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年前的真相(2)
玄微子答道:“为师道行有限,最多只能封印住他五年的记忆。”
“那五年后他重拾回忆,岂不是会与我们交恶?”
玄微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沉碧一眼,说:“沉碧,你跟随师父修道,志在长生,寻常人配不上你。此人的容貌、命格都是上上之选,只要你在五年内拿下他,到时他恢复记忆又如何?这小山村能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就算他有妻子……一个乡野女子,岂能比得上你金枝玉叶、貌若天仙?届时他就算恢复记忆,你已是他枕边人,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师徒二人把常二郎的外衣撕扯下来几块,抹上血,又引来狼群,让狼群吞食常家老父亲的血肉。做完这一切,玄微子便带着自己徒弟和常二郎离开。
后来常二郎醒来,果真忘了曾经的事,但不知为何,他隐约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商祁寒。
起初听说他还记得名字,玄微子险些以为自己的秘法出了问题,后来试探一番,才知道商祁寒确实没了记忆,只记得一个名字。
后来,廉王爷安排商祁寒去了冰烽郡,那里每年都有战事,不愁没有战功可立。
商祁寒果真不负众望,三年坐上了大将军之位。
姜沉碧也从当初的十三岁少女,成长到了如今的十六岁。
她起初并不喜欢商祁寒,可上一次见对方,发现男人的气势强盛,比那些王公子弟优秀多了。
姜沉碧一直想找机会接近商祁寒,奈何那男人就是个木头,还是个冷冰冰的木头,十分的不解风情,不论她怎么暗示,他都不为所动。
若不是知道商祁寒曾经有妻子,姜沉碧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了。
直到前些日子,玄微子心神不宁,用铜钱占了一卦后,他对姜沉碧说:“大事不妙,商祁寒不仅有妻子,连孩子都有了!”
至于男孩女孩,他没算。
“有孩子怎么了?”姜沉碧很少看到师父有大惊失色的时候,心里也跟着一同慌张起来。
玄微子说:“若是商祁寒仅仅只有个妻子,我们带走他,只要让他五年内娶你为妻,为师自有办法让商祁寒和他原来的那个结发妻子从此断了缘分。可坏就坏在那孩子身上,那孩子受生父命格影响,以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他会在不久的将来指引自己父母团聚,到时候你就没戏了。”
姜沉碧不愧是深得师父真传,很快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徒儿这就去找父王,让他派人去查安远的妻儿,只要杀了这母子,我们就有机会。”
玄微子满意点头,补充道:“杀了那孩子便可,至于孩子他娘……最好不要死,让她过得惨一些就好,等到将来安远大将军恢复了记忆,发现曾经的妻子已经改嫁,想必就不会留恋她了,相反,如果她是死了,安远反倒会记她一辈子了。”
“师父高明!”
于是,廉王爷写了封信,秘密送往庭燎县。
玄微子不知道的是,商祁寒命格虽贵,可他身上最宝贵的那块玉坠,已经送给了自家娘子,玉坠不在,商祁寒注定不会成仙,因为他已经把机会拱手让人。
如今廉王依旧送信命人去杀商祁寒的妻儿,可收信人弗子戌却死了。
玄微子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遗漏了,他心烦意乱,对姜沉碧说:“为师要亲自去一趟庭燎县打听情况,你且去找商祁寒,这都三年过去了,还剩最后的两年,务必要让他娶了你,哪怕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姜沉碧道:“徒儿今日就动身前往冰烽郡。”
此时,被不少人惦记的商祁寒刚刚击退了塔戈部落的人。
塔戈部落是游牧民族,族人们各个人高马大,五官轮廓清晰明朗,十分立体,整个部落信仰图腾之力,他们不会武功,身体却很强壮,部落里的巫师还具有某些特殊能力。
每到冬天,塔戈部落因粮食不够,就会侵犯廉州等几个地区的边缘地段。
冰烽郡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攻破了冰烽郡,塔戈部落会抢走粮食、牲畜,甚至掳掠一些妇女孩童,带回去充当奴隶。
只不过去年冰烽郡因为有安远大将军指挥,以至于塔戈部落没能占到便宜。
幸好部落并非只有冰烽郡一个目标,他们在别的郡县抢够了充足的粮食,故而没有死磕冰烽郡。
但是今年,塔戈部落特意派了几个巫师,一起来到冰烽郡。
去年冬天他们的人在安远大将军手里吃了大亏,今年自然要找回场子。
商祁寒本不信什么巫师道人,否则他当初不会对玄微子不假辞色,哪怕他失忆后,玄微子声称从路上救了他,他对玄微子仍旧没有半分好感。
可是今天,在塔戈部落退败之际,对方阵营突然冒出几个巫师,巫师们有的嘴里吟诵着奇怪的咒语,有的拿着乐器吹奏拍打着节拍,然后有无数毒蛇钻了出来,咬死了许多将士。
塔戈部落想乘胜追击,攻破城门,可商祁寒还留了后手,无数冒火的弓箭朝着他们射了过去。
塔戈部落的人虽然退了,可商祁寒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罢休,肯定还会回来的。
关键是,商祁寒在清点战场的时候,发现那些没被毒蛇咬过的士兵,身体居然出现了各种不适的症状——起初他们只是双腿僵硬乏力,到后来就是脸泛黑气,一派死气沉沉之象。
有人说这是塔戈部落巫师的诅咒。
商祁寒不信这个,他觉得那些巫师故弄玄虚,士兵们肯定是中了毒,仅此而已。
冰烽郡的郎中都被招了过来,可他们对士兵们的症状束手无策。
天已经完全黑了,商祁寒目光沉沉,他感觉塔戈部落今夜肯定会再次攻打冰烽郡,可弄不清将士们中了什么毒,情况将非常不利。
就在这时,他的副将进来了:“大将军,有个年轻人要见你,说他也是个郎中,会看病。”
商祁寒:“叫他上来。”
须臾,一名少年跟随副将走了进来。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冬衣,脸很白,笑容很暖,眼睛清澈透亮,似乎能洞穿人心,少年俊俏的眉眼尽显温柔之色,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
这少年不像郎中,倒像个书生。
这是商祁寒的第一想法。
青衣少年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五官生的很精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灵动明澈。
按理说来见大将军带着孩子极为不庄重,更何况是这种战乱时候,可不知为何,商祁寒觉得这孩子让他感觉有几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