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谢罪
徐娴和秃了的路遥也没能幸免，各自出镜了两次。
“我靠，我怎么忘了带帽子了呢？”路遥沮丧的说，“这帮家伙也真是的，拍了照片就往上传，完全不管当事人受得了受不了啊！”
徐娴闻言，好奇地把小脑袋凑了过来。
这一看不打紧，她也是脸色巨变。
“天杀的！是哪个混蛋拍的？专挑老娘张牙舞爪的时候拍，而且也不知道帮忙修一下图！完了，我那些姐妹们肯定要嘲笑我了！”
她满脸绝望。
就在两人因为被路人抓拍的照片不上镜而苦恼时，一辆豪华轿车内，刚刚把利兵接走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
他也看到了那条微搜。
“小兵，车祸时，你是不是对他们说了‘我爸是利不凡’？”
“……是，当时我有点害怕，一时情急，就亮出了我爸的名号。”利兵低着头，声音很惭愧：“对不起，刘叔，给您添麻烦了！”
“你！唉！”
刘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这下难办了啊！
他苦恼地想。
但又无法逃避。
所以片刻后，他只能无奈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利不凡的电话。
“喂，凡哥啊，是这样：小兵这边刚刚惹出了一点麻烦……”
……
利不凡此时的心情是崩溃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与经纪人刘贺结束通话的。
看着新晋的那条带着他们父子俩名字的热搜，他几乎晕厥过去。
坑爹啊，这兔崽子！
老子刚在微搜上拿你做例子，标榜自己教子有方，你就给老子整了这么一出！
龟儿子，你这是当众扇你爹的脸啊！
老子怎么会有你这么个造孽玩意？
对了，经纪人叮嘱自己赶紧把第三条微搜删掉来着！
的确不能留着了啊！
留着给别人打脸吗？
他颤颤巍巍地点开自己的微搜，找到最新的那条微博。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多好的一句话。
可惜，硬是被自己的不孝子搞砸了。
在点下删除键之前，他忍不住看了一下评论区。
最新的评论看得他眼冒金星。
@一介匹夫：“在？您儿子被教育地挺好啊！”
@苦酒入喉心作痛：“在？认干儿子不？我正准备撞个仇人。有您的名号，估计我那仇人就算是被撞了也不敢报复我。美滋滋！”
@师父喝阔落：“您这儿子，无颜值，无才华，无人品，三无产品啊！该不会是您捡来的吧？”
@受小弟一拜：“楼上别瞎说，或许是他夫人和别人生的呢！”
……
“啊啊啊啊啊啊！！！”
利不凡终于受不了了，扬起手就要摔手机。
但手举到一半，他停了下来。
冷静，我要冷静！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删掉了“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接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
“砰！”
手机与地板来了次亲密接触，很快，四分五裂。
利不凡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随后，他也缓缓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转。
映入眼帘的，是夫人与经纪人关切的眼神，以及，
以及带孝子利兵躲躲闪闪的身影！
“你醒了，老利！”利夫人欢喜地说。
经纪人也松了一口气。
利兵也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来：“爸……”
“别叫我爸！”
利不凡粗暴地打断了他。
“可是，爸……”
“你不是我儿子！”
利不凡失望地说。
利夫人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姓利的，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没有他这样的儿子！”利不凡满脸通红：“我刚刚在公众面前夸过你，你就给老子整这一出？你让老子这张老脸往哪搁？！”
利夫人长出一口气，转头帮腔教训起儿子：“你这混账东西，看把你老子给气的，还不赶紧道歉？”
“道什么歉？滚出去，别在我眼前出现！”
“……”
“滚出去！听见没有？！”
眼见着利不凡大发雷霆，利夫人无奈，只好拖着脸色苍白的利兵匆匆离开房间。
只留下经纪人与利不凡两个。
“热搜现在怎么样了？”
“……很不妙。现在都是嘲讽您的微搜。之前帮您转发微搜的几位也纷纷删除，而且也被网友们追着群嘲。”刘贺说，“最头痛的一点是：车祸的另一方，正好就是刚刚参加完《我真的是原创》节目后驱车离开的路遥。”
“什么？！”
利不凡两眼呆滞，久久无言。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他喃喃自语：“悔不该啊！我真不该接下这个活！”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凡哥，要不要花点钱撤热搜？”
“撤热搜？别花那个冤枉钱了。”利不凡有气无力地说，“我在热搜上站着，能吸引大众目光，让杨天昊失去关注度，公司应该乐见其成吧！呵呵，也算是我对公司、对天昊仁至义尽了。”
“可是，凡哥……”
“没什么可是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近年来公司是靠流量明星、小鲜肉赚大钱的，我们这些失去了价值的老骨头，只能替他们当下挡箭牌了……就这样吧！”
刘贺沉默不语。
“扶老夫起来。”利不凡吩咐道。
“凡哥，您这是要？”刘贺慌忙上前扶他坐起。
“还能干啥？编辑微搜，向全国人民谢罪！”
“……”
……
徐家别墅。
路遥与徐氏兄妹三人一直在关注着热搜。
对于利不凡以及支持他的明星们惨遭打脸，纷纷删除微搜的盛况，三人均是拍手称快。
但很快，路遥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喂，徐娴，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你当时有没有听到那孩子说‘我爸是利不凡，你们谁敢动我’这句话？”
徐娴回想了一下，“当时人群乱哄哄的，我也没听清楚。”
“是吗？”
路遥仔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我爸是利不凡”，这句好像的确说过。
但后面那句话，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他记得：对方说的好像是“你不要打我”。
对，好像是这么说的。
“快看！利不凡发微搜了！他在为儿子的错向全国人民谢罪！”徐潘兴奋地说。
路遥听了立刻刷新微搜。
@利不凡：“教子无方父之过。我从没想到他会仗着我的名号行此嚣张跋扈之事，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我真的很痛苦。实在是抱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