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伴生灵鸪
玄微子不知道去哪儿找商祁寒,更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自己的宝贝徒弟,正烦躁之际,一只鸽子咕咕叫着飞来,盘旋在他头顶。
若说是鸽子,也不完全像,它浑身的羽毛雪白,唯有羽尖是一抹鲜艳的红,它眼睛的颜色也有点怪,是一种看起来略微浓稠的红色,这只鸽子姜沉碧养的,叫红绛。
玄微子伸出手来,红绛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南州。
字体狂放,没有女儿家的娟秀工整,姜沉碧心比天高,写出来的字也嚣张。
玄微子收了纸条,让魏管家给他准备了纸笔,写了四个字给姜沉碧。
他把纸绑到红绛腿上,自己也匆忙离开了商府,直奔南州去了。
玄微子害怕自己徒儿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商祁寒命格贵,他孩子的命格必定也不差,遇事能逢凶化吉,给人改命较为凶险,需要承受一定的后果,玄微子不敢在纸上透露太多,他徒儿沉碧是个聪慧的,会明白他的意思。
——
深夜,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到了来香客栈。
银蛇蹭地从被窝蹿了出去,再次回来时,那只鸽子就被它卷着,不过它没把鸽子弄死,反而兴冲冲说:“景衣,瞧我抓回来一只什么?”
“灵鸪?”景衣伸手把鸟儿捉到了手里。
这种鸟儿长得像鸽子,实际上叫灵鸪。
“灵鸪是一种伴生灵鸟,当被它认定的主人降生时,它会不远万里飞到那人的身边。”景衣拆下鸽子腿上的信看了一眼,又道:“世俗界居然有灵鸪,而且还有了主人,你说它认定的主人是谁?”
展开字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小心孩子。
什么意思?
景衣收了字条,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笙儿,隐约感觉和笙儿有关。
当然,她并不敢确信,只是想起廉王派人杀笙儿,又看到字条上的孩子二字,觉得二者有些联系。
银蛇说:“快把灵鸪还给我,我正巧饿了,吃一只灵鸪,顶我吃世俗界的几十顿饭了。”
灵鸪扑腾着翅膀,咕咕地叫着,它听不懂银蛇的话,但看到银蛇目露凶光,灵鸪剧烈地挣扎着,觉得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
但景衣的手指一给它顺毛,它就安静了。
世俗界的修真者很少,灵鸪既然带了一个“灵”字,对天地灵气肯定没什么抵抗力,景衣虽不是它的主人,但景衣的真气却能让它安静下来。
“这只灵鸪,留着有用。”景衣略一思考,把纸条上的“孩子”二字抹去,又把字条绑回了鸽子腿。
她倒要看看,这只灵鸪的主人是谁。
银蛇不满道:“这只灵鸪是我抓回来的,我只是让你看看,你怎么把它给放了!”
景衣的房间并非紧挨着姜沉碧,听到银蛇的抱怨,景衣冲它嘘了一声,追出去看着灵鸪飞到了姜沉碧的房间里。
景衣回屋,对银蛇道:“伴生灵鸪的主人是姜沉碧。”
传说能得到灵鸪认可的,必定是最适合修炼的天才,修真界甚至有一种说法:只要找到一只伴生灵鸪,就能顺着它找到一个修炼的好苗子。
“姜沉碧?”银蛇瞪大了一双蛇瞳,吐着蛇信子:“反正笙儿看她不顺眼,我去把她的灵鸪吃了。”
“嗯,下次抓了吃。”景衣点头应允。
姜沉碧丝毫不知自己养的红绛已经被某条蛇预定成了盘中餐,她从红绛腿上取下字条,疑惑道:“小心……师父就给我留了这两个字?”
灵鸪之前饱受惊吓,此刻飞进姜沉碧的怀里好一顿撒娇,姜沉碧一边摸着她的红绛,一边思忖师父留给她这两个字的寓意。
“应该没什么特殊含义,我为空阳郡主,跑到南州的地盘,就算师父不说,我也会小心的。”
姜沉碧将纸条烧了,上床睡觉去了,红绛就睡在她的枕边。
过了好一会儿,一条银蛇突然出现在房中。
姜沉碧已经熟睡,灵鸪似有所感,从睡梦中醒来,可迎接它的是银蛇的大口。
银蛇是个大妖,自然不会给灵鸪叫出声的机会,可它故意留了几片羽毛在外面,好让姜沉碧知道灵鸪是出事了,不是飞走了。
吃了宵夜,银蛇慢悠悠地回了景衣的房间:“我感觉我的伤势快好了,这灵鸪真是大补之物,希望以后多来几只。”
“你做梦吧,我当年还想找个拥有伴生灵鸪的人当徒儿……”景衣笑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
银蛇疑惑:“当年?”它的契约主不是十八吗?一个炼气期的修真者,也想收徒弟?
“睡吧。”景衣翻了个身搂住笙儿。
银蛇询问无果,心中存疑,钻到笙儿的另一边睡去了。
次日,景衣带着笙儿从二楼下来,就见客栈显眼位置坐着一位戴面具的男人,面具遮住男人的上半部分的脸,露出弧线优美的下巴,男人穿着一身紫衣,衣上绣着银白云纹,图案精美却也低调。
紫衣男人目如寒星,手边放着一把剑。
景衣的目光瞬间就被这把剑给吸引了。
这是一把飞剑啊!
要知道炼气期三层就可以御剑飞行了,但……景衣空有一块巨大的息天银,没有火,也没有别的材料,压根炼制不出一把飞剑,可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人,体内半点真气也无,不是修真者,却拿着一把飞剑!
景衣真想化身劫匪,把东西抢来算了。
“商……”她走到桌前,食指卷曲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地对男人说道:“不易容,改戴面具了?”
商祁寒回以一笑:“让人认出来总归不好。”
“你不赶紧回冰烽郡,老在我身边晃悠什么?”景衣问道。
“景幕僚不清楚原因么?”商祁寒抬头看着她,眸色深深,犹如点漆,有那么一瞬间,景衣感觉自己会溺死在这一双深渊般的眸子里。
“原因?什么原因……”
商祁寒唇角轻勾,兴许是因为戴着银白面具的缘故,他这一笑染了三分邪气:“景幕僚,我记起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