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试牛刀

  古雷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粉笔，慢条斯理的在铁质的船栏杆上画着什么，引起了五人的好奇。
  大概十余秒，一个四方框内，左右分别是波浪与三角，上下则是太阳与月亮，好像魔法阵的几何图阵呈现在栏杆上。
  之后，古雷将小手放在了栏杆上画有图形的部位，一股肉眼可见的细微电流从古雷手心处沿着握住的栏杆部位瞬间涌过？
  ‘呲呲’一道微小的电光滚过栏杆。
  那铁质的栏杆先是变得瘫软，仿佛是被高温熔化，那软化了的金属围栏像是在吸管内流动的水银一样，猛然聚向古雷的手边！
  犹如箭羽般的破风声鹰俯掠过，紧跟着就是一道同步的寒光从古雷手边射出，竟是一杆滚动着电流的铁枪从他手边的栏杆中冲出，直指着莱因的眉心扎了过去！
  ‘嗖！’
  出乎意料的一幕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同样没有想到的莱因更是一愣！致使精神反应上慢了一拍，但身体却是本能的做出反应！
  就在铁枪出现在目光中的一刻，像是带出两道劲风的双手轰然从大腿两侧甩到身前，迅猛的抓住了那金属枪杆！
  只是，那枪头却并未有停止前进？
  （什么？）
  突如其来的束手无力感遍及脑神经，眼看着枪头就要刺向莱因头颅的一刹那，枪体表面的电流忽然消失，那延伸的铁枪几乎就在莱因眉心前的一厘米处停了下来。
  （怎…怎么回事？这金属似乎不是以高速突刺的方式进攻过来，反而是像急速生长的藤蔓植物一样？明明死死抓住了它，可枪头却继续向前高速蔓延，根本无法停止?）
  ‘啪’的一个响指声，古雷一脸深沉的扶正了黑镜框。
  “神造术的分支，炼金术。其形态炼成可说是基础中的基础。可以通过意念转化的生物电为能量，促使练成阵发动。形态、密度，甚至改变物质的物理性质。基本上只要是分析出了物体的原子结构，大多数的物质都可以成为我的武器。”
  解说的同时，古雷的手心又是一股可见的电流涌出，那直指莱因的铁枪随即缩了回去，变回了原本船梆围栏的模样。
  “好…好厉害，这还只是小试一手吗！如果不是枪头的延伸停止下来，我的头恐怕就被贯穿了吧！”
  方才还有些呆滞的莱因兴奋的颤抖起来。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魔法以外的力量，他怎能不激动呢？
  好斗的他，想要成为世界最强的他，甚至已经幻想，如果对手靠这样的能力会怎样进攻？
  自己又会怎样回避？
  反击？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让这个热血青年沸腾不已。
  呯铃铃……啪！呯铃铃……啪！
  一枚反射着阳光的钱币反复被古雷弹起、下落、抓住。
  对于莱因的眼中流露出的不可思议，古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在意，只是背靠在船栏上，拇指来回抛玩着卡尔给他的钱币，内心却是吃惊的看着莱因。
  这个男人，因为意想不到的突然攻击，他刚才的反应确是慢了一拍。可即便是已经预料到了，他出手的速度竟然能在枪至之前抓住了枪柄？
  那速度恐怕达到了音速的一半。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锻炼出那样的身体？
  随着古雷的思考，反射着阳光的钱币依旧弹起、下落、抓住。可就在古雷思考到入神之时，表情凝定的他忽然一个打愣？
  “嗯？”嘀咕了一声，只觉得反复弹起的钱币始终没有落在手中？
  随即古雷下意识抬起头，却一下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发现，那枚一直在手上把玩的钱币竟然静止在了空中？
  （滞空？重力？意念操控？）
  “哦呀哦呀~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呐？比起你所述的炼金术来，我的能力似乎稍显得无趣些了吧。”玩味的语调间，微笑的拜蒙正用两根手指指向天空中的那枚硬币。
  “噢！是定身术吗？还是能让物体飞起来的法术？”还未对古雷的炼金术搞清楚，瞪大眼睛的诺亚却是率先在莱因前吃惊道。
  “不，硬币不是飞起来。你仔细看，那硬币的四周有一层几乎透明的什么东西在！”身边的莫云似乎发现了什么，直指钱币道。
  “玻璃罩？”同样看到了什么，莱因说出了首先能够想象到的东西。
