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天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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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毒池试炼成功了！”
巫厌离院长不禁欢喜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讲话台上。“今年的毒池试炼，获胜者是……”
“为什么……”
正当他准备宣布最终结果的时候，空旷的试炼场中，巫轩辕的声音带着冷彻骨髓的寒意。
院长愣了一下。巫轩辕抬起头来，他的眼神让院长心中一惊，那是仿佛地狱冥王一般能够噬人魂魄的眼神。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他们会死，为什么！”
巫轩辕的呐喊，仿佛是对这场试炼的控诉，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释怀的悲怆。
“嗯……”院长花白的两鬓上微微渗出汗珠。
在他任教的期间，难免遇到有人对这残酷的试炼方式心存抱怨，但是像巫轩辕这样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以及不好的预感的，还是第一次。不过，院长毕竟是多次经历这种场面的人，语气依然镇定地说：
“强者才有资格攀登顶峰，弱者只能成为强者脚下的基石——这是我们巫氏一族的信条。巫氏一族人虽少，但是在大陆之上，却有着人人畏惧的名声，凭借的就是这点。不要怜悯弱者，能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是他们的荣幸！”
“说得真不错。”
巫轩辕冷冷笑道，嘴角渐渐勾起一丝邪恶。“能成为强者的基石，是弱者的荣幸。这句话，是院长大人说的吧？”
“呃，不错。”
院长显然还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还没等院长反应过来，巫轩辕猛地一抬起手，一道剧毒的液体从他的袖口中窜出，如一条毒蛇，窜到了院长的脸上。
“啊！我的脸，我的脸！”
院长的双手在空中抓狂，毒液迅速腐蚀了他脸上的皮肤，露出了惨白的骨骼。
他不敢用手指去触碰，因为他知道，这是只要沾染一点就会腐蚀皮肤的剧毒。毒液还在继续向下流淌，不一会功夫，就蚀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像瀑布一般淋湿了他的肩膀，最终死状凄惨地倒在了地上。
（巫轩辕：“打脸不？”）
“啊！……”一旁的村长吓得一身冷汗，慌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观众席上开始骚动，人们惊叫着想要逃跑，巫轩辕却已经发动了大规模的毒雾攻击，浓烈的剧毒渐渐升腾，一层一层地漫过观众席，蔓延到试炼场的房顶。
毒雾的中心，他张狂地狞笑着，说道：
“你们观看试炼时，你们的表情都很不错啊？应该也是在心里默许这个规则吧？那么，你们不会介意，成为强者的基石吧？哈哈哈哈！……”
浓烈的毒雾气势汹涌，很快，试炼场里的所有人都已经魂归西天，精魂被巫轩辕吸收，一个都没能脱逃。
巫轩辕从地上捡起水晶球，如黑色的幽灵一般，缓缓走出试炼场的大门。
此时吸收了院长、村长和全村半数人力量的他，样貌已经完全变了，俨然成了一个成年人的模样。以至于走出门口的时候，守卫的人都没能辨认出他的身份，怔怔地放他过去了。
巫轩辕刚走出几步，回手一道毒雾，守卫的人们也纷纷倒地毙命，他们的法力流动到巫轩辕的体内。
站在村口，他抬起双臂，望着那些街道和屋舍，袖中鼓动起两条巨蟒，延伸游走，注入向村中。很快，空空荡荡的村子里沉寂无声，亡魂们盘旋在毒雾之中，成为他的力量。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左手擎起水晶球，哀伤地望着：
“桃子，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世界本来就是孤独的。”
两行冰凉的泪水，划过他的面颊，他已经封闭的内心，却再也感受不到悲伤和痛苦，只有无尽的冷漠。水晶球中画面交替闪动，映出往昔的一幕一幕。
此刻，寂静的南部森林中，站在燚枫面前的巫轩辕，盯着水晶球。黑夜漆黑如水，风声呜咽，清冷的弯月高悬在头顶。
又回到了孩童体态的巫轩辕，失去了神色中的凌厉，他的目光中只有哀伤，轻轻抚摸着手掌中的水晶球，仿佛与它对话一般：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不属于自己的皮囊里，早已忘记了我是谁……我一心想变得更强，立足于所有魔法师的顶点，成为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存在。我假装效力于雷帝，获得一个令人仰慕的地位。我确实做到了，可是，又如何呢？……
“我之所以追求这些，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追求什么。我所眷恋的那个世界，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破碎了……”
水晶球中闪动着美好的往昔，还有后来……巫轩辕与许许多多个强大的魔法师战斗的场面，他所经之处，尸横遍野，亡魂悲鸣。无数个村落在毒雾中沦陷，无数的人们化作脓水。可是，他从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
他收回忧伤的视线，抬起头来，望向燚枫：
“为何你会猜到我没有死？”
燚枫冷笑，“十年前我就听说，你被云岚割头而不死，当时，我就一直在猜测。今天终于证实了我的猜想。你的真身比假身矮了这么多，假身被割头，当然伤不到你。”
“呵呵。”巫轩辕苦笑。“当年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而我，是大陆上最强大的毒系魔法师。想不到如今，我竟然栽在了你的手里。”
“因果有报。”燚枫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
此时，他的水晶球中又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手握黑色镰刀的人，站在成堆的尸骸上，黑色羽翼的根部已经开始向四翼分叉，背后的大地和天空混沌一片，看起来不像是人界的景象，倒像是地狱一般。
“他……”。
巫轩辕神情错愕，转瞬又释然地笑了。
“关于谁是魔王，我始终在占卜，也怀疑过三个人。你，影魔，凌夕。但是，却漏掉了这小子。影魔是暗夜家族的传人，魔界的主宰，他只来到过人界一次，却进入了我的天眼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