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以海盗制海盗

  “快，你们这些狗崽子，垃圾，渣滓，混球，废物！”
  原凡登公国海军战船黄金长枪号，现深海章鱼号缓缓的停靠在道谈码头上，士官长拉尔夫腰上挂着霰弹枪，头带双角帽，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甲板上发号施令。
  一群衣衫褴褛倒霉蛋——裂石群岛出逃的海盗，个个面色惨白，身体战栗，正从货舱和船舱里拥挤着走出来。
  另外还有九艘破旧不堪的海盗船也相继靠岸，每艘船上都站着持枪的战士，督促着俘获的海盗下船。
  由于裂石群岛的鱼怪作祟，这些海盗们几乎把所有的家底，所有的人员都搬到了船上，企图寻找新的根据地。
  诱捕海盗的计划获得了圆满成功，拉尔夫、凯伊斯只带着十几个战士，在海上航行多日，利用幽灵船的诅咒金币，通过诱捕、截击战术，前后共缴获了十二艘海盗船。
  战果辉煌，战利品更是丰富的令人惊喜，其中海盗近800人，男女老少都有，粮食近八十袋，金币珠宝、兵器，各类生活器具不可计数。
  之所以能如此的顺利，就在于拉尔夫和凯伊斯共同商议出的以海盗制海盗战略。具体的操作手法如下。
  先用幽灵船诱捕一支海盗，让他们每个人都染上诅咒，并多次让他们感受难言的折磨，从而变的服从。
  接下来继续寻找新的海盗，假如幽灵船的诱捕失败，那么就由两艘船发起攻击，凯伊斯带领的狙击小队，甚至连接舷都不需要，就能杀伤敌人。再由受诅咒的海盗登船作战，俘虏敌人，并强制他们触摸金币，感染诅咒。
  就这样靠着无解的诅咒，雪球越滚越大，战斗力也越来越强。逐渐形成一支庞大的船队，在裂石群岛海域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大肆劫掠。
  期间甚至碰上了两艘凡登公国的军舰，拉尔夫和凯伊斯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指挥着所有的海盗船，勇敢的攻了上去，以绝对优势完全占领了军舰，俘获水手160多人，其中包括海军上校一名。
  这种翻身做主，称霸大海的感觉，让拉尔夫无比的陶醉，有一种当上海盗王的奇妙感觉。要不是考虑到秦颂的命令，他还真想继续在大海上作威作福。
  “长官。”凯伊斯嘴角噙着微笑，这一次行动，他的射击才能完全的展现了出来，总计80发子弹，击伤和击中敌人36名，平均每2-3发子弹，就能击中一人，其中多是运动战，可以说是相当高超的射击技术了。
  “那位海军上校，怎么处理？说不定他和哈拉尔德长官还是老相识呢。”
  “哈哈……”拉尔夫畅快的大笑起来：“你所说的哈拉尔德长官，当时被统帅抓获的时候，比那位海军上校还要不如，一心只想着逃跑呢。可是现在，你瞧，在统帅的英明领导下，哈拉尔德获得了什么？”
  “嗯。”凯伊斯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是贵族出身，拉尔夫是海盗出身，论身份地位相差甚远。但是，在秦颂的军队中，只有上下级的军衔，而无关出身。在海上航行的这段日子，他除了服从命令之外，意外的和拉尔夫成了朋友。
  “快！快！你们这些猪猡！”拉尔夫厉声呵斥着那些磨磨唧唧，不情不愿登上跳板的海盗们，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屁股上：“谁最后下去，今天晚上加餐！”
  所谓加餐——意思大家都懂的。
  那些海盗们浑身一个激灵，面露惊恐之色，开始争先恐后的跳上跳板。
  “妈的，还是诅咒好使！”拉尔夫啐了口唾沫，望着另一艘海盗船上正在催促海盗的战士，大喊道：“兄弟们，传我的命令，从每艘船开始，最后下船的三个人，全部加餐，而且是加大餐，吃一晚上那种。”
  “是，长官！”
  发号施令，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感觉，的确够爽。拉尔夫现在尝到了忠于秦颂的甜头，不管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
  噗通……
  噗通……
  命令刚一传达出去，有不少没挤上跳板，甚至还没靠岸的船上，为了不吃大餐，接连开始有人跳海，拼了命的朝岸边游去。
  “够狠！哈哈……”拉尔夫和凯伊斯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
  “看，哈拉尔德长官，他一定是收到了统帅的命令，前来接收。”凯伊斯手扶着船舷，望着港口大道上，浩浩荡荡的上百人的队伍，领头的正是哈拉尔德。
  “走，我们去交接一下。”
  ……
