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如今才懂圣城

  冰雪女王迟疑着，“好吧，我们雪域的军队已经倾巢出动了，保证能够一举拿下神域。”
  燚枫走下王座：“这么说，我们的联盟结成了？”
  冰雪女王默默地单膝跪地。
  “雪域，愿意效力于魔族。”
  黑羽飞过北方雪域的一片片平原，在茫茫白雪的山脚下，散落着众多雪巨人族的村落。南方最大的城，被称为“白皑城”，从前由药仙世家和冰雪世家共同统治。
  而机械师们生活的“机械之城”在北部，城堡前有天然的山体掩护，被称为大陆上最坚固的“钢铁要塞”。
  他低空盘旋过一个村庄，村中打铁的巨人族抬起头来，他们铁锤下激荡出的火花高高扬起。这是真正的巨人族，比凛傲魂的身高还高出几十倍，身体仿佛一道城墙。
  一些个子较小的，以机械师为职业的人们，穿梭在巨人们的两腿之间，他们彼此和睦相处。许多机械鸟飞在空中，地上跑着各式机器人，许多人的手臂和腿上带着机械护甲。
  整座村子的道路，全被铁屑染得漆黑，熔炉里腾着滚滚的黑烟，热烫的火光闪烁。
  黑羽从人们惊奇的目光中飞过，直冲飘着雪花的冰川顶上飞去。据说北方雪域有一座海拔最高的山脉，被称为“极寒山脉”，就连巨龙或者“九天神凰”这样的神兽都难以飞跃。
  不仅是因为山脉的海拔极高，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温度极低，会让任何接近山顶的活物一瞬间冻成坚冰。
  但是山顶上，却居住着一种传说中的龙，“冰龙”。
  千年以来，“冰龙”早已绝迹，就像蛮荒时代曾经居住在大陆南部的，龙岛中的“神龙”一样，成为了传说。
  黑羽以最快的速度朝那里飞去，翅膀上的羽毛渐渐凝成了坚冰，“咯嘣”作响，羽翼的边缘已经因冰冻而破碎。
  他再次提高了速度，在翅膀彻底结冰以前，一瞬间，就飞过了冰川。
  再次落地后，翅膀上依然凝结着闪耀的冰霜，寒冷彻骨，他觉得后怕而又刺激。
  从这里启程，又经过几天几夜横跨大陆北端的飞行，黑羽终于回到了温暖如春的中部大陆，回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家乡——圣城。
  主城门前，他徐徐降落，一切还像从前那般宁静而祥和。暖暖的阳光从高空照耀下来，银色的城墙闪耀着熠熠的光辉。
  时光仿佛还是自己从前提着法杖，追着菜园里的小妖兽打的时候，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黑羽的两脚落在了柔软而厚实的草地上，一条褐黄色的小路直通城门，微风阵阵吹来鸟语花香。
  凛傲魂正悠闲地坐在城墙上，喝着酒壶里的酒，胳膊搭在城墙边缘，望着宁静的原野发呆。
  忽然看见了森林里走出的黑羽的身影，他惊喜地站起身，一边拍打身边瞌睡着的守卫队战士，一边扛起肩上的巨锤和火箭炮，一跃从城墙顶上跳了下来。
  守卫队战士一个激灵醒来，以为是来了敌人，立即架好火箭炮对准下方，却看见是个模样熟悉的黑袍少年。
  “嘿！臭小子！”
  凛傲魂把火箭炮的炮口冲着他的脸，“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居然明目张胆地露出翅膀来？拿我这圣城护卫队的统帅不放在眼里吗？嗯？臭小子。”
  黑羽把他的火箭炮炮口轻轻推到一旁：“饶了我吧，凛大哥。”
  凛傲魂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只能歪斜着身子走路，痛苦不堪。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去了神域就不回来了呢！走，陪大哥喝酒去！”他爽快地大笑着，丝毫也不在意黑羽的翅膀和他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暗力量。
  黑羽的心中五味杂陈，任何地方都不如这里，这种体会是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他，不曾有过的。
  提到酒，黑羽嘴里就回味起了蓝光葡萄酒的香醇，那味道让人难忘。只是想到酒，就想到魔刹帝国酒吧，又想到凌老板并不在这里了，瞬间又扫了兴。
  “凌老板不在，有什么好去的。”
  “只要有酒在，还管什么凌不凌老板！还记得那个模样标志的小狐妖吗？……她可是越来越出落了……”凛傲魂用肩膀耸耸黑羽，挤眉弄眼地说。
  黑羽忍不住笑了。凛傲魂这番轻松的调侃，让黑羽回忆起来，这里的时光曾经多么快活安逸。
  两人并肩步入城中，热闹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黑羽故意没有收起翅膀，周围的人们看到他，依然亲切地和他打招呼，笑容暖如阳光：
  “呦，这不是赤炎城主的儿子吗，有段时间没见了，城主最近还好吗？”
  原来，这里的人们早就认识黑羽，他们并不在意什么“恶魔之子”。
  这许这就是圣城和其他地方的不同吧。黑羽心中感叹。
  他还记得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老爹温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小手，站在一片阳光下。遥遥望去，美丽的圣城伫立在森林之中，燚晟的目光中充满憧憬：
  “那就是圣城！在那里，我要建立一个所有种族都平等生活的地方，真正幸福和自由的地方！……”
  老爹的“最终理想”，一个人所有种族平等生活的世界，也许真的在这里实现了。
  “他们怎么都不怕我？”黑羽明知故问地说。
  “废话，你这小子是糊涂了吗？你从这么大……”凛傲魂用手在腰间比划着，“光着屁股满街跑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你了……”
  “去你的！”黑羽用力推开他，“我来圣城的时候都多大了，什么时候光过屁股！”
  “哈哈哈！……”凛傲魂粗鲁地大笑着。
  忽然他看见刚从街角转过弯，向这边走来的两个姑娘，立即止住了笑声，竟然一本正经地迈着方步走起来，脸上还挂着难以察觉的红晕。
  黑羽觉得奇怪，也朝那边望去，只听对面熟悉的声音惊呼道：
  “天啊！真的是黑羽！”
  凌霄泪的两只眼睛睁得像灯泡一样。看见黑羽，她竟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她挂在胸前的小型照相机，镜头一闪一闪地反射着阳光，手上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还是熟悉的模样，一点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