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远古文字

  只是那时，她还并未多想。时至今日，曾经的猜测再次应验。
  “难道这石柱的下方记载着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水中的窒息之感就渐渐让她失去了意识。
  影魔阴沉着脸悬在空中，虽然凌霄泪已经被打入水面，但他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身后的石柱虽然没有倒下，但是经过泰坦的重拳轰击，轨迹渐渐偏离，以至于中央的阵符法力衰减，虚弱地闪烁了几下后，还是消失了。
  仅存的蓝色光芒原本呈现扇形，从石柱这一点发射，笼罩住海面和目力不及的遥远战场，现在却彻底消失无踪了。
  身为魔界曾经的主宰者，影魔竟然被一个人界的小姑娘逼迫到这种地步，对方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破坏了石柱，导致了魔法阵的最终崩溃，他自然是颜面受损，不过也并未动怒，只是无奈笑笑。
  思量了一番，他决定先回原战场看看。
  “既然其他几处魔法阵也被破坏了，我现在赶去也无济于事。原战场那边的情况不知怎么样了，是否真如那个小姑娘说的，魔王和燚枫大人产生了什么分歧。”
  如此想着，他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在影魔消失后的不久，白圣野挥动着冰冷羽翼横跨西海而来。
  极速飞行下，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几个呼吸间就前行了百丈距离。远远地，终于看见茫茫海上屹立于西南角的那根倾斜的石柱。
  忽然他身后的翅膀上光芒减退，速度顿时慢了下来，翅膀也收缩回原来的大小。
  “该死……是提升境界的药效持续时间到了，还差一点就能飞到了……”
  他一时没有掌握好平衡，在空中保持着前冲的状态向前连续翻了几个跟头，翅膀外缘冰龙形状的冰晶也被震碎，纷纷掉落。
  失去了五彩光芒的加持以后，他的背后只剩下两道一丈长的残破冰翼和一道细长的冰尾，已经不足以支撑飞行，正不断地由高空向下坠落。
  眼看就要接近海面之时，他挥出法杖在身前铺开了一道结冰的道路，冻住了波涛翻滚的海面，一直延伸到石柱的前方。
  身体“砰”地一声砸落在结冰道路上，随着惯性又向前翻滚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才停下来。
  白圣野抖了抖身上的冰屑，狼狈不堪，冰翼上又有很大部分在翻滚的过程中被撞碎了。而且他此时法力不济，已经举步维艰。
  “剩下的距离，就只能靠步行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望了望眼前苍茫的海面，石柱像一根黑色的钢针直插海中，还有一段十分遥远的距离。
  他此时的体力也在极速飞行中大量耗费，所剩无几，脚步十分沉重，一步一步向着石柱接近，内心无比焦急。
  毕竟石柱前方不知战况如何，如果敌人还在的话，像他这样一点法力也没有的，跑上去救援也只是送死。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论如何我都不能扔下她，赶过去再想办法……”
  体力渐渐恢复后，他就沿着笔直铺就的冰晶道路跑起来，为了节省花费在道路上的法力，他将道路只铺成足够两脚踏上的宽窄，边缘也参次不齐。
  身后的冰面在跑过以后，他就立即抽回了其中的法力，被两旁交叠的海浪一冲，就融化殆尽。
  期间，他打开贴身的药囊查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些草药的残渣碎末了。在他的药剂师生涯里，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弹尽粮绝”。
  终于跑到了石柱的跟前。他打量了一下方圆百丈的空旷冰面上，除了一些身躯被狼爪抓得残破不堪的尸体以外，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奇怪，难道敌人和凌霄泪都不在这里？……凌霄泪！”
  他喊了一声，四顾环望，又绕着石柱转了几圈，都看不见凌霄泪的身影。从石柱的被破坏程度和地面的鲜血来看，这里应该是发生了十分惨烈的战斗。
  “难道凌霄泪杀死了对手，已经传送回去了？不，应该不是……”
  忽然，他看见冰面上一个直径数丈的破洞，汹涌海水在里面翻涌。走进察看，他立即从其中感受到了凌霄泪的气息。
  “糟了！”他心中一沉，“这丫头一定是掉进海里了！”
  没有犹豫，白圣野立即纵身跳入水下。
  浑浊而冰冷的海水中，他努力下潜，双臂划出一道道波浪，向海底游去，就在下潜了数十丈左右的距离时，他看见凌霄泪的身体被奇异地包裹在一片茫茫的金光里，无意识地漂浮着。
  他上前揽住凌霄泪的腰，把她抱进怀里，金色的光芒就黯淡消失了，凌霄泪原本悬浮的身体也恢复了以往的重量，双臂无力地垂落，靠在白圣野的胸口。
  正要转身上浮时，不经意间看见石柱旁边的礁石上伴生着几株不起眼的水草，他一把将这些水草采下，抱着凌霄泪迅速上浮。
  浮出水面，白圣野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爬上冰面。他把凌霄泪平放在冰面上，检查她的呼吸和伤势，把刚才从海里取来的海草在手掌心研磨，法力催动下化作一粒粒淡红色的药力精华，轻轻撒在凌霄泪胸前的伤口上。
  又将药囊中一些灵药和圣药的残渣取出，依旧碾碎，用法力提炼成药力精华，覆盖在刚才的淡红色药剂上。
  点点暖流渐渐浸入她的体内，缓慢愈合着她的伤口，一圈圈微弱的红光从她的周身荡漾，静静笼罩着她。
  “虽然这种水草的药效只能止血，对深层的伤口无效，但是希望你能醒过来吧，也不枉小爷我为了救你湿了身。”
  他站起身，脱下外套将上面的水拧干，就盘膝而坐，开始缓慢调息……
  凌霄泪的表情依然陷在深重的痛苦中，眉头紧锁，浸透了海水的身体冰冷无比，没有醒来的迹象。
  位于中部大陆正中心的原战场上，人族与魔族的战斗还在惨烈地进行着。凛傲魂和灵梦两人在完成了破坏石柱的任务以后，都捏碎了黑羽事先准备的返程传送符，成功地回到了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