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事

  尹始没飞多远就不得不下来了、
  光顾着装逼了，忘记自己不识路了。
  emmm，回去问路不太好吧，太损高人形象了，随缘飘吧.
  尹始便跟在一辆出城的的马车上空，幸好这辆马车是去往附近城池的。在晚上就抵达了。
  尹始走在集市中，可能这里比上一座城池更靠近人类地盘内部，所以晚上人也不少。虽然不像前世那些繁华的商业街那么热闹，却也别有滋味。
  知道了钱的重要性，尹始在路上随手打了几个野兽，剥了皮换了些银钱，不多。不过让尹始吃些小玩意还是够的。
  吃着手中不知名的肉串，突然觉得内心很惬意。离了熟悉的世界，没有手机电脑，却也自在安逸。
  其实当尹始知道自己不在原世界，而且很有可能回不去的时候。只是一直装作不在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迷茫，他如此急切想给自己找个目标，便是在掩饰内心的迷茫。
  和许多人一样，迷茫的时候都喜欢给自己手里找事情做的心态是一样的。
  毕竟只是二十岁的青年而已。
  而现在，尹始才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吃完手中的肉串，又朝着前面的稀奇玩意凑了上去。这在前世可没有。
  上午还在远在百里开外，下午冯虚御风，看新的风景，何不快哉，尹始初通逍遥之意。
  他开始理解师傅那句，法术不显，方为修真。
  红尘确实是最能练心之处。
  尹始吃了许多小吃，觉得不管饱，便随便去了家酒家。
  点了几道特色菜尝尝鲜后，便静坐着听着人们的交谈。
  这是他的新爱好，就像听说书人故事一样，人人都是主角。
  “唉，我给你们说件大事，估计不久之后便要传开了。”一汉子对身边几个朋友说到。
  “大事，能有多大呀。”
  “人族出了新的顶尖高手算不算。”
  “你这人别吊胃口呀，快接着说呀。”其中一人催到。
  “嘿嘿，这酒钱。”汉子笑道。
  “行行，快讲。”
  汉子见状就讲到：“上午我这不是在峡城办事嘛，等到办完事，刚出出城就遇到呃一个驻颜有术的道人在教训断浪刀朱虎，那道人只出了一剑，那一剑天地变色，将大地劈开了千里，还将天空中一只妖王斩了下来，此事还惊动当地的道盟高层，而且道人心善留了那断浪刀一命，之后就传出他玉剑仙的名号。”汉子绘声绘色，越讲神态越夸张。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你去峡城外看，那么大的剑痕还能消失不成。”
  “那还真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王权的人也不一定能比的上吧。”
  “诶，慎言，不说了，我还要去城内说书人那提供消息换点酒钱，晚了就没我的份了。”汉子说完匆匆离去。
  尹始听着面色古怪，这种听别人讲自己的事，还真有些奇特的感觉呢。
  至于那妖王，估计就是他装逼上天时，那二话不说向自己出手的妖怪了。
  笑了笑准备吃已经上了的菜，就听到刚才那几个汉子，正与另外的人交谈，不过转头他们口中的玉剑仙，已经变成了一个一头白发得道高人。
  尹始算是见识到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好吧，也算帮尹始省了不少事情，毕竟，尹始的特征太好认了。
  这个世界开始有了尹始的故事。
  吃完后，结了账，尹始数了数剩下的银钱，还剩三个，感叹了下钱在哪里都不够用，便出了酒家。
  他准备去夜市逛逛，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新奇，他需要静下心去看。
  夜市人挺多，闲逛的人大都穿着讲究，想来夜市夜市有实力的人才有心情来逛夜市，饭都吃不饱的人，一天哪有闲钱和精力来闲逛，有也是少数，来放松心情。
  嘈杂的声音涌进尹始的耳朵，尹始因为修炼略有有小成，听力极好，不过神识强大，倒也能听清每个人说话。
  “糖葫芦，买糖葫咯~~~”
  “香囊，深入涂山采的稀有香草制作，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各种叫卖声传来，尹始目不暇接。
  各种前世见不到稀奇玩意，比如能喷火的手镯，野外生火好帮手。
