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辩解

  秋葵立即便听出此话深意，小胖子是在说，广目还不会死。\r
  她逃离河仙村，本是要逃离两日后的大婚，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保住姜无重的真心，若广目不死的话，姜无重又如何能回来呢？\r
  一夜未眠，她思绪混乱，不久之后就回到家中，爷爷杀了一只老母鸡，熬了一锅汤，他们几人围坐在屋里的桌前喝着，喝完以后，秋葵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叫上大胡子与凤初守，她要出去办另一件事。\r
  爷爷看她换了一身赶紧利索的灰衣裙，将头发高高绾在头顶，还特意戴了那枚在渡桥集市上买来的白花簪子，心中似有所担心的地问：“秋葵啊，你是要去余太爷家吗？”\r
  “爷爷，在这村子里害人的，还有动我娘亲坟的，一定与余太爷脱不了干系！”现在广目昏迷不醒，她感觉这些人一定会看准时机下手，所以与其等他们动手，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r
  余少柏问道：“你是确认在村子里害人的，就是余太爷了吗？”\r
  秋葵回答：“当时要将余牛牛与三婶的尸埋到东山上的就是余太爷，那东山上的坟坑，应该都是余牛牛生前挖的，他又是余太爷家那边的，他听余太爷的话去动坟也就说得通了，我猜测，余太爷就算不是后面打我娘坟主意的人，也是和那伙人一伙的，不管是不是，今日我过去，定问个真相出来！”\r
  余少柏看出她今日是要与村里人撕破脸了，心中十分担心，他说：“如果昌叔真是害村子里人的罪魁祸首，那他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秋葵啊，你这才刚出了这么大的事……”\r
  她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安慰道：“爷爷不必担心，就算没有广目王，村子里这些人也伤不了，至于余太爷背后的人，我也不是没打过交道！”\r
  岳千筑那老东西，当人一面，背地一面，他若要想来为他孙子报仇，她躲也躲不掉，还不如先去探探底儿，再做计划。\r
  余少柏见劝她不过，最后打算与她同去，不过他们人还没出去，宋双喜急急忙忙来找她。\r
  “神女姐姐，您快去看看碧萝姐吧！”\r
  宋双喜方才一直帮代碧萝守魂，如此着急，必是代碧萝的魂出了什么事，她没耽误，快步过了去，在代碧萝所居的那间村屋内，那盏魂灯火光微弱，秋葵到灯前站定，确认道：“她已有一魂远离肉身回不来，所以魂灯才弱了！”\r
  “那怎么办啊？”宋双喜担心的说：“如果碧萝姐姐没了，我都不知要如何与代伯伯交代了！”\r
  宋代二家是世交，代碧萝与她一样，是受家族之命前来侍奉追随广目的，此时，广目斗法重伤元神无知，代碧萝命气也越来越弱，宋双喜完全失了决断能力，动不动就抹泪。\r
  “哎哟，你这小丫头动不动就哭，哭什么哭？”凤初守从外头进来，明明见小姑娘伤心得很，还用手故意拉扯了一下她的头发，这一下不得了，小丫头整个儿往地上一坐，哭得更大声了！\r
  “仙主不待见我，碧萝姐姐要死了，还不能让我哭会儿吗？呜呜呜——”宋双喜哭得伤心，凤初守听得恼火，忙道：“哭，你别哭，真丑！”\r
  “我就丑……呜呜呜……”\r
  “初守！”秋葵掐了凤初守一把，这都什么时候，还在这儿逗小孩儿玩？\r
  “哎哟疼！”凤初守缩到后面，还心眼贼坏的说：“从前都是你们逗凤初守玩儿，凤初守好不容易遇见个小孩儿，还不能让人家逗逗呢？”\r
  宋双喜哭着听到这话，“哇呜”一声，猛地扑过来，抱住凤初守的大腿就是一口。\r
  “啊——”凤初守疼得大叫，想甩都甩不开。\r
  “哈哈哈——”大胡子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你也有今日啊！”\r
  凤初守想将宋双喜从自己腿上扒开，这小丫头却咬住不放，越咬越紧，疼得小胖子双眉紧皱，从嘴里冒出三个字来：“孽劫呐！”\r
  “什么孽劫？”大胡子问。\r
  “算天算地也算不到今日有此一劫便是孽劫！哎哟，小孩儿，你快松口！”\r
  宋双喜就是不松，凤初守疼得不行，只得服软说：“凤初守只得怎么可以救你碧萝姐姐，松口！快！”\r
  宋双喜听了这句，才将嘴从他裤腿上松开了！\r
  凤初守看了一眼，这小孩儿隔着两层布，将他白嫩大腿咬出了血来了，更可气的是，袍子上都是她的口水，他嫌弃地擦了几下。\r
  宋双喜哭声问他：“怎么救碧萝姐？”\r
