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守城任务
别看管亥这支部队有十万余人,但大多是青州的百姓流民,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黄巾士兵仅有两万余人。
而这两万余人,说实话,战斗力也不怎么样。
在管亥看来,这北海相孔融和青州牧焦和一样,是个十足的无能之辈,是个缩头乌龟,只守不攻。
除了昨夜,有一员手持两把短戟的武将冲杀了出来。好家伙,那一个猛啊,待黄巾军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杀出了一条血路,逃走了。
管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清楚己方不能再围下去了,要攻,强攻下这座都昌城!
“叮”的一声,张牧看向了疯狂抽卡系统这条新启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协防都昌城,每守一日便奖励一个能量点。
这个任务倒是有趣,防守越久获得的能量点也是越多。
比如说防守十天张牧便能获得十个能量点,反之,如果都昌城一天就被管亥黄巾军攻破,那张牧连一个能量点都不能获取。
以张牧一人之力扭转局势?恐怕很难,这个任务还得看孔融一方的脸色。
孔融都昌城的五千兵马能挡住管亥的十万大军吗?
张牧等一百糜家家丁与凌统部二百海军混合重新编制了一个部队,由蒋钦统帅。
糜家家丁们大多在懊恼后悔着,当时如果上另一艘船,他们的命运绝对会改变。
比之他们,蒋钦的部队就镇定多了,他们是凌统在九江召集的勇士,其中有很多人都当过兵,为兵者就是要上战场杀敌。
东方既白,众人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军营内,他们的临时将领蒋钦不久前以援将的身份参与到了都昌的会议之中。
想必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有任务了。
再看这些糜家家丁,张牧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不同于那些惶惶不安讨论着时事的家丁,此人独自蹲坐在角落里。
他很老,老的就像是一块朽木,穿一身破衣,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额头之上尽是皱纹,头发也是稀稀拉拉的,几乎能见到几只跳蚤穿梭其中。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中握着一把大刀,一把似曾熟悉的大刀。
他居然正用这把大刀在雕刻手中的木块,一笔一划,极为认真。
张牧一愣,那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不已,张牧认出了他!
不是因为外表,而是因为这把刀。
他也看向了张牧,诡异一笑,一把把木块扔给了张牧,手指搭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为何在这,他为何要把自己打扮成老者!
易容术?
也只有是易容术才有可能把自己的面貌完全改变,这也就是说!
张牧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武安国早已被王子法给处死,之前在监牢里救出来的人压根就是冒牌货。
“来了,来了……”
一阵稀疏声从糜家家丁中传出,顺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看去,只见蒋钦终于走出了孔融方的军营。
同时,伴随着蒋钦而来的还有那一阵阵的擂鼓声。
“砰砰砰砰”战鼓擂响,响彻天地。
黄巾军又发动攻击了!
除了南方沿海之地,东西北三方皆有大量黄巾贼袭来。
特别是北门,这是管亥主要的攻击之地。
守城战,张牧不是第一次经历,但自己的领地立羽城中有大量陷阱,精英部队以及鬼才郭嘉等人。
这都昌城,王修以及孙邵他们能守住吗?
四面八方皆是杀喊声,听的出来,这一回黄巾军认真起来了,他们发了疯的攻击着。
不时的还有流矢飞入都昌城中,有搬运利箭以及巨石的都昌壮丁中箭倒地。
“蒋将军,蒋将军……”一名身中三箭的都昌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快,快率军去北门!”
话音还没落下,又有一骑自东方而来,一士兵跌下马来,道:“东门,东门快失守了,蒋将军,王大人命令你去东门协防,快,快!”
权衡之下,蒋钦立马率部朝着东门赶了过去。
战鼓声惨叫声交融划破天际,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东城门上下。
浓重的死亡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对都昌战士而言,今日必定是一场劫难。
鲜血顺着阶梯淌溜而下,那是都昌士兵们的鲜血。
东城楼之上,大量士兵中箭倒在血泊之中,黄巾军搭上了简易的云梯,大量贼子往上攀爬了起来。
还有下方城门处,一众黄巾力士扛着大圆木,狠狠的撞击在城门之上,砰砰砰的,城门之上灰尘不断落下。
“顶住,顶住!”一佰长命令城中壮丁用身体顶住城门,不让城门被撞破。
张牧瞄了一眼,这东城门已经处于松垮状态,想必很难坚持许久。
“你部留下来协防!”蒋钦示意一佰长率领一百人协防城门处。
“是,将军!”