  能放灵气薄膜防蚊的戒指，当然也只能防蚊。不过尹始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精细的控制的。但是尹始买不起只能作罢。
  这时尹始听到了个不和谐的声音。
  “小兔崽子，别让我抓到你，敢偷到本大爷身上，看大爷不打打死你。”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吼道，手里扔出个圆形物体，发出一声破空声，显然力道不小。
  只见那物体精准的砸在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的左肩膀上。不过少年的脚步仅踉跄了一下，闷哼一声就又飞快穿梭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尹始在神识的作用下看的真切，那圆形物体应该是个类似菩提手链上的一颗珠子，应该是那中年男子找不到东西扔，气急败坏下将自己的手链拆了。
  不过按力道来看，又没法力波动应该只是个习武之人。
  而且修道之人神识敏锐，地位尊贵，一般穿上道袍便没有毛贼不开眼，惹祸上身。
  尹始清楚的看到那珠子砸到少年身上，可那少年像没事人一样，明显有问题。
  拿以前的尹始来对比，让那珠子砸到身上最少得骨折，不死也少半条命。
  这年头当毛贼都这么难吗？尹始好奇的看着那少年遁去。
  “小道长刚来我们这吧。”一个商贩见尹始好奇便问道。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尹始运起万物之声回答道。
  “这很简单，住我们这的人，都知道刚才那小乞儿，只有外地人会感到惊讶，我见你刚才一直看着那边，就随便猜了下。”商贩直接回答，顿了顿，然后接着说。
  “我就给小道长说说，这事也算个奇闻了。那个小乞儿具体叫什么大家基本都忘记了，只记得当年大概发生的事了，那应该是五六年前，那小乞儿一家还安稳生活在城外的村庄，结果某一天城里突然死了人，查不出原因，一连几天都在死人，恰巧小乞儿的父亲突然变成血色兽瞳，渗人得很。便有传言说他是妖怪伪装，吃了人要现出了原形了，等到过几天就会原形毕露大肆吃人。”说道这商贩叹了口气。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村民和城里死者的家属将小乞儿父亲绑起来烧了，母亲在阻拦时也被打的半死，最后看着丈夫被烧死，气急攻心。也随着去了。那小乞儿眼见父母惨死，竟流出血泪，也变成了血色兽瞳，那些人见状本想将小乞儿抓来一并烧死，这时来了个老道，开口就说了句造孽，并说小乞儿一家并不是妖怪，而是祖上出过修炼之人，练过某类秘法导致的。小乞儿在老道出手阻止的时候便跑了。后来小乞儿一家虽然冤屈洗刷，但无亲无故也没人帮他们出头，小乞儿就成了孤儿。我们一城的人，除了亲自动手人外，其他人或多或少也看过热闹或者推波助澜。觉得心里还是过意不去，都可怜他，想接济他一下。”
  “那为何，他现在会行偷盗之事。”尹始问道。
  商贩一边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尹始一边答道“小道长你有所不知，他不仅不接受我们的接济的，反而干起了偷盗的行当。开始的时候有些人觉得心里愧疚便没追究过，后面时间一久，加上有些暴脾气的人，让他挨了不少打。不过也怪，后面他跑越来越快，一般人还追不上他了。也越来越抗打，一般的武林好手还打不伤他。所以他胆子也越来越大，敢偷一些有钱人了。不过像小道长这种道士，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你讲的里面有好多语焉不详，城里无故死人也没说清楚。”
  “诶，小道长不是我不说清楚，而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亲身经历，加上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能知道的清楚啊。不过”
  商贩突然神神秘秘的蹲下身子，在尹始耳边说“城里死人据说是某个大人物养的宠物跑了出来干的，所以官府查不出来。”
  听到这里尹始学着电视剧里问完消息的主角扔给商贩一个银钱。商贩面露喜色连道“谢谢小道爷，谢谢小道爷”
  没理会商贩，这种事真假难辨。但不妨碍尹始对那个少年有了点兴趣。
