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不亲自动手
汲言纠正：“我跟他们的关系只是买主跟卖主的利益雇佣利益关系，他们拿钱办事，我也从不亏待他们，况且也有明文规定不能私自进行其他交易，他们自己坏了我的规矩，我没找他们算账就算是便宜他们了，护着他们？你觉得可能吗？我为什么要为了背叛我的人惹火上身？”虽然冷漠，但那些人在她眼中全都不算是她的人，跟她的关系也只是非常现实的利益关系，他们的死活她可不会管，因为自己的贪婪咎由自取得到的下场她更不会管。
“那他们卖的是什么情报啊？”remember问，被杀了那么严重的话，应该就是那两样了，也只有那两样了。
“他们其实都是一些经过特殊培训然后因为原来的组织被端了所以被遗弃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那地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既然见不得光，卖了情报就会惹上杀身之祸的，你觉得会是什么？”汲言没有直接回答，但也知道丈夫心里有数，这个回答他肯定明白了。
Remember肯定了心中所想，军方或者政方的情报，只有这两样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这两样的情报，一旦受到威胁挑衅，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自然要找到泄露的人处决掉。
他很明白这些，所以他也很担心：“没有查到你吗？”人既然被杀了，也就是被找到了，那就很有可能会供出什么，对妻子很不利很危险啊。
汲言知道丈夫担心什么，淡淡回答：“没有，我放逐了他们，自然也有办法抹除一切，他们就算是被抓了也只会被认为是某个国家的间谍，因为他们对我一无所知，想把我供出来也供不出，最终也只会被杀了。”她没有亲手处决掉背叛者，但她却是有意让背叛者自生自灭的，换个方式理解，其实也算是她处决掉了背叛者，因为她本人也接受不了背叛者，既然被背叛了，就不能原谅，而她这样的方式，可以说是最狠的，也让其他人看到了背叛者的下场，不会想成为下一个背叛者。
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好好地保着小命。
妻子的平静，都让remember感受到了无尽的冷漠，他心惊胆战，也觉得妻子的一些做法是真的没有人性：“你是故意让他们被杀的，所谓的放逐就是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下场，而见死不救是因为要让其他人看到叛徒的下场，你是没有出手惩治背叛者，可你的手上也沾着他们的血，还是最残忍的。”一瞬间，他突然地觉得妻子果然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因为只有黑暗里的人，才能做得到那么狠心绝情，即使是她的人，她若不要了也一样可以残忍地经他人之手惩治，而被警示的那些人，该多害怕啊，因为人都是想活着的，没有人会想死，或许谁都没想到，背叛者的下场会这么凄惨。
“是，我的手不干净，从来就不干净，只是从来不弄脏手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干净的，相对于其他人，我的手确实是干净，但也只不过是没让血脏了我的手而已，因为我根本没有亲自动手，用最冷漠残忍的方式让人知道我有多狠多残忍。”汲言冷漠地承认，她知道自己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所以也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能当一个光明磊落干净的人，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也会因为自己的残忍而心惊，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她的世界如此，不适应活不下去啊。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恐怖吗？”remember的心情很复杂，挣扎又煎熬，他知道妻子不得已，也知道她若是没有任何变化就只是坐以待毙的下场，可他心里很难接受妻子的行径以及冷漠的思想观念。
汲言的眼神变得深不见底，只不过因为她在丈夫怀里他看不到。
时至今日，她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别人觉得恐怖就行，我自己也能接受自己这样的行为，若是不能接受，我就不会这么做了。”其实也算不上她是被逼到那份上了才这么做的，当初她也还没有被动到这样的程度，只能说是还好，局面有些不利，但人总得以防不测，所以是她自己迈出的这一步，她很清楚迈出了这一步相当于什么，也很清楚回不了头，更清楚她会变成一个多残忍的人，她也曾挣扎彷徨，可未来让她无法坚守那些所谓的原则底线，仁慈对她来说是残忍的，在那样的世界里，仁慈就是在找死，她不想因为柔弱而找死，那就只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你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行径都是出格极端的吗？这么下去你只会变成一个刽子手，跟你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是一样的，你难道是为了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才这样的吗？”remember听妻子的语气是丝毫没有悔改不想回头的，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了。
“我不想，没有人会想成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可我们不同，我的路跟你不一样，你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一切的光明，可我的世界是被黑暗笼罩的，在看到光明之前，首先我需要扫除一切的黑暗。老马风信子江湖他们的职责是正义，守护这个国家，那自然听起来就是光明的，可那是误解，他们也是承受黑暗的人。”谁又愿意成为在黑暗中的人呢？要做的事那么肮脏，可有些人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他们也不是多大义无私，只不过是顺着一条轨迹走就走到了黑暗当中，挣扎过，煎熬过，最终选择了既来之则安之。
Remember虽然也是出身于军人世家所以对很多普通市民不了解的事都很清楚，但妻子所处的世界好像又是另一个他所不了解的世界，从未听家里提过，也从未了解过，所以他依然无法完全理解。
可他依然认为那样的情报网最好不存在，所以：“你有想过关闭那个平台吗？”
“没有。”汲言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妻子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让remember很担忧：“你不担心会被人知道？”
“担心。”汲言依旧没有犹豫地回答。
“那就趁还能掌控住局面的时候尽早脱身啊。”remember是真的不知道妻子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如此却依然不肯回头，也太犟了。
“有些事，一旦做了是回不了头的，我也不想回头。”面对丈夫的劝导，汲言不是无动于衷，只不过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更何况，她是真的不打算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