随后,蒋钦率着两百名战士朝着城楼上赶了过去。
“杀,杀,杀,给我冲啊,给我快杀退他们!快!”王子法躲在几名盾兵中,连头都不敢露出半分,可声音却是极为洪亮。
不断的有黄巾贼顺着云梯爬上与守城士兵交战在了一起。
黄巾贼的装备虽然很是简陋,战斗也是毫无规章可言,但他们胜在人多,以人海之数压制着都昌士兵们。
“杀,给我杀退他们!”蒋钦取下背后那一轮圆月状武器,啪的一声掰开为二,于双手中挥舞了下,冲上前,两刀杀死两名敌人后,蒋钦大吼道:“兄弟们,随我冲啊。”
就冲这一句话,张牧认定蒋钦是一名好将领。
为将者,如蒋钦,他体恤士卒一马当先,所以高喊随我冲杀。
但较之于王子法,他身为东城门守将,却只会命令手下将士,高喊给我冲,自己却龟缩于盾兵之中。
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杀!”眼见将领蒋钦都不顾自己安危冲杀在前,张牧等一众战士哪有后退之理,立马朝着前方混战中的黄巾军杀了过去。
一片又一片以人搭成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
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
张牧收剑,一滴滴的鲜血随着剑刃凝聚于一点,“当”的一声掉落了下去。
像一朵鲜花盛开在了那名黄巾贼子的脸上。
他睁大着双眼,脸色惨白,惶恐而不安。
张牧手中的剑已经砍卷,看着这名农民打扮的黄巾贼子,张牧不知道这一剑该不该刺下去。
他们只是农民而已,他们也只是为了生存。
然,就在这一个恍惚之际,这名黄巾贼子突然暴起,手中的镰刀朝着张牧腹部割来。
好快的速度,张牧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却还是倒在了地上,论谁没了脑袋都会倒地不起。
那名持刀易容老者推了张牧一把,冷冷道:“战场岂可儿戏,感情用事,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张牧抱拳谢道:“谨遵前辈教诲。”
这一次,张牧不再手软,在这战场之上,没有农民没有女人没有老人之分,有的只是敌人。
自己任何的心慈手软都可能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这一场东城门的战斗从早上打到了晚上,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
东城门的黄巾贼子终于被击退了。
张牧一屁股瘫软在地,没有自己领地手下武将以及士兵的协助,这一战可谓是打的精疲力尽。
存活下来的士兵们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像困兽一般咆哮呐喊了起来。
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消散,残留的烽火也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也不知道东城门处杀死了多少的黄巾贼子,但能明确的一点是,蒋钦所带来的三百人战士如今只剩下了五十人。
其中糜家家丁仅仅只剩下了五名。
东城门王子法一部守军也仅剩下了五百人。
伤员被立即送往了都昌城内的医馆以及军医处进行医治。
几名百姓为蒋钦等人送来了美酒与食物,一天的战斗早已使得他们饿的疲惫不堪。
“兄弟们,今天辛苦你们了。”蒋钦道:“来,敞开肚子吃!”
一众将士开始大口大口吃肉了起来,也只有吃饱了才能有战斗力。
张牧并没有喝酒,他站了起来,学着那名易容老者的样子把酒水横洒在了一边。
见此,蒋钦等人也大有感触,把酒水洒在了前面。
祭奠那些战死的兄弟们!
蒋钦不知何时走了上来,紧紧的盯着张牧那被血水浸湿的脸蛋,咦了一声,好奇道:“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张牧一慌,难道是被蒋钦认出自己身份了?
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歇斯里底的喊叫声,是王子法。
“混蛋,给我小心点,小心点,疼,疼!”。
“切……就这么点小伤,像个娘们一样乱叫!”一旁一名士兵嗤之以鼻着。
“你说什么!”王子法持剑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朝着这名士兵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