  望着港湾里停靠的众多船只，哈拉尔德也着实吃了一惊，要不是提前得到命令，他还以为是海盗要集体攻打港口。
  原来这些人和他们一样——都是摸过金币的倒霉蛋。
  这场面也太大了！
  “这……这些都是海盗？”黑石建筑队的工头罗伯斯先生，负责督造毛石自重墙，虽然有现成的水泥和石头，但工程进展一直很慢，原因就在于人手太少。
  这次带着工人和哈拉尔德联袂而来，就是要从海盗中挑选一些人，一部分作为新兵充入军队，一部分作为工人充入建筑队，加快防线的建设速度。
  “也算是为民除害吧。”哈拉尔德表情有些怪异，他是海军出身，对海盗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们斩草除根，根本想不到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是啊！”罗伯斯也满脸的感慨：“那些远航的商人们，一定会感谢黑石领的。”
  “相信我，恩菲尔德先生。”哈拉尔德望着那些战战兢兢在岸边挤成一团的海盗们，意味深长道：“最终，他们也会感谢我们的。”
  见到拉尔夫的时候，哈拉尔德立即立正，挺直腰板：“长官好，欢迎回家。”
  拉尔夫和哈拉尔德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非常的有趣，哈拉尔德最初被俘获的时期，几乎每天都遭受着拉尔夫的独家照顾，而这种折磨促使他想要改变命运，因此在拉练中得到了秦颂的赏识。
  接着哈拉尔德在数次作战中的英勇表现，让他逐步晋升为军士长，成为军队的高层。
  所以，他对拉尔夫的感情比较复杂，感激谈不上，仇恨也谈不上，因为上下级的关系，他能做的就是恭敬和服从。
  拉尔夫对哈拉尔德印象深刻，不过人家是凭自己的本事升为军士长，又共同效忠于统帅，之前的那些恩怨也就不了了之，权当遗忘。
  拉尔夫轻轻的点了点头：“哈拉尔德，你一定带来了统帅的命令。”
  “是的。”哈拉尔德点点头：“目前黑石领的情况，或许你还不知道。那些圣灵骑士开始在峡谷的隘口远处上建立临时营地。而我们的防线只是个雏形，急需人手的补充。所以，统帅的意思是，这些俘获的人，不必送到黑石领，就让他们在港口暂时居住，这里有现成的仓房。缴获的粮食，集中管理，定量发放，那些财货和兵器盔甲等等，则全部押运回黑石领。”
  “嗯，我明白了。”
  “对了，还有一份莉雅大人的命令。”哈拉尔德接着道：“假如这些海盗中有年龄在14岁以下的孩子，也都送往黑石领。那些需要母亲照顾的，也可以把母亲一并接回去。”
  “孩子么。”拉尔夫摸摸下巴：“倒是的确有些人，我知道了。凯伊斯，你带着战士们，让那些家伙们列队，进行统计。”
  “是，长官。”
  “对了。”拉尔夫忽然想起了那位‘海军上校’，忍不住笑起来：“哈拉尔德，有一件事，你觉得想不到。”
  “什么？”
  “我们又抓了一批海军，你们凡登公国的海军。其中还有一名，自称为海军上校——科克斯爵士。”拉尔夫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哈拉尔德愣了一下，突然吃惊道：“你说谁？科克斯爵士，哪个科克斯爵士？艾德蒙·科克斯？”
  “你认识他？”拉尔夫奇怪道：“这的确是他报上来的名字。”
  “天哪！你们竟然抓到了他？”哈拉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复杂：“我能见他一面吗？长官？”
  “当然可以，莫非你们有什么恩怨？”拉尔夫拍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如果是有仇的话，我允许你报仇，就算杀了他也没关系。”
  哈拉尔德尴尬的摸摸鼻子：“并非如此，长官。实际上，我和他没见过几面，只是——我认识他的女儿。”
  “她女儿？”拉尔夫露出一副暧昧的表情：“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呃……，长官，那个你误会了，我和他的女儿，怎么说呢，的确有些……嗯，有些感情。”哈拉尔德支支吾吾，事实上拉尔夫的确猜对了，这位科克斯爵士是白鸥镇比邻的科克斯领的小领主。在一次海军举行的宴会上，拉尔夫结识了科克斯的女儿，一番勾搭后，就干柴烈火了。
  但是……这位科克斯爵士的脾气非常倔强，且不是效忠哈拉尔德义父——也就是凡登公国三巨头，海军上将，三港总督赫萨尔公爵的贵族，或者换句话说，科克斯爵士效忠的贵族，和赫萨尔公爵不太和睦。
  而赫萨尔公爵名义上是哈拉尔德的义父，但贵族圈子里都明白，他就是赫萨尔公爵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