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畸形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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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解决它们吧……”
他不想在这里多停留。
忽然，一个怪物猛地跳到自己面前，落地时踏碎了脚下的一张桌子，立起的身躯十分巨大，黑影遮挡住了半个房间的月光，头顶顶在天花板上。
“魔光斩！”
黑羽一道快速而无情的黑色斩击向着怪物劈去。怪物虽然体型巨大，但是反应迟钝，来不及躲避，胸口迎面中了一击。
它惨嚎起来，一边狂躁地像一旁窜去，一边胡乱撞翻了一堆桌椅，沿着墙壁快速奔跑时，居然能用利爪狠狠抓在墙上，同时锋利的爪痕也从墙壁一侧一直延续过来，转过拐角，向着黑羽背后的方向极速靠近。
黑羽心中暗想：“这巨大的体型，发达的肌肉，以及黝黑色的皮肤，和注射过食人魔药剂的那几个人相似……只不过，力量和智力上都差了太多。”
有了先前与白蝎几人的较量，他的心中更加有了把握。
怪物再次从墙壁上一跃，向着黑羽扑来。它扑击的速度虽快，但是在黑羽第一重封印的加持下，目力已经得到了提高，在他看来，对手的动作就像被放慢无数倍的慢动作一样，攻击的招式和轨迹清晰可见。
他原地不动，然后轻易地就低头躲过了怪物两爪交叉挥动的一击，同时法杖抵在了怪物的胸口，一道“魔光冲击”射出，怪物立即惨嚎一声，胸膛上破开一个大洞，浑浊的鲜血喷泉一般溅洒向背后的墙壁和天花板。
黑羽将法杖一甩，巨大怪物的身躯就被横向甩出一旁的窗外，沉闷地滚落在草地上。黑羽的动作干净利索，他的漆黑魔法袍上，没有沾染一滴的鲜血。
回过头来，他继续凝视角落里的怪物们。后面几个怪物也渐渐站起了身，显示出庞大的身躯，它们浑浊的双眼中看不出情感，嘴角喷吐着恶臭，不停地流着涎水。
更让黑羽感到不适的，是他们七扭八歪的体态，倍化膨胀的肌肉像肿瘤一样缀满全身，有的手臂一长一短，有的单只眼睛鼓胀出来，肢体扭曲，奇形怪状。
看到刚才的怪物同伴被抛飞出窗外，一些匍匐在地的低等怪兽纷纷仰面朝天，发出痛苦的呜嚎。后方身强体壮的怪兽，则显出愤怒。
黑羽怜悯地想，“很难想象这些怪物们曾经是人类……就用这一招结束你们的痛苦吧。”
迎着怪物们集体奔来的方向，他举起法杖，如同挥舞利剑冲入包围，法杖左劈右斩。
“第一斩——”
他竖向斜劈而出，一道利落干脆的闪光，一只有着巨大眼球的怪物，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被分割成两半，渐渐分离，它眼球的移动速度，根本跟不上黑羽出招的速度，从裂口处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第二斩——”
黑羽回过身，反手一击，斩向周围向他扑来的奇形怪状的怪物，月光恰好照在他的身侧，他的半面脸上溅了点点血痕，冷笑着的嘴角勾起，闪着寒光的眼神嗜血而无情。
这一斩横劈而去，接连几道鲜血喷洒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一排怪物倒了下去。接着是第三斩，这是在第一重封印开启的状态下，才有足够的力量和速度挥出的三段斩招式，最后一招是圆舞斩，无死角攻击。
“剩下的几个，就让我解除你们的痛苦吧！”
说着，他快速奔跑着冲向墙角敌人们的正中心，法杖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魔光——圆舞斩！”
身体原地旋转，一道漂亮的黑色弧光脱手而出，横向切过周身怪物们的躯体，怪物们的躯体纷纷炸裂，碎块爆散开来，鲜血如雨点般喷溅，残肢断臂零落一地。
只可惜，作为魔法师只能使用法杖，若是刀剑类武器，猎杀敌人的威力还会加倍。
黑羽停住脚步，血腥的气息顿时弥漫在浑浊的空气之中，令人窒息。
“这些怪物和白蝎的力量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也许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吧，白蝎所使用的药剂，已经能到达刀枪不入的强化程度了，当时我的斩击都没有伤他分毫。”
简单的总结后，他走出门去，继续向研究所内探索，为了保持自身的体力，他暂时关闭了第一重封印，身上沸腾的黑暗气息渐渐冷却下来。
食堂在走廊的尽头，原路返回时，长长的走廊中段，他发现了一扇铁门，门框已经严重锈蚀了。黑羽一脚踢开，铁门轰隆隆地落地，直接走了进去。
周围很快又恢复了寂静，只听见空旷的脚步声回荡，以及呼吸和心跳声。这片黑暗令人不安，借着微弱的月光，狭长的走廊和两旁斑驳的墙壁，都唤起了他的熟悉感，令人恐惧的埋藏心底的记忆，渐渐涌上心头。
他的心跳加快，这条漆黑的隧道，仿佛深渊一般。比起怪物带来的威胁，他更害怕的是记忆里的画面与真实互相重合印证，他的呼吸也不禁急促。
继续向里走去，一重重铁门接连被打开，记忆中的一个个画面又浮现在脑海……
戴着口罩的研究所人员们的窃窃私语，刺眼的无影灯，他幼小的身体被捆绑在手术台上，不能动弹，呼吸急促，望向自己的脚尖，忽然一声机械的声响，他惊恐地抬起头，一个人拿着电锯锯向了他……
黑羽喘息着闭上双眼，他缓缓蹲下身来，好摆脱这些令人窒息的记忆，就好像溺水的人在深海中挣扎，渐渐浮上水面……
他的手掌撑着一旁满是灰尘的墙壁，渐渐站起身来，又坚持向前面走去。随着记忆的重叠，在走廊的另一边，他仿佛看见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正沿着地下室的楼梯走上来。
他的双手双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手腕脚腕被磨得红肿，身体呈现出营养不良的瘦小，两只眼窝向下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