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风云汇聚
婵剑道:“鬼王宗人马入死泽之后,便兵分两路,一路以四圣使青龙、朱雀为首带着大部分高手正在内泽追踪黄鸟,另一路以鬼公子碧瑶为首带少量精锐弟子正在前往白马沟,另外万毒门毒公子秦无炎,合欢宗妙公子金瓶儿,同样带着人手朝着白马沟汇聚,属下猜测,此三派聚首,怕是谋划对咱们圣宗不利的事情。”
李承钰眯着眼仰头,离落脚处数百丈开外的巨树面上,有着一处被金光笼罩的地方,那里就是天帝宝库所在,只是如今开启的时机还未到来,他笑了笑,说道:“无妨,咱们圣宗不过是新近崛起的后起之秀,一下子踩在了他们头上,难免让这些老阀派心中不爽,合纵连横是必然之举,也由着他们,毕竟往后不爽的机会也没几次了,这魔道终究只需一个声音说话。”
婵剑闻言,娇躯一震,英气的两颊上浮现两抹微红,她偷偷看了一眼李承钰,目光之中满是狂热的崇拜,而这也是炼血圣宗目前青壮一派普遍的情绪。
“秦无炎此番入死泽带了多少高手?”
婵剑敛了敛心神,答道:“金蟾、玉蛛二老和十二元辰新秀,俱都随他入了死泽,除此之外,还有御物境以上的青壮弟子四十八名,其麾下一脉高手大抵都来了此地,唯有苍松道人留守毒蛇谷,不过咱们暗线来报,苍松道人似有迹象,倒向鬼王宗。”
李承钰笑道:“老毒神眼光不错,留下来的传人真是不简单呐,短短十年功夫,就经营出这番气象,就连毒门四老这四个老家伙都被他网罗来了一半,若是再给他十年,范雄、程无牙、段如山这三个蠢货怕是得给他玩死,不过终究难敌大势,万毒门气数已尽,非一人之力所能挽回,且传信给戒律府主,咱们在毒蛇谷的布置可以发动了。”
“谨遵法旨!”婵剑恭敬的应了一声。
轰!吼!
便在此时,远处树林忽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接着此起彼伏的异兽怒吼响起,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气劲将天空中的雨水排斥着向外冲射,空气中仿佛出现了狂涛怒浪。
咻!
下一刻,战场四围连续腾起了数道血红色的亮光信号,在阴沉晦暗的天空中显得异常显眼。
“这畜生躲了许久,今日终于舍得出来了么。”
李承钰望着远处陡然腾起,又轰然落下,打的树木崩飞,大地龟裂的巨大蛇尾,目光幽幽,拍了拍扶手,轮椅飘然而起,朝着那边而去,蓦的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转头说道:“正道三派也进来了吧,令巡查使牵引张小凡与他们照个面。”
婵剑怔了怔,而后连忙垂首敛神,应了声:“是!”
再拜退下。
死亡沼泽,无底坑。
此地说是无底坑,实际上外表看着却是一处无比平坦的地方,与地名极是不相符,若是外人来此必是嗤之以鼻,然而唯有常年活动在这片地域的老手才知晓其中内情,此处中央杂草丛生的地方看似是块平地,实则下方是个巨大的无底泥坑,无论人兽,一但陷入,便会迅速的湮没在其中,十死无生,乃是个杀人于无形的恐怖之地,向来鲜少有人兽涉足,倒是成就了另一番安宁。
然而这一日清晨,此起彼伏的遁光先后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以萧逸才为首的数十名青云门精锐弟子齐齐降落在此地,扎营警戒,各安其份,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到得午后,又有遁光破开空中青灰色的瘴气落到此地。
一行二十来人,清一色的僧袍,光头,却是天音寺的门人,带队的则是正道年轻一辈中赫赫有名的法相和尚。
双方会面一阵寒暄,各自安顿,等候余下的焚香谷一脉门人。
却是正道三派在入死泽之前,早已书信通传,约定汇聚此地,共同商议应对魔道之事。
只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到日落黄昏的傍晚时分,也始终未曾见到焚香谷门人的踪迹。
青云门、天音寺两派的弟子们俱都感觉到了不妙,正打算召集队伍中修为最高的几人出去搜寻一番,便见一人浑身是血闯了过来,被警戒弟子拦下,嘶声疾呼道:“我是焚香谷弟子王迅,我要见青云门、天音寺两派领头人!”
值守弟子唯恐是魔教计谋,不敢轻易放行,只是见他行状又不似作为,正值进退两难之际,萧逸才和法相等人闻讯赶了过来,见他浑身凄惨模样,俱都一惊,忙问缘由。
王迅急道:“我们焚香谷的队伍自东南方向入死泽,原本将于今日下午到达这无底坑,然而途径黑水沟之时,忽然遭遇了魔教合欢派和万毒门的联手突袭,猝不及防之下师兄弟们死伤惨重,我与其余两位师兄,在李洵师兄的授意下,分作三路突围过来求援,如今就剩我这一路了。”
说道了这里不由悲呼道:“还请二位师兄看在同为正道的份上,速速救援!”
话音落,面上陡然浮起了一层黑气,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王师弟!”
萧逸才和法相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救援,然而这王迅却已然气绝身亡。
“我佛慈悲,愿王师弟往生极乐。”法相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
萧逸才目光之中露着凝重,叹息一声,说道:“如今天下道消魔长,咱们正道万万不能再给予这些妖人各个击破的机会,法相师兄,咱们事不宜迟,速速带人前去救援吧。”
法相点了点头,道:“但凭萧师弟吩咐。”
黑水沟在无底坑东南方向二十里外,距离说来并不远,以修士御空飞行的速度,盏茶功夫就能到达,然而死亡沼泽之中,凶险之地遍布,很少能够走上直线坦途,大都需要绕路。
因此两派门人花费了个把时辰才赶到了这里。
远远望见剑光法宝激烈交锋的动静,萧逸才和法相相视一眼,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局面并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