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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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武院另外两名武师的情况，文师打听了这么久，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反倒是经常在醉春楼中逍遥的季渊，从一名风尘女子口中得到了答案。
这不得不让他惊奇！
其实仔细想想，倒也正常，陈红和张清影两人，突破成为武师，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
他们的实力情况，瞒着文师，这是必然，但和他一样，处在兴头上的两人，是不会在意醉春楼中这些地位低微的女子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一惊，还好自己在这里，可谓是真的逍遥享乐，没和季渊谈论过要事。
否则若是像他们这样，机密被泄露出去，让对手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下意识地，他对于醉春楼多了一分忌惮。
要说先前他不想再来这醉春楼，是因为这里金钱至上，表面上看着繁盛，实则冰冷无比，那么现在，他是不敢再来。
谁没有个失误的时候，身边到处都是耳目，一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恐怕他的武道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他并不清楚，这一切并非他想象得那般简单。
酒楼、风月、药铺，这三个地方，是京城中人气最旺的三处。
每天人来人往，各色人等在这里聚集，无数的信息在其中传递。
可以说，若是要打听消息，到这三处地方，准没错。
而其中，效果最好的，便是醉春楼这风月之地。
美酒佳肴，灯光倩影，在这种场合，任何一个男人，也要放松不少。
这样的情况下，难免说话不着分寸。
但这都有一个前提。
醉春楼买卖消息这事，但凡是在京城中有一定底蕴的，都清楚。
上到宫中密事，下到市井杂谈，这些消息都是能够买到，可却也不是谁都能买到的。
没有人会放任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存在，但醉春楼这种地方，不可或缺。
于是在这醉春楼中便有一条规定，那就是只卖上不卖下。
一则消息，若是打听的人比泄密的人地位要高，即可出售，否则就算是万贯钱财，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于华是季渊的好友，在这醉春楼中的身份上，和季渊等同。
而季渊又是季家的嫡孙，也算是一个代表人物。
季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只是一人之下，和朝中那些将相有得一拼。
除非是腾龙皇帝亲自来问，否则他和季渊在这里的交谈，却是没人敢泄露出去。
这便是他无需担忧的原因。
皇帝在皇城里呆着，轻易不会露面，至于醉春楼这等风月之地，更是不会踏入。
那么宫内密事，必然是其他人传出来的。
以季渊的身份，什么消息得不到？
这也是季渊常来醉春楼的原因之一，于华先前的想法，却是误解了他。
后话暂且不提，于华听到这至关重要的消息，心里已是激动不已。
但他哪会嫌秘密太多？
怀着期许，他连忙继续问道：“千禾姑娘，不知是否还有其他更加详尽的消息？”
千禾听到，她摇了摇头。
“两人透露的消息不多，我也是从姐妹们口中听到的，听到季公子问起，我连忙和那几个姐妹问起核对过几次，确实没有其他消息。”
于华正想追问，与此同时，脑海中一道道数据流闪过。
看着数据流的信息，他明白，这个千禾姑娘没有对他隐瞒。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季渊为了这个消息，竟然付出了一千两银子。
这个消息，短短数十字，却值一千两银子，醉春楼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
不过这念头也是一闪即逝，因为在这巨大的利益之后，醉春楼也承担了与之对应的风险。
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何并非红娘出面告诉他们，而是这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千禾姑娘？
听到消息的人并非是她，那她的那些姐妹们，为何不出面，若是她们亲耳听到，说出来也更容易让买消息的人相信。
归结到底，还是风险的问题。
卖消息的千禾姑娘，他先前来醉春楼中这么多次，却是根本没有见过，脑海中的数据流也验证了这点。
她必定是不与醉春楼正常的客人接触，只和来买消息的人接头。
若是她传出去的消息，被对手知道，而恰巧，买消息的人也遭了殃，没人保她。
罪责追究下来，最终将会落到她的头上。
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凭什么能从醉春楼这么多姑娘口中打听到消息？
这么说来，她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若是消息泄露出去，站在背后的红娘等人不会有事，她却是性命难保。
想通这点，于华默然，他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他郑重地道谢：“多谢千禾姑娘了。”
可也仅此而已，一手交钱，一手拿消息，除此之外，再没了别的交集。
怪不得这醉春楼中只论金钱、不讲情面，世道艰险，谁又能管得了这么多？
他没有说话，仿佛是默认了这里的规则。
因为，就是他这个新晋的武师，被誉为天才的人物，也不过如此啊！
千禾姑娘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紧接着躬身退出了这里。
“于兄，这事你怎么看？”
见这里只剩他们两人，季渊的神色陡然凝重下来，他不无担忧地问。
于华摇摇头，情势依旧不容乐观。
他们二人中，一个已经修炼完成，另一个也只是差临门一脚，更严重的是，这已经是几天前的消息了。
也就是说，他们实力至少是一个修炼了玄级功法的武师，一个是即将修炼完成的准武师。
但这么几天过去，很有可能，两人都已经修炼成功。
于华体内的气血虽然要比寻常人凝实不少，却也有限。
地级功法于玄级功法之间的差距如何，他也完全不清楚。
在这样的情况下，情势依旧不容乐观。
唯一一点有用的消息，便是知道了他们功法的名称。
这在战斗之中，会是很大的一点优势。
“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次的师资试炼，毕竟不是以打斗为主，而是采集药材。”
听到他的话，季渊却突然面色一变，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
“对了，于兄是否知道，这次的师资试炼，个人获取的分数是有上限的。”
