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打本知府做什么

  第177章你打本知府做什么
  景衣动身前往廉王府,笙儿和商祁寒自然要等着她回来才睡,于是父子二人便闲聊着,笙儿修炼的是百里川传授的功法,本该算偷师,可商祁寒怎么可能不向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知道笙儿已是炼气期三层后,他便教给儿子几个小法术,又传给儿子一套武艺。
  若论天赋,笙儿的修炼速度在修真界绝对称的上惊艳,奈何商祁寒本人是个更惊艳的存在,他三天就修炼到炼气期九层,这等修炼速度,在修真界空前绝后,因此,有了这个对比,商祁寒本人并不觉得笙儿的天赋如何好,只耐心指点过孩子修炼后,便开始旁敲侧击询问孩子以前在常家过的怎么样。
  如果是以前,笙儿或许会说出一堆有关常家的坏话出来,可修真以后眼界、心境都跟着提高,笙儿反而不那么在意了,他歪头想了想,回答的很体面:“在大伯家,尚有个安身之所。”
  可这句话的界限很明朗,常家不是他的家。
  商祁寒心下一沉,因为景衣从来没跟他说过常家半点不好。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是常家血脉,玄微子使用秘法让他失忆,可恢复记忆时,他却因祸得福,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他以前确实叫商祁寒,可后来不知为何遭到追杀,正在逃难,到后来被常家老父亲捡了回去,他才有了新的名字,成了常大郎的兄弟。
  虽说不是亲兄弟,但到底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商祁寒待常家如亲人,待乡里乡亲也不错,再加上景衣没跟他告过状,他便觉得孤儿寡母的日子或许不那么艰难,常大郎肯定要顾念旧情,不会太过苛责了阿玉母子,可今日梦到那个仿佛真实发生过的梦,再听如今孩子的语气这般疏离,商祁寒的心徒然生出几分沉重,他又问:“你大伯娘——是不是时常骂你?”
  梦里的笙儿瘦小可怜,远没有现在的活泼伶俐。
  笙儿的眉头皱了下,抬眼看到商祁寒凝重的目光,本想承认,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他心想,当初娘亲把大伯娘的腿废了一条,还说要让常家人吃苦受难给他出气,这事可不能让爹爹知道,不然爹爹怨娘亲怎么办?
  因此,笙儿轻声说了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商祁寒一听笙儿没否认参氏虐待他,心里的愤怒犹如濒临喷发的火山,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整个人的气场却又出来了:“她凭什么骂你?”
  本来这句话是在恼参氏,只可惜父子间的交流还是有些少,以至于这句话在笙儿听起来不像是关心,倒像是兴师问罪。
  笙儿觉得亲爹发怒起来的样子着实可怕,一时间没注意商祁寒说了什么,只觉商祁寒是在冲他发火。
  当下,孩子觉得很是委屈,如果爹爹不站在他和娘亲这一边,他就不要这个爹爹了,大伯娘那么坏,爹爹居然为了大伯娘凶他。
  娘亲这么好,又这么厉害,不愁有后爹送上门来。
  商祁寒浑然不觉自己正面临着“失宠”的危险,或许是自觉语气有些重了,他爱怜地将笙儿搂在怀中,问道:“那你娘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修炼,又是从什么时候带着你离开常家的?”
  另一边,景衣并不知自己前世的悲惨命运被商祁寒梦到,她一路身如轻燕般来到廉王府,浩瀚的神识一扫,就知晓了王府暗哨分布和姜沉碧所在的位置,可让她吃惊的是,正有一名红胡子的老头待在姜沉碧的房间。
  “筑基期修士?”那老头神识不如她,故而没有发现她的神识窥探,可景衣却通过神识发现那红胡子老头是筑基期大圆满之境,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当她想悄无声息进入廉王府的时候,背后突有一道凌厉的掌风劈开,景衣侧身避过,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腕,可那人化掌为拳,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打向了她的下巴,拳头带起一阵罡风,虎虎生威,若是这一拳挨实在,估计景衣这张俊俏的脸是没办法看了。
  幸亏景衣反应的及时,待到看清偷袭者的脸时,景衣道:“又是你!”
  红瞳赤泽也不答话,只冷着目光笑了一声,那双暗红色的眸子犹如泣血的杜鹃,充斥着绝望与死寂的色彩,仿佛只剩了杀人这一个念头。
  景衣被他的举动激出几分真火,这红瞳赤泽顶着温澜骁的身体,每次见她都是打打杀杀,景衣不厌其烦,估计自己上次没把这男人打服,这次可不能留手了,于是一边打一边把赤泽往偏僻之处引,害怕动静太大惹来了廉王府里的侍卫。
  由于赤泽下手太狠,完全一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就如中邪一般,景衣也看出他的不对,叫了他两次他都不应声,只能道一声罪过,使了个阴招,用真气缚锁咒,把他绑起来了。
  沦为阶下囚的赤泽仍不妥协,他一言不发,朝景衣瞪起一双阴狠的红瞳。
  “你先惹我的,别怪我。”景衣也不客气,一拳就朝着那张俊脸揍了过去。
  赤泽的鼻梁骨一痛,鲜血冒了出来,半个字不说,眼神依旧凶狠。
  修真之人皮糙肉厚,若是打身上,赤泽不一定会痛,景衣不用真气打人,就这么拳拳到肉,招呼了赤泽的头脸一顿。
  起初赤泽还能瞪她,后来两只眼都被打出了黑眼圈,再后来……
  “景典仪!”
  一声压抑着浓浓怒火的嗓音响起。
  景衣的这招太管用了,她把赤泽打蒙圈了,赤泽一晕,可怜这具身体的另一个意识温澜骁刚醒来,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督司大人,您可终于醒了。”景衣笑眯眯地收了拳头,坦然地看着俊美督司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收了真气缚锁。
  温澜骁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再看景衣笑的人畜无害的模样,气的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指面前的年少书生,扫了一眼附近,估摸着自己是又梦游了,可怎么近来每次梦游都能“梦”出个景典仪来?
  温澜骁自诩定力非凡,可景衣刚才那一拳的威力太过勇猛,让逢人便笑的温澜骁再也无法维持惯有的笑脸,咬着后槽牙盯了景衣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景典仪,你打本知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