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再遇影魔

  燚枫说道：
  “中立地带，只是一种谦和的说法，实际上凌驾于十二领主之上，其他恶魔根本不敢染指。如果影魔能加入魔王麾下，我们的恶魔军团将无可匹敌。但是，如果他不同意加入的话……”
  中立地带的边缘，是一座位于悬崖旁的古堡。远远看来已经破败不堪，规模却比魔王城更加宏伟。
  古堡的拱顶已经坍塌，上层四方的大殿裸露在空中，四面是一根根褪了色的黯淡的黄金立柱。台阶也是黄金筑成，从地面一直铺设到高高的王座上。
  在这座城的背后，一道蓝色的光柱直冲云霄，颇为壮观，光柱下方传来的阵阵强烈的气息，正是时空裂隙。
  影魔此时衣着黑蓝色玫瑰花纹盔甲，脚下穿着骑士黑色长靴，立于大殿中央。在他身旁的石台上呈放着一只褪了色的金色王冠。
  身后，随风飘扬着一排黑色旗帜，旗帜上是一柄直插天际的利剑，剑尖闪耀着光芒。
  黄金城前方，站着一列列骑兵，身下是魔界的黑色骏马，比人界的马匹要高大健硕。每位骑兵，都手持着一柄黑色的长剑，剑尖指天，肃穆无声。
  魔王城的大门打开，燚枫首先走出城外，来到骑兵们的阵营前方。
  对方却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影魔也面容冰冷，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不发一言，观察着燚枫的举动。
  燚枫就停下脚步，他抽出腰间佩戴的黑色长剑，竖立于身前，做出暗夜家族见面时的礼节，高声说道：
  “愿你在黑夜中闪耀。”
  微微欠身后，抬起头来，远远的大殿之上，影魔面容依旧冷漠，说道：
  “你又来此，这次是何意？”
  “这一次，我是代表魔王而来。”
  影魔凝望天空，魔王城已经赫然屹立于眼前。那双恐怖的魔王之眼中，放射出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他沉吟片刻，想起了自己一直孤身镇守于魔界边境，守护着这片远古的废墟，守护着时空裂隙。而今，祖先们所说的那个时刻，真的降临了？
  魔王将重现世间，带领魔族，开创新的世界。
  他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真是魔王本人的话，我等暗夜家族的后人，理应自愿追随。但是，我们要先知道，究竟是为了魔王而战，还是为了你燚枫而战？起码，要先让这位魔王走出来，让我亲眼见见，他是否是曾经的魔王。”
  燚枫知道，影魔行事一向谨慎，他不亲眼见到魔王，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的。
  “如果这位魔王，真的是千年前的魔王转世，还请影魔信守承诺。”
  “这个无需你多言！”
  说着，燚枫返回魔王城，去请黑羽前来。
  黑羽早已听见他们的对话，如今通过魔王之眼，他的视力、目力，远非其他人所能及。
  没等燚枫返回城下，黑羽已经走下魔王城，来到地面。这一路上，他错愕于遍地的黄金。
  燚枫与他相会，并肩而行，他解释说：
  “这里在远古时期，这里被称为黄金城。”
  “黄金城？那不就是赤金帝国的都城吗？”
  燚枫笑而不语。
  “这里的黄金这么多，怎么没有人捡？”他疑惑着问。
  燚枫淡淡地说：
  “黄金如果多到像废铁一样，也就没有人在乎了。再说这些东西在魔界，没有丝毫价值。”
  这一次，燚枫和魔王再次走近黄金城时，暗夜家族的骑兵自动分成两列，让开一条直通黄金城阶梯的宽阔大道。
  一条金光闪闪的黄金铺就的阶梯出现在眼前，一直延伸到上方。
  黑羽心中不禁惊叹。
  影魔打量着这个“魔王”，他一身漆黑残破的魔法袍无风自动，短发干净利落，气势凛然。虽然毫无浮夸的排场，但是他内在的气息却如渊如海，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影魔也相信了，他就是真正的魔王。
  “恭迎魔王大人。”上方一个声音说道。
  黑羽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来到大殿上方，抬起头来，和这个名叫“影魔”的人，视线对上的一刹那，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啊……是你！”
  黑羽惊呼道，立即指着他：“你，你是曾经袭击圣城的那个魔族！！”
  影魔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见到魔王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一时竟忘了原本要说的话。
  “袭击？我什么时候袭击过圣城！”影魔睁圆了眼睛，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你！”黑羽对他的长相倒是记忆犹新。
  黑羽还记得最初的那个平静的午后，魔族站在集市的上空，和自己一样有着黑色翅膀的，头上还长着两个犄角。
  两人在天空中交了手，也有过一段简短的对话，之后，魔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才没有袭击！”影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是你们人类突然袭击我的！”
  气氛一时变得很微妙。
  当时，这件事还是在圣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很长一段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恶魔入侵”的事件。没想到两人能再次相遇。
  “哦……原来当时的魔族就是你啊，都是你害得我又被那圣城统帅抓成反面典型了！”
  黑羽不依不饶地说。
  “我也一脸莫名其妙好不好！我吃个饭的功夫，就被你们袭击了！”
  燚枫站在一旁十分尴尬，他回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
  许多年前的那一天，初来魔界的燚枫，已经取得了显赫的声望。他与影魔一起，站在巨大的时空裂隙前方。
  影魔开口问道：
  “听说，你打败了十二领主，并让他们臣服于你？”
  “不错。”
  “现在你在魔界可是名声大振啊，以你半魔的身份，能做到如此，也真是难得。”
  “魔界只推崇实力，半魔也好，纯血统也罢，都要以实力说话。不过，这里和人界，都不是我的归宿。”
  “野心倒是不小。”
  “但是人界的统治者在追杀你吧？我听说，你是走投无路，才逃到魔界？如今好不容易在魔界扎下了根，真的要再回人界吗？”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