  “你你你你！”凤初守指着她的脸，骂道：“你这臭小孩儿！”\r
  “怎么救碧萝姐姐？”小丫头瞪着大眼珠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r
  凤初守算是发现了，在这阳世，连个小孩儿都不能逗了！\r
  他将头扭到一边，对秋葵说：“我姐姐可以将代碧萝的魂招回来，招回来不就好了！”\r
  都不需他说，凤秋葵已趁他们在那边哭闹的功夫，在代碧萝的床边摆了一个简单的招魂阵，一只装清水的碗，碗下压三根灰香，香无需燃，因为代碧萝还没死，香是给死人点的；接着，她再掏出一张符来，在符上写上代碧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点燃符纸扔进清水里，念咒招魂。\r
  民间有许多术士都能招魂，招魂的法子各不相同，不过凤家的招魂术十分厉害，几乎百招百回，只要走阴人道行够，连去了阴曹地府的魂都能被招来，更别说代碧萝这才刚走不久的一缕魂，基本是她一喊就回。\r
  可是今回却怪了，她足足念了一遍招魂咒，也不见魂灯恢复光亮，微微皱眉疑思。\r
  凤初守在旁提醒她：“她本身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风水师，她的魂恐怕不是自己跑的！”\r
  “你是说，有人故意招走了她的魂？”\r
  凤初守点了点头。\r
  宋双喜疑惑的问：“那是谁招走碧萝姐的魂？”\r
  “此问甚好！”凤初守叹道，但就是不说答案。\r
  秋葵捋了一下，代碧萝是被广目打伤的，这么快就有人招她的魂，对方必定知道河仙村都发生了什么，此时将代碧萝的魂招走，必然也是与早上余顺力带人阻拦她的目的相同，便是拖住她！\r
  她本就要去找余太爷，现在又多了一个目的，她敢肯定，招走代碧萝这缕魂的的人，必定是他们！\r
  她当即嘱咐道：“双喜妹妹在此好好守着灯，还有……广目王的肉身，我出去一趟，如果顺利，应该能将代碧萝丢失的一缕魂带回来！”\r
  宋双喜点头说好。\r
  这头他们几人就从余少柏家出了来，直奔村内余太爷家。\r
  余太爷本名叫余满昌，在河仙村儿里，‘满’字辈儿的就只剩下他一人了，所以他备受村里人敬重，他家上回秋葵来过，家里养着一条大黑狗，见人就咬，但看到秋葵却乖顺得不行，今回也不例外。\r
  已近午时，秋葵专门算着这时辰过来，见大门打开，那条黑狗夹着尾巴在院子那头，见他们过来，头还往后缩了缩。\r
  “太爷爷，她来了！”院子里头，沉不住气的余顺力跑得飞快穿过自家院子给正在堂厅里的余太爷报信。\r
  这老头子不满曾孙这般冒失，沉声恕道：“力哥儿，怕什么，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咱们老余家背后不是没人！”\r
  秋葵步子走得快，刚进院子里就听到这声，提高了声调说：“那就请余太爷将后面的人叫出来叙叙旧！”\r
  余太爷这熟悉的声音，视线往院外扫来，就见秋葵一身贴身灰裙，衬得一张小脸白净，不过那双赤眸却比上一次见，要深多了，只要看她的眼，便忽视了她一身的寡色。\r
  她身后跟着的大胡子上回见过了，一鲁莽的武夫，话还特别多，不过另外一个白衣公子他却没见过，猜到应是秋葵前几日在村里找的人，他于是好奇的问：“这位小哥气宇不凡，神采过人，生得一副好皮囊……”\r
  “可不是吗？”凤初守可没有客人的客套，他大步进来往余满昌旁边的椅子上一座，说道：“我这副肉身，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副来了！”\r
  余满昌一听，眼中露出些许惊色，后又上下打量起来，问道：“你是说，你这副肉身，仅仅是肉身？”\r
  “小老头儿，你猜得没错，这肉身不过是本尊暂用的皮囊罢了，不过你这厮有些眼力！”凤初守特有兴致的站起来，展开双臂在老头子面前转了个圈儿问：“你来瞧瞧，我这副肉身，与广目那副，谁更好看？”\r
  余满昌怔了一下，问道：“你就是那个凤初守？凤秋葵的弟弟？”\r
  “嘿！”凤初守开心地拍了拍手，“正是本尊，岳千筑那老东西都告诉你了吧？这厮也太不懂礼数，知道他凤爷爷来了，还躲在后面不见？”\r
  余满昌听完他这一通数落，那张刚还强装镇定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沉着脸说：“我好歹也有九十八岁了，你怎生与我说话这般没大没小？”\r
  凤初守伸手就在余太爷头上拍了一下，骂道：“你真傻还是假煞，在我面前倚老卖老？”\r
  “你你你……”余满昌气得胡子都在抖，他那曾孙更是气不过，操起板凳就要上来打人，却被大胡子一手给拽住了！\r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想干啥呢？”\r
