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时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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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外的山坡、河流依次破裂，而唯独包含着圣城、魔法学院景象的那些碎片他没有斩击。
碎片刺破一片虚无的时空，如流星划过天空，向他的胸口撞来，燚枫左手竖立，掌间形成一个黑暗的漩涡。
“时空转换！”
承载着魔法学院的碎片撞入黑暗漩涡之中，如同陷入泥沼，燚枫的身躯连连后退，手掌间承受着猛然撞击的力量而皮开肉绽，血珠在空中飞溅。
这不仅仅是一枚碎片，而是一个小世界。
尽管他的时空转换之力，达到可与天神匹敌的完美程度，但是魔法学院的碎片依然在转换之时剧烈地摇颤。
魔法学院大楼的上方，瓦砾就像被飓风掀翻一般猛地飞起，门窗破碎，位于学院边缘的许多建筑更是一瞬间坍塌。
时空碎片在边缘破碎了一层之后，终于完全隐没进黑暗漩涡之中。
燚枫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了狠厉的杀意。
他紧握弑神之刃，向六翼天神冲去，猛地劈砍而下，一道金色的圣光圆弧，如白昼般划过天际，让整片天地在一瞬间都沐浴在纯净银白的光芒之中。
光芒稍纵即逝，六翼天神轻轻用剑一挡，震荡的弧光就把剑气散去。
他嘴角玩味地一笑，目光却盯在燚枫刚才飞展而来的六只羽翼上，看见那被燚枫隐藏在后方的第五、第六只羽翼，竟是尚未成型的形态。
天神不禁爆发出一阵大笑，像是为自己竟然屈尊从天际降临而感到可笑。
“哈哈哈……我以为人界竟会出现于我齐平的战力，你的这六只羽翼……根本没有成长啊！究竟也不过如此！”
“没有真正的六翼又如何。”燚枫决绝的目光不变。“杀你足够了！”
“羽翼是力量的唯一象征，不完全的羽翼永远比不上真正的六翼。卑微的种族，就算你们终其一生努力，也无法超越神！”
天神再次凝聚周围的时空碎片。这一次，碎片更加繁多，成千上万，每一片都锋利如刀。
上面的景象飞速变幻，燚枫只觉得其中的景象越看越熟悉。
忽然惊觉，它们都来自这片满是黄沙的原战场。碎片中的画面最后定格，每一个碎片中，都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其中，有龙婆、神木，也有光精灵女王……
只是处在碎片中的人们，此时还都茫然不知。他们继续或战斗、或移动，或是保持着跪拜天神的姿势。但是随着碎片的破碎，他们的生命也将随之消亡。
燚枫辛苦地在无数眼花缭乱的碎片中辨认，终于看到了，在这其中，也有燚昕的身影。
紫色的光环刚从燚昕的身上滑落，他的脚边还缭绕着淡淡的火焰。离他不远处是神情复杂的燚晟。接着是云岚院长等人，还有远处的暗精灵王。
他们都是人界中数一数二的精英，但是对此时的处境却一无所知。
画面中的凌夕偶然抬起头来，一张冰冷而苍白的面容浮现在碎片的映照中。他望了望高处的夜空，猜测着天空中的奇异景象可能带来的危险，而后，微微地蹙起了眉头，英俊的脸上有了担忧之色。
这是操控着一切的天神，最为可怕之处。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中。
“卑鄙！”燚枫手中的弑神之刃微微颤动，“你肮脏的内心，连恶魔都不如！”
六翼天神的脸上依然带着玩味的微笑，仿佛已经开始享受这场游戏。语气居高临下地说道：
“神，永远是神。你们凡人的命运，都掌控在我的手里。我可以赐予你们生存的权利，也可以剥夺！在我面前，除了绝对的服从以外，你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话音刚落，无数碎片万箭齐发。
燚枫知道，此时不能用蛮力去挡，否则，这些人的性命都将顷刻间破碎。
他右手提剑，左手在胸前撑开一片黑暗漩涡，尽量让漩涡的直径扩展到自己的极限。
在纷纷而来的众多碎片之中，他很难看清其中的人物，很快就无法辨别承载着燚昕和燚晟等人的碎片被混杂在何处。
他只能尽量不用右手的弑神之刃去触碰，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把重要的人置之死地。
前方的碎片纷纷飞入黑暗漩涡之中，如骤雨一般密集，时空转换的能力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除了身前有黑暗漩涡抵挡以外，左右两旁和背后，他已经无法顾及了。
碎片绕过他的身前，忽然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每一片，都如锋利的刀子，切割过他的身体，刮过他的袖口和手臂，留下道道猩红的血痕。
在魔界历经无数场战斗的他，面对这种伤势，完全面不改色。但是接下来，又有新的一波碎片攻势迅猛地袭来，仿佛无穷无尽。
燚枫无法再坐以待毙，他提起手中的弑神之刃，只在那些其中完全是景物、看不见有人的碎片上，毫不留情地飞速劈砍，光影缭乱。但凡有熟悉的面孔，又立即停手，转而攻击旁边的碎片。
只是被他放过的那些碎片，依旧按照原来的轨迹撞击上他的身躯，他勉强闪躲而过，却还是不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凄厉地喷洒。
几轮攻势之后，六翼天神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出手更加狠辣。
碎片再次凝聚，丝毫也不给他喘息的余地，似乎要这样将燚枫打得遍体鳞伤，将他的法力消耗殆尽。
忽然，燚枫的面前出现了大量浮现着熟悉面孔的碎片，燚昕、燚晟、云岚等人都在其中。天神似乎知道了他的弱点，让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涌现……
这些熟悉的身影扑面而来，角度刁钻地攻向他的眉心、脖颈、心脏等要害，根本无法闪避。
燚枫瞳孔一缩，双臂交叉在身前，他只来得及挡下一枚离他最近的只有风景的碎片，弑神之刃的刀刃擦着碎片的棱角，电光火石般的火星闪烁，然后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