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母子重逢
这次升张富贵为亲卫总领,让他一共掌管十大卫所,可以说是对他十分放心。另两名亲卫总领也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崇祯亲自挑选,信得过的自己人。
“去广东沿海公干?”张富贵虽接下了圣旨,却仍是糊里糊涂的,实在不知道崇祯派他去有何任务。
“后金鞑子不断袭击骚扰边关,朕心中甚是忧愁,这次让爱卿到沿海一带,乃是让爱卿去为朕请一个人出山。”崇祯将另一封圣旨递到张富贵手中,说道:“朕寻思着,这满朝文武,或许也只有此人能够平定辽东。”
张富贵心念一动,将圣旨展开来看,登时心中明了,这其实是一封任命书,任命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督师蓟辽,负责一切辽东抗清之事。
袁崇焕曾在在宁远,锦州之战中,率部下击败皇太极的清军。宁锦大捷后,其部下满桂、赵率教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但袁崇焕却因为魏忠贤让他的党羽弹劾袁崇焕不救援锦州,论功行赏时,没有给其应有的赏赐。
期间虽有尚书霍维华为此感到不平,上疏乞求辞去荫袭子孙的赏赐,但魏忠贤不许。
七月时,袁崇焕不满魏忠贤控制的朝廷封赏不公,愤而辞官回乡。
崇祯此次重新启用袁崇焕,不仅让人任命为兵部尚书,更是升其为督师蓟辽,管辖范围包括蓟州、辽东、登州、天津、莱州等地,权利极大,可见崇祯对其的信任。
“爱卿,此次派你前去传旨,一来可以显示朕对袁崇焕的信任,二来你可以替朕观察观察此人。”崇祯又对张富贵细细叮嘱了好一会。
崇祯又说起上次张富贵遇刺之事,因为迟迟未能将凶手找出,他已将刑部尚书苏茂相的官职撤去,这反倒让张富贵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曾经还跟人家吃过饭喝过酒,甚至还一度称兄道弟,此次却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他撤职,确实有些愧疚。
他本打算替苏茂相求情,但崇祯圣旨已下,绝不能做朝令夕改之事,他也只好作罢,等以后有机会,再替其说说好话。
半个月后,张富贵率领一千亲卫,以及华山丁若雷、莫若仙、王小烈以及诸葛若龙四人,踏上前往广东沿海之行。
张富贵因为此次是替朝廷办事,本不愿意麻烦四位师兄师姐,但四人因他上次被刺一事耿耿于怀,所以坚决要随他同行,以保护这位年轻掌门的安危。
张富贵知道拗他们不过,最后也只能同意。
这一千侍卫都是张富贵在自己所的卫所内精心挑选出来的。
张富贵率领着这一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往南方进发,白天行军,晚上则在夜晚安营扎寨。有属下提出,晚上是可以进城休息,但张富贵不想太过张扬,又怕与那些地方官员敷衍,所以最终还是选择在野外露宿。
大军都自备有粮草,做饭工具,帐篷等等,因此吃饭住宿这方便都可以自己解决。这是他第一次带领如此多人马行军,诸多方便都不了解,因此张富贵特意去向许多有行军经验的武将请教,不然这一路上定然要闹出不少笑话。
不一日来到陕西境内,张富贵想到自己已有一年没回过家,便打算回家看看。
榆林米脂离此并不远,他令金吾左卫的沈跃率领大军在城外驻扎,自己则与四位师兄师姐悄悄潜入城去。
殿市镇并未有太大变化,经过姬家时,他略微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去打听了一番。
姬钟情与姬问情两姐妹自一年前离开姬家后,便似失踪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消息,而与他们同去的一干姬府武师与小厮,更是人人都没有踪影。
后来姬家花了大力寻找,最终在延安一带找到了数十名尸体,经过确认,这些人正是当日随同姬家姐妹一起上路之上。
姬家姐妹的踪影却迟迟没下落,这让姬家人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只怕两人也如同那些武师一般,已经不在人世。
这件事在殿市镇一带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因此当陈伯认出张富贵时,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眼花认错了人。
张富贵向陈伯告辞后,径自向张家坳赶去,他不知自己母亲陈氏如今怎么样了。
走在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小路上,张富贵心中生出强烈的思念之情,因此他全力展开,向家中急掠而去。丁若雷四人见此苦笑一下,随机展开轻功跟在身后。
正在自己小院中劈柴的张叔突然眼睛一花,似乎感觉到有几道人影从眼前飞过,定眼细看时,却哪里有半分人影。
“唉,老了,这眼神也不好咯。”张叔摇了摇头,随机继续提起斧头劈柴。
一个头发花白的空农妇此刻正在小院中喂鸡,突然小院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张富贵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老妇,比之一年前,她已经老了很多很多,皱纹多了,也有了白发。
“是谁呀。”农妇抬头瞧去,接着不可置信的望着来人,喃喃地道:“阿贵,阿贵我儿……唉,人老了,总爱出现幻觉,我那苦命儿孩只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唉……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娘不好啊……”
张富贵听到她的话再也忍耐不住,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心中充满无限温暖,在这世上,又有几人对他如此之好呢?
“娘,是我,我是富贵,我回来了。”
张富贵向她走出,眼中模糊的她,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
“蓬”陈氏手中正捧着的谷盆掉在了地上,她一不可置信的目光呆呆地瞧着他:“阿贵……阿贵,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娘,是我,孩儿回来看你了。”张富贵我住她颤抖的双手,有些梗咽地应道。
“阿贵,阿贵,我的孩子。”陈氏一把死死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