  此时，从后堂缓缓走来另一个老头，穿着一身藏蓝衫子，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身材清瘦，双目甚亮，他由一年轻女子扶着，正是岳千筑，扶他的是他孙女岳青青。\r
  “多日不见，凤家姑娘还是那雷厉风行的做派！”\r
  凤初守见他终于出来了，这才回去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r
  他方才那一通闹，就是帮凤秋葵长长势，不然这些老东西还以为广目王出事了，他姐身边没神了呢！\r
  秋葵岂能不知他的想法呢，二人心知肚明没多言说，她这头沉着脸对岳千筑说：“既然你也出来了，咱们就开门见山，东山上动我娘坟，在村子里杀人的人是不是你岳家人？”\r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十分清楚，河仙村最开始死人的时候，岳千筑还在渡桥，所以害人的应该另有其人。\r
  他们也都知道，岳千筑的太爷爷岳慕云便是勾魂人，东山上的坟阵，很可能就是岳慕云所为。\r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害死她奶奶不说，还对她娘亲的坟下手，当初要不是广目拦着，渡桥岳家该死的，就不止岳青闳一个了！\r
  她说：“在渡桥的时候，是你岳家先行恶事，你孙子的魂儿也是你自己交出来的，我本想着你岳家若不继续行恶，渡桥的事就算结了，不过眼下看来，我们在渡桥所做的承诺都不作数了？”\r
  岳千筑缓缓走过来，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他孙女一脸怨恨的瞪着秋葵看，显然是在为她哥之死怀恨在心。\r
  秋葵没理会她，倒要看看这岳千筑的打算。\r
  “凤秋葵，渡桥的事儿老朽是打算算了，不过，有些事儿，不止是我岳千筑一个人说了算！”\r
  “此话何意？”大胡子问。\r
  岳千筑将右手缓缓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目光深看着凤秋葵道：“老朽早就对你讲过，印门岳家不止我渡桥一支，青闳是渡桥这一支的长孙，长孙死了，怎么死的，我自然要报到大家那去。”\r
  秋葵听明白了，面上带着一抹嘲意，“这般说，现在是你印门岳家上面的人要和我过不去了？”\r
  “哎——”岳千筑抬起袖子劝道：“你可能曲解了老朽的意思，无人与你过不去，从来都是你自己与自己过不去！！”\r
  “你这老东西别说话拐弯抹角的，要怎么斗就直接来！”大胡子叫嚣道。\r
  岳千筑并不生气，只是慢悠悠地端起刚才余家妇人端上来的热茶吹了吹，对凤秋葵说：“老朽早说过，有的事过了就过了，可你偏不听，一定要扒开了看个仔细，渡桥的事，本来算是结束了，按着老仙的意思，你若不继续生事，她会看广目王的面子不动手，但你瞧瞧，这河仙村被你闹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我们真的动手，也是你自找的！”\r
  岳千筑后面是他太爷爷岳慕云，岳慕云后面是凤云烟秋葵早就知道，此刻听岳千筑把话都点明了，她心头也敞亮了许多，接过话来问：“岳千筑，你是承认了这村子里头害人的就是岳慕云凤云烟了？”\r
  对方将茶杯一放，“老朽可没承认，在这村子里害人的是我太爷爷！”\r
  秋葵狐疑地看着他，“你刚才说河仙村被我闹成这样子？依着你这话，莫非村里害人的、动我娘坟地是我自己不成？”\r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老朽可没逼你说！”\r
  “呵呵！”她冷笑一声，“绕了一大圈，这村子里害人的，倒变成是我了？”\r
  岳千筑将头转过去，唤道：“满昌！”\r
  余满昌接着开口道：“凤秋葵，你从回来村子的第一天便开始在查这村子里死人的事儿，当时一定要烧牛娃子的尸也是；我知道，害人的不是你，但也不是我们！”\r
  大胡子嘲意说：“那就奇怪了，大家都不是，又会是谁呢？”\r
  那头回答：“至于是谁，人在做天在看，时候到了，总会露出马脚来的！”\r
  凤初守听到这里，是听不下去了，他一拍桌子说：“你们撇得如此干净，就真当东山上的事儿没你们份儿了？”\r
  余满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了一下，狡辩道：“你在说什么，我年纪大了，听不懂！”\r
  “那我问你，为何你那天一定要将余牛和三婶他们的尸体，埋到东山上去？”秋葵质问。\r
