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那晚之事

  “叔叔醒了。”
  克里斯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听到了里恩急迫的声音传进耳朵。
  里恩和杰克兴奋的在旁边吼叫。
  轱辘轱辘辘
  原来是车轮的声音，该死的梦。
  克里斯慢慢睁开眼睛，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里恩和杰克看到克里斯醒了后满脸欢喜，两个小家伙脸上前一刻的沮丧已然不见了，此时正欢欣雀跃地挥舞着手里的彩棍糖？杰克正不时舔一舔手中的彩棍糖。
  梅琳看到克里斯醒来愁容渐淡，原本拧得像交错的藤蔓般挂在疲惫的脸上的秀媚逐渐舒缓，看来在克里斯未醒的时候操了不少心。
  克里斯冲大家笑一笑，伸手准备捏捏梅琳的手，发现自己全身缠满绷带，无法很好的动弹手早已被梅琳紧紧握在手中了。
  克里斯感应着梅琳紧紧握住的双手，准备起身宽慰一下自己的媳妇，然而虚弱的身体，撕裂般的痛感和晃荡的车身让克里斯的想法只能作罢。
  似是看出克里斯的意图，梅琳示意克里斯不要急着起身。
  “我们现在是在哪。”
  克里斯感觉喉咙有些沙哑嘴巴有些干燥。
  “我们沿着望雷城北走了有一天了，具体到哪了我也不清楚。”
  看到克里斯干裂的嘴唇，梅琳从空间包中取出用竹筒装着的清水送到克里斯嘴边。
  “那天后来怎么样了。”
  喝完水后，克里斯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我来说，我来说！”梅琳还未张嘴杰克摆着手叫到。
  “好好，你来说。”克里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杰克。
  咳咳，杰克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
  “老爸你不知道啊，当时一声比打雷还要响的响声后，我们的眼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气温感觉都降低了好多，等眼睛能看清后就看到那个猪身人被冰冻住了，老妈老妈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跑到老爸面前了，接着那个盔甲头头急忙跑过去看那个冰冻猪身人跟前，脸色都是黑青黑青的准备拔剑往老爸妈那边走，然后我刚准备往老爸老妈那边跑，便扫到老妈那魔鬼的眼神，我心想，惨了，那个傻子盔甲头头惹到魔化的老妈了，他完……哎呦，我正说得起劲呢打我干嘛。”
  杰克摸着酥麻的脑袋一脸哀怨地看着梅琳。
  “什么猪身人，什么盔甲头头，什么魔化，小孩子不要给别人乱取外号。”克里斯伤势未愈梅琳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脸由恼火往微笑方向转变。
  杰克看着自己老妈的表情，不寒而栗，一般出现这个表情事后自己就会被修理得很惨，于是赶紧闭嘴，往里恩身边靠，学着里恩乖巧的坐在一边拿着彩棍糖吃起来，眼睛还不时地往梅琳那边飘一下。
  “可算是醒过来了。”克里斯刚要开口，车厢外传来一个男声。
  伴随着“吁”的一声那个人停下马车掀开马车前方的帘布，钻了进来。
  “礼服都破皱了。”克里斯这才想到自己忽略的是谁在驾驭马车。
  “你陪我一件啊。”来人拍拍礼服上的尘土。
  “我觉得你穿冒险装应该也不错。”
  “都行，反正也是你陪。”
  “陪你喝酒行不。”
  “酒是利息，衣服也要。”
  “那个，我最近手头紧，能缓个年把不。”
  克里斯见绕不过去，又开始赖了起来。
  “那可不行，我难得回来一趟，被你缓一缓还不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来人不依不饶。
  “那你说咋办。”
  “这俩小鬼长大跟我进军营。”
  来人想看看克里斯什么反应。
  “只要不找我要钱就行。”
  克里斯毫不犹豫的把里恩和杰克给卖了出去。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在一旁的梅琳瞪了一眼两人。
  里恩一头好奇地看着杰克，希望从他那里能解答他的疑惑。
  “别问，问就是被卖了。”
  杰克少年老成地翻着白眼叹了口气。
  “里恩，这是咋们村最厉害的战士，也是最厉害的老师哦，现在休假回来，下个月可以和杰克一起去上课哟，叫李进叔叔。”
  克里斯示意里恩和杰克过来给李进打招呼。
  “李进叔叔好。”
  里恩怯生生地向李进问好。
  “这个就是村里一直觊觎我娘美色的好色战士。”
  李进刚准备想里恩问好，杰克偷偷在里恩耳边嘀咕着。
  “臭小子瞎嘀咕什么呢。”
  梅琳一把将杰克拉过去一顿胖揍。杰克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恰都听得清楚。
  李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
  “能跟我说说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事吗。”克里斯看向李进。
  李进点点头，向克里斯讲述了那天晚上后面的事情。
  当时在场的众人没见过这场面，现场议论纷纷，正不知所措，李进看到梅琳也在向军官刘能走去，李进怕再有什么闪失，赶紧上前制止了那个军官，表示决斗是神圣的，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双方认可的，不能有任何怨言。现场民众也纷纷附和称是，刘能见僵持不下，在现场耽搁久了怕冰雕里的朱胖子出现意外，赶紧招呼人将朱胖子送往朱家，同时要将众人扣押。围观民众不愿意了，决斗生效生死自负，怎么能乱用私权，刘能见起民愤了，无法，只好亲自带着朱胖子快马加鞭的走了。
  梅琳也准备将克里斯送回旅馆休整，李进觉得朱家不会善罢干休，建议大家连夜出城，迟则有变，梅琳思索一番觉得在理，收拾一番，出城租赁马车就往管道上走。刚走一会，被一辆马车拦住了，李进戒备着，准备战斗，结果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白发老人，众人一头雾水，杰克和里恩认出来是城内广场上的那位游吟老人。那位游吟诗人告诉他们不能这样直接驾车跑，夜路难行过不了多久会被追上，需要有人去引开追兵，随即让众人下车换乘他的私人马车换个方向反其道而行，而游吟老人自己驾着他们租来的马车继续往前好引开追兵。
  克里斯通过李进简单的描述大致清楚了后面发生的事情，点头对李进致谢，也清楚了杰克和里恩手里的彩棍糖的由来了，不由感叹那位只见初面的游吟老人竟然肯那样的帮助自己。
  “不用谢，认识这么久一直对你抱有偏见，是我太孤陋了，那晚决斗来看，若非你身体一直抱恙，我相信”李进双手抱拳回礼。
  克里斯艰难地摆摆手。
  “有句话不知是否当问。”
  李进看向克里斯。
  “但说无妨。”
  “你当时斜上刺向朱胖子的那一剑是这样做的吗。”
  说着李进双手摆出握剑的姿势在克里斯面前比划起来，全然不顾这是在狭小的车厢内。
  克里斯点点头，也不掖着藏着，在旁简单说明了一下有些许偏差的地方。
  “原来剑招还能这样用。”
  李进眼中光芒闪动，人恍若丢魂般，就在狭小的车厢里痴痴呆呆地比划着。
  等到自己觉得有所感悟，等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对众人笑了一笑。
  真一武痴！克里斯惊叹李进对剑术的痴迷程度……
  “多谢先生的指点。”李进对着克里斯行了一个学生礼。
  在大陆上，没人会平白无故的指导别人技能和招式，即使是至亲好友。而李进愿意无私地指导村子里的孩子，让村里的孩子们有一个好的起步和底子，这在克里斯看来，是了不起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李进虽然没有对克里斯有过好脸色，但克里斯始终对李进报以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