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园街杀人碎尸案
“这会儿应该比白天凉快不少，应该可以出去溜达溜达了。”顾烯炆伸了个懒腰，已经两天没出家门了，胳膊腿都有些僵硬了。
晚上的气温有所下降，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天鹤公园外，比肩接踵的人群涌动在一起。
“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聚在这？”顾烯炆看了看拥挤的人群，随口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前面发生了凶杀案，刑侦科都来了。”跳广场舞的大妈看了看顾烯炆，“小姑娘，大晚上的不要乱跑，不安全。”
“顾烯炆？”
“诶？”顾烯炆抬头，这不是上次的那个警官嘛！“警察叔叔，我们又见面啦！”
“小林，叫其他同事将人群疏散。”王思远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生，叹了口气，“这里发生了凶杀案，你不能进去。”
“啊？为什么啊？”顾烯炆收回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不是警察，当然不能进去。”小林警官撇了撇嘴，怎么又看见这个女生。
“可是我说不定能帮上忙啊。”顾烯炆往里看了看，公园内的草坪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有一只手正搭在拉链口。
“头儿！”小林警官不满的看向王思远。
“算了，你先去忙吧。”王思远有些期待，眼前这个小丫头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推理。
“有没有人看到丢弃背包的疑凶？”顾烯炆从法医那里拿过一双鞋套，套在脚上小心翼翼的走到背包旁，看了看背包内的断手，“断痕工整利落，切口整齐，像是被一斧子斩断，断裂处还有褐色的血迹，手掌纹路清晰，没有损坏，应该是死后被分尸。”
“法医也是这么说。”王思远看着顾烯炆有模有样的查看尸体，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
“头儿，同事们在公园内发现了十几包装有尸体残肢的背包。”林警官将调查结果汇报给了王思远。
王思远若有所思，这个结果跟他料想的一样，凶手以天鹤公园为抛尸现场，并将所有的尸体碎块都丢弃在这里，就是想要制造骚乱，引起公众恐慌。
“在周围设立警戒线，拦下所有没离开的群众，挨个盘问。记住，一定要仔细，凶手应该就在其中。”王思远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大家的表情有惊恐，有好奇，实在无法一眼察觉到凶手。
“顾烯炆，你想到了什么？”
“我推测，凶手应该就在附近，亲眼看着他所制造出的骚乱，窃笑着，欣喜着。”顾烯炆扫了一眼还没散开的群众，究竟是谁呢？
“小林。”王思远制止了林警官，“你和法医一起先将尸体碎块带回局里检验，出了结果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头儿！”林警官跺了一下脚，转身上了法医的车。
顾烯炆朝车做了个鬼脸，“哼，叫你拦着我。”
林警官走后，王思远转身看向顾烯炆，“说说看，你的想法。”
“天鹤公园面积不大，夜晚遛弯跳广场舞的人很多，凶手能不着痕迹的将十余个背包丢在这里说明他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顾烯炆回想起之前发现的背包，“凶手很有可能是团伙犯罪，可是……”
“如果是团伙犯罪的话，大批量背着黑色双肩背的人出现，极其引人注目。”王思远接下了顾烯炆的话。
“……”顾烯炆没有说话，这起案件有很多让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喂。”王思远接到了林警官的电话。
“头儿，法医刚刚检查过残肢，经过拼接发现尸体残肢属于五名22-28岁的女性，五名女性的皆没有头骨，死因仍需要法医的进一步调查。”
“好，我知道了。”王思远挂了电话，看向顾烯炆，“你听到了？”
顾烯炆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残肢的切口，突然，她拍了一下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怎么把残肢丢到这里了！”
“是怎样？”
“有一类人，携带如此多的残肢出现在公园附近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你是说……”
“对，就是环卫工人。公园街的清扫时间跟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是每天晚上8点开始打扫，大家都习惯了这个时间环卫工人骑着收垃圾的环卫车出现在附近，环卫车容量很大，放十几个黑色背包绝对没有问题。”
听完顾烯炆的话，王思远急忙给同事打了电话，“马上调查负责清扫天鹤公园的所有环卫工人和环卫车，着重调查青壮年。”
王思远挂了电话后，看向顾烯炆，“没想到，你还真能想到有帮助的内容。”
顾烯炆听完这话，白了一眼，“死者为年轻女性，我认为你应该仔细调查一下她们的身份背景，我听说……诶诶诶诶！”
