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郁闷的昔筵硕
所幸,他有一个非常明事理善解人意的妻子,因为他理解了妻子支持她的工作,所以妻子也相当理解他,如若他要出差去比较远的地方时间比较长妻子都会陪他一块儿去,所以他的危机感反倒没有那么重了,因为他们对待婚姻大事态度都非常一致认真,最怕的就是出现分歧了,所幸他们没有。
现在郁闷也不过是因为两人回来应该是悠闲才是,结果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妻子还照顾着别人而不管他,所以才觉得很郁闷。
周母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黎沐眼皮很沉,一直在打架,还时不时地打哈欠,想到她在院子里坐了有一整天了,于是在她因为困意脑袋再一次微微倾斜时说:“困了吧?也不早了,去洗洗睡吧。”
黎沐立马坐正身子强打精神回道:“不困,我就是有些走神了而已,不是因为困。”
周母压低声音再说:“好了,别硬撑了,昨晚上周其那么晚出门一晚上都没回来,你一晚上肯定都没有睡好,今天也是跟外面坐了一整天等他回来,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他。”看到轮椅上的人唇瓣微张想说点什么反驳只不过她却没给她机会,抢先一步继续说:“别说你担心了,我也担心得很,本来今天计划着带两个孩子再去看两三所学校的,结果因为担心我也是在家守着没出门。”有的时候晚辈太过注重一些礼数了,她是长辈,也是过来人,明白他们的心理,正因为明白,所以才知道没必要这么注重一些礼数,随意一些就好。
长辈都这么说了,黎沐也没有再不好意思想要反驳,只是:“可世儿和星星”就算不说孩子,同样因为担心没睡好的两位长辈也没犯困啊,她一个晚辈怎么好意思先去睡呢,又不是周其忙了一整晚又一整个白天都没休息过的。
“他们两个今天午觉就睡了半个小时,待会儿我来催他们洗澡睡觉,你一个病人就不用操心了,他们也都不小了,也比较自律,没那么贪玩,他们现在还那么精神只是因为这位给他们讲解的人比较难得而已,不用担心。”这一点真不是她这个做长辈的夸大其词觉得自己是过来人所以逞强,而是两个孩子都被教得很好,不会为了玩就不听话而晚睡,到点该睡觉了就会去睡觉,不会玩疯的。
还有自家丈夫,难得看他那么高兴有兴致,她也不想打断,平常就算是汲言那丫头跟他下棋他也不会露出这样轻松的神色,因为轻松就是松懈了,那丫头不是能松懈的人,而是必须要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情况,但不代表是因为不高兴,而是那丫头不是能用这样的方式状态应对的人。
黎沐还是对自己儿子比较有信心的,也不再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辛苦您了。”
“哪里辛苦啊,就是动动口而已,他们都大了,洗澡什么的都不需要人帮忙了。倒是你这个病人,今天林医生来家里的时候可说了,你现在唯一最主要的事就是要腿能快点康复,不要因为其他的事分心了,饮食作息都要规律,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该解决的都会解决的。”说这话也不是因为安慰病人更不是对自己的儿子太过自信,而是日子就是得这么过去啊,就算操心也没用,发生的事不会因为不想发生或者担心就会时间倒退了,而没发生的事也不会因为不想发生就不发生了。
事情会有人去解决的,但那些人之中不会有他们,他们什么也不能做,那么也没必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好了。
“是,我会好好休息的。”黎沐知道事情并没有完全得到解决,她会犯困也不是因为不担心没心没肺,而是身体已经习惯了规律的作息时间了,更何况她昨晚就没怎么睡,精神状态在看到周其回来之前是一直紧绷着的,看到周其回来后紧绷的那根弦就松了,她的精力也没了,自然就累了,只是身体达到了极限需要休息罢了。
确实没必要继续强撑了,就算她担心,也不是她能去解决的,那么还是不要让大家老是操心她好了。
“我推你回房间洗澡吧。”
闻言黎沐赶紧阻止要起身的周母:“没事没事,我等阿蓁回来就好,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开玩笑,之前一直都是长辈帮忙的,那已经觉得很不安了,好不容易换了人让她心安理得了,可不能因为困倦又麻烦长辈,她宁愿强撑着等好友回来。
周母看她这一副神情也没坚持,知道是自己让这孩子感受到压力了,让她们两个从小玩得好的朋友一块儿会更自在些。
昔筵硕听着心中不舒坦得很,虽然情有所原,可这种老婆被别人占了的感受应该没有几个人会喜欢吧,有听朋友说过妻子深更半夜去陪心情不好买醉的闺蜜好友,之前他家的倒是没出现过那样的状况,但是现在也不亚于那样的状况,他的心里,很不爽啊,偏偏这事吧他又不能太过小气了,毕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确实立场也很无奈,也不是她想麻烦人照顾她的,而是没办法,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郗蓁的电话没有多长时间,几分钟就回来了,本想打电话给自家弟弟了的,结果又被长辈发话让她推好友洗澡去了,看到好友疲倦的状态,没办法,她只能嘱咐丈夫看好两个孩子推着好友回房去了。
昔筵硕看着推着轮椅的妻子的背影,很是无奈,今天他们都没说上几句话呢,白天他没空,晚上又被其他人霸占了,他这一趟回来,只有被晾在一旁的份。
周老看到外孙女推着人回房了才想起时间应该已经很晚了,于是便结束了围棋教学发话让两个孩子去洗澡睡觉了,两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自然是不想结束的,只不过也不敢挑衅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的威严,听话地一溜烟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