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千里求援
众人行至后堂,大厅正中摆着几个木牌,正是杨彦博与另外九名诛阉盟之人的灵位。
张富贵行至师父牌位前,回想起师父的慈爱以及平日里对自己的教诲,眼睛一酸,双腿一屈便跪倒在地。
张富贵只叫得一声“师父”,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双眼不知何时已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似又见到了师父那慈祥的面容。
“师父,徒儿不孝,没能侍奉在您老人家之前,这才导致奸人有可乘之机。”他磕头梗咽道:“你老人家在天有灵,终让我手刃了几个奸贼。”
众人均大为错鄂之极,张富贵抓住麻袋双手一抖,瞬间便从里面滚出四个圆圆的东西。
“啊。”江欣雨一声惊呼,急忙退后两步。
“钱应龙,卢承义,原来是这四个狗贼。”丁若龙提着钱应龙的人头,对张富贵问道:“小师弟,这四个狗贼是你杀的?”
张富贵点了点头,“不错,这四个狗贼害了师父,如今咱们便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师父的在天之灵。”
“小师弟,真有你的,我还道你这次失手了呢。”丁若雷将他扶了起来,惋惜道:“只可惜跑了龚振英那狗贼,不然他娘的川中五侠便凑齐了。”
张富贵解释道:“这四个狗贼暗害师父,龚振英并不知道,他也不是阉党走狗。”
楚若风问道:“小师弟,你是如何将这四个奸贼除掉的,说来给我们听听。”
众人均不知张富贵此时已武功大进,因此心中均存有疑问,都一齐看向他。
张富贵略略说了个大概,当然将柳媚向他求饶一事略过不提。
诸人得知他剑法大进,俱是又惊又喜。人从中的齐铭突然叹道:“唉,可惜,可惜。”
他见众人一齐看向自己,说道:“大伙都知道,我齐矮子一向与川中五侠不和。而我与他们之所以数次争斗,全因为龚老二那张嘴太臭,却没想到这五人中只有他才是条汉子。早知如此,当初便是让他多骂几句,齐某也要与他好好结交一番。”
戚长风道:“龚振英虽然莽撞,却光明磊落,不失为一条汉子,实在比之钱应龙之流强得太多。”
众人听得皆是一阵唏嘘,又想龚振英最后竟然舍身为钱应龙挡剑,实在死得不值。
诛阉盟众人这次进京之前一个个皆是豪气万丈,却不想尚未与正真的敌人厮杀,便一败涂地,更是连盟主都遭了毒手,士气正低落之极。这回张富贵单人独剑闯入锦衣卫所,轻易便杀了四名奸贼,众人俱是精神一振,都想着快点养好伤,到时候一齐杀向皇宫。
到了晚上,黄宗羲大摆宴席款待诛阉盟众人。
诸人在席间谈起这次全军覆没,主要原因便是盟内混有阉党奸细,令众人不防。
诛阉盟当初设有盟主一人,其下便是五大长老,由戚长风,钟澄海,闵仲夏,峨眉玄逸师太以及蜀山柳青岩五人担当。
玄逸与柳青岩留守阴风谷,而闵仲夏受伤最终,此刻尚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因此诛阉盟此刻便以戚长风与钟澄海二人为尊。
戚长风道:“我与柳老儿已命人前去阴风谷传讯,让谷内众人速来支援,等他们一到,我们便一齐杀进皇宫,取那阉人的狗命。”
“等他们赶来时,想必大伙的伤都已经痊愈了吧。”楚若风又道:“我以命几名徒儿回华山报讯,让众位师弟速来京与我们回合。”
马一川喜道:“若有华山十三剑一同出手,定能将阉党杀得大败亏输。”
钟澄海望了望坐于一旁喝酒的张富贵,笑道:“现在华山派可不止有十三剑,还多了我张师侄这么一个剑道高手。”
众人一齐点头称是,有人夸赞华山派人才济济,也有人夸赞杨盟主实在了得,教出的徒弟一个个都是不简单。
楚若风忽而眉头皱起,说道:“我们这次失利,全是因为阉党在我们之中安插了探子,想我们诛阉盟有数千之众,谁又能保证其中其中再无奸细?”
众人皆是一鄂,觉得他说得有理,连川中五侠那种成名多年的人物都靠不住,那还有多少人值得相信呢?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言以对。
戚长风沉吟半晌,才道:“我们诛阉盟成立之时颇为仓促,当时并未一一对盟内之人进行辨别,以致混有奸细而不知。以后但凡有所行动,事先只可告知信得过之人。”
钟澄海点头道:“不错,也只能如此,到时候我们再对盟内诸人一一查探,看里面是否还混有阉党之人。”
戚长风见一时间众人没有其他好办法,也只好作罢,想着也只有等到五大长老齐聚之时,再来商讨这个问题。
张富贵向丁若雷问起九师兄消息,那日在河间肃宁,诸葛若龙独自前去相救江欣雨,却遇上慈临和尚,不敌退走后便没了消息。
丁若雷摇了摇头,说道:“九师弟剑法不弱,定然可以自保,到时待华山众位师弟与诛阉盟众人都到了,再一齐打探九师弟下落就容易得多。”
张富贵虽心中担忧,但也别无他法,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酒宴将散时,他便起身向众人辞行。
诸人皆是一鄂,丁若雷问道:“小师弟,你这是去哪?”
“恩师的仇还未报,我自然是去皇宫了,看看有无机会杀了魏忠贤那狗贼。”
众人听得大惊,楚若风急道:“师弟不可鲁莽,阉党势大,你怎能一个人前去,待我们伤势痊愈,到时候大伙再一齐前去报仇不迟。”
戚长风道:“张小子,你二师兄说得不错,你不可如此胡来。”
众人皆是一一劝说,让他再等一段时间,权且让阉党多活个几日,那也不打紧。
“师兄,诸位前辈,你们请放心,我心中有数。早前我已与新皇崇祯达成共识,一齐产除阉党。”张富贵又抱拳说道:“到时候诸位一齐杀进皇宫之时,我在宫内作为内应,那样便可以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