  老头子回答：“落叶归根，入土为安，这是我们河仙村的传统！”\r
  “屁个传统！”秋葵打断他道：“我娘坟被那几具尸围出了一个坟阵，坟阵将所成的阴煞气，全都引到了村子里来，你还敢狡辩？”\r
  余满昌立即起身强调道：“那几具尸体不是我叫人埋的！”\r
  余少柏在旁边提醒一句：“昌叔，牛娃子和三婶的尸体，可都是少南他们爷三人拖上山埋的，我们亲眼见到的，这村子里谁不知道少南只听你的？”\r
  余满昌在凤秋葵他们面前不能倚老卖老，但在余少柏面前却有足够摆辈分的资格，他指着余少柏的脸说：“少柏！那日尸体不见时，就你家余三在，随后尸体不见了，你领着凤秋葵来管我要，我哪有功夫去吩咐少南到东山上去埋尸？”\r
  秋葵将那日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她开口道：“余太爷，那天就在这儿，你可是当面给我们承认了，尸是你给藏起来了，你忘了吗？”\r
  怎么这回儿却又反口不承认了？\r
  一提到这事儿，余满昌满脸的委屈，他深吸一口气说：“凤秋葵，你以为这村子里死人，就你爷爷余少柏一个人有心？我好歹还是这村子里在世辈分最高的，我能不管？”\r
  余顺力这时在其背后附和道：“就是，自从村子里连续四了三人时，我太爷爷就知道村子里有人在害人，早叫我们留意村里人的异象了，后来三婶死了之后，我们都发现牛娃子不对头，暗中跟过他，发现他跑去东山上挖坟坑，你娘坟周围那八座坟，都是牛娃子挖的，我们当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太爷爷也说了，牛娃子这小子一根筋，没什么脑子，他犯不着无缘无故在村子里杀人，他背后肯定有其他人，所以太爷爷让我们别打草惊蛇，要引蛇出洞！”\r
  这小子说起来有板有眼，秋葵听得仔细，并没有说话打断。\r
  这时余少柏却质疑道：“既然昌叔也早有怀疑，为何却一声也不与我知会？”\r
  他好歹还是河仙村的一村之长，村里大小事儿都是他管着。\r
  余太爷那双老眼看过来，深意说道：“我倒是想跟你知会一声呢，可是有件事儿，咱不得不先说，牛娃子虽说按辈分，是我这房里的，但是他家离你家近，你死了儿子以后，就对他和余三最亲，余三是你亲侄子就不提了，牛娃子可也把你当成亲爹在看，每年过年都是在你院子里过的，这村里人谁不知道？他有嫌疑，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r
  老头子将这些话一说出来后，秋葵立即看向爷爷，见他也不否认。\r
  余太爷又继续讲述道：“三婶死了以后停灵，我本就想着要将你与牛娃子一起喊到宗祠来，当着祖宗的面问个清楚，这东山上凤予安的坟怎么回事儿，跟村子里接连死的这几个人有什么关系！”\r
  “那你怎么没问呢？”余少柏问。\r
  对方将目光落到秋葵身上来，笑了笑，“怎么没问呢？我正想问时，这不是你孙女儿回来了吗？”\r
  秋葵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便是余太爷当时怀疑的就是她爷爷，因为秋葵突然回来了，这件事就搁置了！\r
  余太爷还说：“你一回来就给整村人来了下马威，我这老头子虽然年老力弱，但也是清楚的你凤家是做什么的，所以当时牛娃子一死，我才一定要出面，将牛娃子的尸给拿过来，我不信你爷爷，更不信你，如论如何，牛娃子的尸都不能落到你手里！”\r
  秋葵听完他说的这些，倒是没有漏洞，但她有一事不明，出声问道：“如果你所说是真，你不相信我和我爷爷在情理之中，但为何当时余牛牛的尸体不见了，我找到你家里来，就在这儿，你却默认余牛的尸就是在你手里？”\r
  余太爷说：“当时尸不见了，我也纳闷，青天白日的，那么多人看着，尸就不见了呢？后来你找上门来问我要尸，我之所以默认尸体是在我手上，便是想看看，你与害人的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后来你在确认尸是我偷走了以后，也继续去找尸体，还在东山上，将那些尸体全拖出来烧了，我当时便肯定，尸体不是你偷的，这村子害人的也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r
  老头子说完这句以后，目光再次移向站在一旁的余少柏身上，长吸了一口气喊道：“少柏，都说到这里了，你就没话要说？”\r
  余少柏站在那，面不改色的回答：“昌叔真是好计谋啊，这么一席话，就将自己身上的疑点撇得干干净净的，这还不止，现在倒是要让我亲孙女来怀疑我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