顾烯炆的话还没说完，王思远突然按住了她的头，“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警方调查吧。”
“喂！你这是卸磨杀驴诶！王老头！”顾烯炆拍了拍头发，“不要碰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随你怎么说。”王思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其实，我还有别的发现。”顾烯炆哼了两声，“不过，既然你不让我参与调查的话，那我就回家了。我回家了啊！我真的回家了啊！你别后悔啊！”
“等等！”王思远叫住了顾烯炆，“你发现了什么？”
“我反复勘察过尸体残骸，发现上面粘了一点点的动物油脂，切口圆滑，左低右高，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凶手的力气不小，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顾烯炆见王思远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动物油脂？”
“呃……大概是因为我经常做饭吧，感觉那像是羊或者猪的油脂。”顾烯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地方会接触到动物，并且会利用到利落的切割工具？”
“屠宰场、肉铺……在这附近的……肉铺？”
“撇去复杂的因素，简单的来分析这起案件……”顾烯炆坐在路边，“五名死者皆为年轻女性，这个年纪的女性基本上都是刚步入社会没多久，根本不会有太多的钱，所以肯定不是谋财害命；年龄不等，仇杀的可能性也不大……”顾烯炆突然站了起来，“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时间已到晚上九点，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顾烯炆挽着王思远的胳膊来到一家还未打烊的肉铺前。
“老板，来一斤羊肾。”顾烯炆的声音嗲嗲的。
“买那么多，你受的了吗？”王思远捏了一下顾烯炆的鼻子。
“嗯~”顾烯炆的声音娇滴滴的，“真讨厌！”
肉铺老板随手装了些羊肾，“80块钱。”
顾烯炆接过羊肾，“快给钱。”
王思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拿出一百块钱，“不用找了。”
两人依偎着走到一家还未关门的商店面前，王思远走进了商店，顾烯炆站在不远处的树旁。
顾烯炆笑着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只见一个黑影不知不觉的靠近，黑影拿着棍子正要打下去，顾烯炆反手一挥，一脚踢倒了黑影，守在附近的警察和进入商店的王思远急忙跑了过来。
“不许动！”王思远拿着枪。
借着朦胧的灯光，顾烯炆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肉铺老板，“杀害那五名女性的凶手果然是你。”
肉铺老板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局，更没想到顾烯炆的身手这么厉害，无奈之下，只得坦白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对于普通人而言，黑夜意味着一天的结束，是放松和休息的时间，可是对于贩卖生鲜肉类的商贩而言，黑夜于他们是另一项工作的开始。除了要切割第二天贩卖的肉类商品，还需要处理掉当天没有卖出的肉类，他们的生活枯燥又乏味，急需要一些鲜艳的颜色来刺激自己，肉铺老板就是这样开始了他的杀人犯罪之路。
肉铺老板姓孙，年近三十却始终没有娶老婆，由于幼时亲生母亲出轨跟其他男人跑了，撇下他一个人，所以他十分厌恶不检点，不守妇道的女人。他杀的第一个女生，不过才20岁，大半夜的衣着暴露的陪一个小混混来买羊肉。按他的话讲“不知检点，该杀！”于是，他一斧子切断了这个女生的头，解决了她。第二个是为了挽回心爱的男友，想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结果也被他杀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了，就觉得她们该死。
“那你为什么要将分尸，并且将尸体残肢丢弃到天鹤公园？”王思远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为了炫耀吧。”肉铺老板笑了笑，“我连续杀了五个人，都没有被人察觉到，我觉得很不甘心，就趁天黑，偷走了一辆环卫车，将尸体的残骸丢在了公园内，果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我还在人群中观望了一会儿，见到大家惊恐害怕才离开。”
“你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杀害五个无辜的人？”
“无辜？呵！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肉铺老板仍不觉得有错。
“就算她们不对那又如何？有法律去约束她们管教她们，你又凭什么站在制高点去审判她们？”顾烯炆没有去看嫌犯。
“……”肉铺老板挪了挪嘴，终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