  在那钱币外，隐约能够看到一个近乎透明的四方体。既像是纸薄的玻璃，又好像一层空气的薄膜。而看似浮空静止的钱币，其实只是落在了罩子里而已。
  “结界吗。”合上了书本，似乎看出端倪的多尔尼鲁面无表情的看向拜蒙。
  “哦呀哦呀~答对了！我所展示的就是一种名为‘结界术’的能力。透过精神力的控制，可以制造出许多个大小不一的结界。”
  “什么嘛，原来是结界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知其原理的诺亚一下失去了兴趣，咬了口苹果。
  “呵呵~除了保护自己以外，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大家~”拜蒙微笑着，并不反驳的摊了摊手。
  随后他双指一挥，口中默念一个‘解’字，四方的结界便随之消失，而看似静止的钱币也从新落了下来。
  只是，除了呆头呆脑的诺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外，其余人却完全不那么想。
  也许在莱因疑惑的表情当中，已经可以看得出他在为那结界的强度、大小而进行某些假想。但眉头紧锁的古雷，其心中却是对拜蒙的能力产生出了一分忌惮。
  好弱？没什么大不了？别开玩笑了！
  先不论那个结界的强度有多少，也不去考虑那个结界能够制造的大小与数量，单是那悄无声息的放出结界，又能在瞬间解除结界这点来看，就已经不是普通的棘手了。
  各式各样的强大结界术在许多世界里都有，可无不是费时费力，甚至需要数人、数十人才能发动的。但像这样随手便能挥出一个结界的家伙，在自己的故乡可是从未有见过。
  还有一点，这艘船是在移动的。
  那么他的结界也是可以移动的吗？
  还是说，那个结界可以类似防护罩一样围在身边？
  如果说这个男人真的可以以那种速度，制造出很多可以自由移动的大型结界，那么这个男人的能力绝对不会像他口中所述的那样无用。至少和我配合的话……
  “唉~就像与影视剧里的一样，甚至漫画里的能力都出现了，还真是让人有些兴奋呐。”看着接连小试的能力，莫云第一次表现出年轻人应有的跃跃欲试。
  “噢！这一次轮到莫云了吗！”莱因期待的握紧拳头。
  “这个…其实我并不向大家一样，会什么奇特的能力。”莫云划了划自己的后脑勺。
  “不会是谦虚吧，我可是能感觉到莫云你体内潜藏着的某种强大的力量哦~别害羞，露一手！”莱因勾肩搭背的用力拍着莫云的肩膀。
  “呃…其实在我那边的世界里，因为某些原因我自己是比较特殊的存在。虽然没有什么超能力，但要说起力量，也就只有从小到大被师父教导的剑术与灵气的修炼了，说起来有些像是莱因兄的元气。”
  “和我的元气类似？灵气与剑术？”
  “大概就像是这样…”
  莫云伸出右手，一股肉眼可见的轻柔之‘气’渐渐从莫云的手掌中雾化、回旋、成型，一柄‘气’态的青锋剑最终呈现在莫云的手掌上。
  “灵气聚剑，是由我体内自身的灵气凝聚而成，在我所学的‘五境剑’体系中，属于水境剑的绝学。”
  “气之剑？”众人无不疑惑的看着莫云手中的利刃，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唯独同样使用‘气’的莱因看出了什么端倪。
  难以置信的看着莫云手中由轻柔之气形成的利刃，只觉得最初那股柔弱此刻却是锋利无比。
  也许莱因还感受不到这个名为‘灵气’的能量是什么，但是同样使用‘气’之力的他，从未想过‘元气’可以化为兵器来运用，至少百界武斗术的混元流法当中没有这种叙述。
  对于活泼的‘元气’来说，它并不像‘灵气’那样温和轻柔，难以细致操控。不说形成的条件，就是将活跃的元气提取出体外，加以组合控制，固定成一种实体形态基本很难办到。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元气仿佛善变的汪洋大海，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风平浪静，难以揣摩。
  灵气则是苍天浮云，随风消散，随雨群聚，随雷畏惧，随林而平静，变化万千。
  “喂喂，什么元气、灵气、魔法、意念、精神力，听起来好难懂，而且也看不出有什么厉害。”
  还未等莫云说完，那一直摸着下巴苦思冥想的小诺亚，不知何时窜到了驾驶舱前。
  “还是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吧！”
  说完，诺亚活像个灵活的小猴子，顺着栏杆爬到了船顶，仰天呼唤道：“出来吧，心魔——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