  虽然人已经跑没影了，但是尹始的神识一直锁定着他，直接跟了过去。出了城来到了一所废弃破房子。
  尹始飘上了房顶，透过屋顶的破洞正好看到那个少年正蹲在一个角落，挪开上面的用来遮掩的废物。
  只见里面是各种草药。尹始不认识。不过推测是用来疗伤的。因为那少年正将一株草药捏碎混着口水敷在左肩紫乌处，然后将破旧的衣服穿好。
  看来他挨那一下也不好过，不过也不是普通人的体质了。
  尹始见他做完一切，便下了屋顶。
  来到破烂的门前，敲了敲门示意，便进了屋。
  那少年听到动静正警觉的躲在角落的阴影里。
  尹始站在破洞的月光下，灿灿生辉彷如仙人。
  而阴影里，有一双血色兽瞳暗中窥视。那少年眼中露出凶光就像受伤的野兽，择人而噬。
  尹始打破了平静，
  “我对你很感兴趣，你想要力量吗”尹始如是说道。眼睛眯着看不清楚神色……气氛再次沉默了片刻。
  响起了少年沙哑难听的声音：“我不是乞丐，不需要施舍。你可以走了。”
  尹始笑了笑，一挥手将院子废弃的木头引了进来，掐了个指诀将之点燃。破旧的屋里一下亮堂了起来。
  “人总是喜欢聚集在温暖聊天，我也不例外，不如坐下来聊聊你的故事，像朋友一样。而且我给你想要的，作为交换，不是施舍。”尹始笑着说，这时他嘴角微翘，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皎洁的光芒。像个狐狸。
  那少年迟疑了，心里一直回荡这，朋友，交换，不是施舍。鬼使神差的坐到了火堆旁。
  “我想知道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么，那为何不接受他的帮助。”尹始问
  “就算是真的我为何需要他们的帮助。”他眼神迷离的盯着火焰，缓缓的说道。
  “你当补偿接受，也好过现在偷东西吧”尹始往火堆里面加材时说。
  血瞳少年面色开始狰狞，咬着牙说：“我要怎样接受那样的补偿，那是父母留的血啊。不会，也不用。我那需要他们的帮助，我自己打猎都能养活自己。”
  “那为何偷……”
  “那是因为我打的猎物，被城里那群无赖抢了”他吼道，他永远忘不了抢了他拼命打的猎物的那群无奈，是怎么喊着他是妖怪将他追着打出城外的。
  “所以你宁愿偷。”
  “对，偷着怎么了，至少每一次都是真实，哪怕挨打，我也不愿接受虚假施舍，我今天情况不也他们将虚假的美好收回而已，只有捏在自己手里的才真实。施舍你的再美好，也不过是别人随时可以收回的东西.”
  “那万一你偷到了某个穷人的救命钱呢？”尹始还想问，像个杠精。
  “先不说他们那个不比我过的好，就问那种人会有多少钱值得我偷的么。”他讥笑道。后面又用极小的声音说：“我要有力量，我还用偷么”
  虽然小，神识敏锐的尹始还是听到了。
  尹始也笑了笑，暗道捏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么。那么该给听故事的报酬了。
  从怀里的摸出仅剩的两个银钱中的一个，扔到他脚边。
  那少年顿时是怒了：“滚，我不是乞丐。”
  尹始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拍了拍剑鞘上不存在的灰。意味深长的说“你说很对，捏着手里的才是真实。我给的也是真实的，不会收回只会消散。最后说一句，力量是你自己挣来的。”
  说完，飘然离去。
  留下野兽独自舔着伤口。他以为自己又有朋友了，野兽想。结果只是别人玩的游戏。
  他回到了冰冷角落。
  火，在尹始离开后也灭了。
  只剩那一颗银钱在月光下发着荧光。
  尹始飘在空中，享受着夜风，看着远方的月光和依稀的灯光
  风璇问“你把传承给他，还是邪修？”
  “嗯，给了，邪修。”
  “不怕？他走偏激？”
  “怕，也不怕，我也留了手段，如果三天内他捡起我扔的媒介，传承便会消散。反之，他守住了尊严和底线，传承便会启动。”尹始答道。
  “那万一他没拿，但是不在那了呢”风璇问
  “那是他的缘法，我说过力量是他自己挣的。”尹始神色莫名。他开始有种修仙之人的出尘气质。
  “走吧，这次我想看东方月初的故事。”
  “你知道路？”
  “知道，昨天在城里打听清楚了。差不多该往涂山去了”
  “那你怎么不往涂山方向走”
  “又错了”风璇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