朝阳富庶多了,美人也多,你先去那里替我物色物色,等我哪天到了淮南,你就把替我物色的美人介绍给我认识。”
本来有些忧伤的离别愁绪,就这么被池鱼一番不着调的话给冲散了。
君墨哭笑不得。
“你可别忘了你是个女人!”
池鱼挑眉摊手耸肩,“那又如何?谁规定了女人就不能结识美人了。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欢和美人待在一起,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论起歪理来,君墨自知自己是说不过池鱼的,便干脆顺了她的话往下说,“也不知道你一天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言论还都说得有模有样的,不去当算命先生江湖术士都可惜了。”
“咦?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干脆我离开朝阳后就去当个算命先生,给人算算命吧。”
“别!”君墨忙阻止她,“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
池鱼嘿嘿笑,“我这不是不知道要做什么,需要大胆尝试各种可能嘛。”
君墨无言以对,只好提着酒坛和池鱼的碰了碰。
两人在酒楼里喝掉了两坛桃花醉,又喊了好几坛别的酒并几道小菜,一面吃菜喝酒一面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等到两人带着浓浓酒气回到宋景的府邸时,已是三更半夜。
宋景听到动静走出来看的时候,两人正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朝着院中的一棵大树走去,即便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也闻到了两人身上冲天的酒气。
真是
宋景脸都快绿了。
一面伸手捂住口鼻一面急急往后退,同时指挥着跟上来的下人把两人分开,送回他们各自的屋子里去。
第二天池鱼睁眼的第一感觉就是眼皮很重,头很痛,微微呼吸一口,好像就能闻到什么东西臭了的味道。
实在是让人作呕。
可还没等她起身到一边呕吐,她就看到了站在屋子中央的娃娃脸宋景。
池鱼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后就忍不住吐槽宋景大清早的,不让人安生等等。
“我不让人安生?”宋景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到底是谁不安生?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是个女孩子?你见过哪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大半夜还在外面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
池鱼愣了一瞬,旋即轻笑出声道:“有啊。不就是我吗?”
她掀被穿鞋下床,全然不顾屋子里还站着一个男子。
反倒是宋景见状羞红了脸,急急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直到听到清浅的脚步声,他才睁开眼又转回来,开始对池鱼说教。
池鱼再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宋景,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像一个为女儿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她说着,脸上的笑就变得更张狂,“可是你分明还是长着娃娃脸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样的反差,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君墨就是在这样一连串的笑声中睁开眼睛的。
不过他醒了之后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眼神呆滞的盯着床顶帐子的花纹看,直到他的意识全部回笼。
“该死,昨晚该少喝点的。”
他翻身起床扶住隐隐作痛的脑袋走出门去,也不知道十六怎么样了。
肯定比他还难受吧。
他要去好好嘲笑一番。
总不能叫这个假小子在身手头脑上都压了他一头之后,连喝酒也被压一头!
他一面走一面想着待会儿看到池鱼时要说的嘲笑的话,甚至还细细琢磨了一下说话时的神情,以保他可以看起来是在体面劝说实际是在嘲讽十六不行。
可还没等他走到池鱼门前,池鱼就匆匆走了过来,道:“跟我走一趟!”
……
君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想告诉身边的人,就算有什么要紧事,也能不能等他片刻,让他稍稍洗漱换身干净的衣袍再去。
但身边的人面色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这让他下意识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师姐和文珠出事了。”池鱼忽然说道。
君墨一惊,抬眼就想去看她的面色,却发现身边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去,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以及小半张侧脸。
根本窥不出她眼下是什么心情。
他几步追上去,与池鱼保持并肩行走,“什么时候的事?谁做的?”
“昨晚,明娘子。”池鱼飞快答道,想起自己先前看到的那封信,眉眼间都染上了薄怒,“没想到重兵包围下,明娘子还能把师姐她们抓住。”
果然还是要斩草要除根啊。
“明娘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去县衙找林思远和封邑吧。”君墨伸出手拽住池鱼。
“来不及了。明娘子来信上说午时一定要在临江仙看到我,如果我没出现,接下来会看到的就是师姐她们的尸体。”
这
君墨倒抽一口冷气。
“明娘子是疯了吗?她这样做和那些贼匪有什么分别?!”
池鱼却在这个时候笑了,但笑意淡薄不达眼底,“你忘了春风楼其实是座杀楼的事了吗?我们这些人,哪个手上没沾血?现在却装成没见过鲜血的世家小姐贵公子,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说着什么贼匪在别人眼中,我们难道就不是贼匪了吗?”
君墨抿嘴不说话了。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跟着我一起去的确不大合适,你还是先留在这里等消息吧。”
池鱼说完就化成了一道青色的影子,飞快的朝着临江仙的方向去了。
让池鱼感到惊讶的是,她在临江仙外并没有看到任何官兵的影子,先前那些围困着明娘子等人的官兵好似在这一刻全部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