于华惊叫出声：“什么，有上限？”
听文师当时说这次考核是采集药材，他也没有多想。
那处废弃的药园，既然有魔兽驻扎，那么最终看的，还是战斗力。
虽然班上其他武生实力较弱，但只要自己表现好一点，这其中的差距都可以抹平。
但若是有上限的话，他能起到的作用，无疑又弱了几分。
还真是个人的力量有限，这样一来，就算他采集到了足够多的药材，最后依旧只能算一个人的满分。
一个人和一个班比，他根本没有胜算。
而这时候，更让他震惊的话出现了。
“于兄莫非不知道？”
季渊也很是奇怪，这消息，在武院中应该算是传开了。
他继续补充道：“而且这次需要采集的药材，除去玄晶叶，剩下的两种，青黄草和古莹花都是些产量极高的药材。只要找到一处药园，那么供给半个班也不是问题。”
“既然如此，那么战术恐怕需要改变了。”
这最为关键的两个信息，竟然被文师给遗漏了，好在现在季渊提起，否则要是等师资试炼开始，后果还不知会有多严重。
他一个人，肯定比不过对方整个班，要是班里其他武生被淘汰，只剩下他一人，那这次师资试炼，也就完全没有比拼的必要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想获得最后的胜利，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保全班里所有武生的同时，尽可能击败其他班级的武生。
其中最为糟糕的情况，便是某个班级的武生隐藏起来，然后由另外几个班的武生，去寻找采集药材，在最后结算的时候，将药材交给那个班级的人。
这样一来，就算于华最后取得满分，也不过是并列第一，并不能解决现在的麻烦。
房间内气氛变得凝重下来，两人谁都清楚，现在的局势不妙，对于即将到来的师资试炼，谁都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这的确关系紧要，其他几个班的老师联合在一起，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就在这时，门外有了动静。
“陈兄，听说那个于华昨日回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突破成为武师。”
“老师不是说，先前实力越高，要想突破就越困难吗？我看是悬！”
“嘿嘿，我也觉得是这样，还说什么闭关，我看明明就害怕，躲起来了。就看这次师资试炼他敢不敢来，他要敢来，一定将他打得跪地求饶。”
“张兄，你也不要大意，当初他在分级考试上的表现，可是很恐怖的？当时我站在他面前，腿脚发抖险些站不住，他恐怕没这么好对付。”
陈红嘿嘿笑着说道：“那是当初，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武师和武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区区气血之力就能抹平的。再者说了，现在我们都修炼了一道功法，而听说他去藏书阁时，还被拒之门外。我们二人打他一个连功法都没有修炼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们二人的对话，在于华和季渊耳里，听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突破成为武师了，两人心里很是膨胀，对于自己实力这种重要机密，竟然在这公众场合说出来。
“这么说倒也是，只是他回到京城这两天，竟然都没有见到他，不然我肯定要出手，让他知道他这个所谓的天才，已经不复当时。”
从外面经过的两人，正是陈红和张清影，两人丝毫不顾忌地交谈，也让季渊省了一千两银子。
他们不会想到，就在这里，于华和季渊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于华和季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两人眼中的欣喜，没想到能在这里听到两人的交谈，还是关于实力的。
但这依旧不容乐观，因为就算如此，要想知道谁的实力强，还得等打过一场。
继续留在醉春楼，也没了必要，这样想着，于华推开门，打算回住处去。
就在这时，转角两人走来。
见前面有人出现，那两人下意识抬头，结果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于华？”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正是先前从门外经过的陈红和张清影，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走出来的于华，异口同声地尖声说道。
“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
于华回过头来，丝毫不惧地看着他们。
“你从这个房间里出来？那么我们先前说的，你都听到了？”
陈红面色有些难看，他们本想到这醉春楼中逍遥快活的，可没想到出了点差错，正打算离开，却碰到了于华。
看着于华从这扇门中走出，两人怎么会不知道先前所说的，都被听到。
于华坦然承认：“我的确都听到了。”
陈红脸色有些难看，张清影却拦住了他。
“无妨，我们的实力如何，就算告诉他，也不会怎样，师资试炼马上就要开始，就这两天时间，他也做不了什么。”
他话音一转：“况且，我还很想和他比试一番，看看谁才是如今武院的第一人。”
张清影战意十足的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连于华见了都有些自愧不如。
就在这时，季渊走了出来：“于兄，时间不早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回去吧！”
“呵，原来季公子也在这里吗？不过这是我们和于华之间的事，以季公子的身份，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他们似乎对于季渊有些顾忌，言语中想要将他撇开。
“我和于兄来这里，为的是享乐，你们要是有事，那也改天再谈，别到这里来坏我心情。”
和在武院时候不同，在这里的季渊，明显要强势许多。
也许是被教导过，他们两人看着季渊的目光都有些退避，听到季渊这不客气的话，却是忍气吞声，不敢反驳。
“于华，你要是有胆，我们打上一场如何？让我看看你现在有没有当这个第一的实力。”
于华进入武院，在分级考试上大放异彩，从那时起，他被就视作新生中的第一人。
这件事的确激励了同届的武生，他们无一不以于华为目标。
突破成为武师，还成功修炼功法的张清影，心里最想做的，便是击败于华。
在得知了师资试炼上的种种限制之后，于华也清楚，要赢得师资试炼，光有实力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有策略。
这样一来，清楚对面的实力如何，就显得至关重要。
“你想打一场，我奉陪到底，不过今天天色不早，我没闲工夫和你们打斗，明天，武院演武场，如何？”
“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