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都老了
汲言继续吃东西，决定回去里关起门再好好审问他，现在先给他留面子。
时间不算晚，饭吃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谁没有眼色地提了一句去逛一逛，然而并没有得到赞同，因为老板娘不舒服病还没好，需要的是休息。
汲言发话：“你们谁想去的话就去吧，只不过别逛太晚了，明天得去别的地方了，要早点休息。”
“谢谢嫂子。”
宋芳倩和宁凝枳都很累了，只不过作为女人的天性都爱逛，再累也阻挡不了她们对逛街的热情，风信子和江湖也只能跟上。
所以一群人，回去的只有那夫妻俩以及悲催的殳驹原。
因为不甘心，殳驹原一边开车一边怨道：“老大，我也想玩。”
汲言低头看着手机头都不抬一下淡淡地回一句：“我重要还是玩重要？”
“…你重要。”虽然是这样，可他还是不甘心：“那你就不能跟大伙儿一块儿去逛逛吗？明天就走了，也许就不会再来了，留点回忆不好吗？”她若是去了，他也能去啊。
“有什么回忆好留的？”
“没有浪漫细胞的人。”殳驹原小声嘀咕一句。
“你这故意让我听清的音量，那么想去玩跟我抗议的话就去吧，随你。”汲言依旧头也不抬，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淡。
殳驹原是非常看眼色的人，嗅到了一丝危险，不敢再说什么把自己往火坑推的话：“老大，我成天就是工作工作，晚上还一直熬着，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汲言无动于衷：“你还知道你累啊？”
殳驹原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汲言终于抬头，眼神却还是冷淡：“听不明白吗？你天天晚上都熬着守着，虽然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还行也不过是因为你习惯了，我让你回去休息你还不领情，你没良心还是我不懂人情世故？”当然，也有别的用意，他知道却故意跟他抗议，那她也不介意回击一下，反正是真情也是假意。
殳驹原委屈的气势又弱了几分：“可我也想玩想放松一下不想回去睡觉啊，虽然我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可我也不算是个宅男啊，该玩得玩该动得动啊，要不然这身子骨啊，就不行了。”本来跟着她就是工作工作了，根本没什么娱乐消遣，这好容易有玩的机会，他真的想玩一玩啊，不想当那什么生活没有情调的老男人啊。
“你一个军人，体力什么的可比我这个病秧子强劲多了，有什么好担忧的？”为了能玩居然在她面前说这个，可真是绝了。
“那也得坚持训练啊，要不然以后就被年轻的给比下去了，本来我们这年纪在网络里就算大的了，体力技术很有可能轻轻松松就被年轻一代的给比下去了。”殳驹原没再抱怨，而是突然地感慨一句。
汲言眼神微微一变，也感慨了起来：“你说的确实没错，我们确实是老了，现在的网络时代，属于年轻人，那些小孩们技术可不得了啊。”
一旁听着的remember有些不太懂他们突然转变氛围的感慨：“你们这年纪，居然就感慨老了，别忘了我还比你们俩大呢。”
汲言不解释，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好由殳驹原解释了：“你不了解我们这一行，这一行其实最好的年纪也就那几年，我们从十几岁就开始玩电脑了，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年了，熬夜通宵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早就过了最好的年纪了，已经老了，如若不是坚持的话我们应该已经退下来了，真的玩起来其实我们未必能坚持多长时间了，反正绝对是比不上那些十几二十出头的小屁孩们了，我们这个年纪在这一行里已经老了，很多像我们这个年纪的，早就退了不再跟年轻人拼了。”
Remember看向身旁的妻子。
汲言淡淡一笑：“不用看我，时代在发达科技也在进步，在这一行里面其实我也老了，我也是从十四五岁就开始玩了的，现在我已经二十八了，早就过了IT员最黄金的年纪了，更何况我身体还是这副鬼样子，折腾不起来了，现在的我，只能专注在年轻一代的小孩子们身上培养人才。”打从他们选择了这个开始，就是选择了每天没完没了地熬熬熬的，没有白天黑夜，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升起也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落山的，更不知道月亮什么时候降临在夜空中然后再在第二天的清晨和太阳交替，对他们来说生活里就只有电脑，眼中也全是电脑屏幕，所以他们的IT寿命其实很短，超乎想象的短，不干这一行的根本就不明白。
就如自己身边这三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力壮精力充沛的，可那也只是因为职业的因素坚持训练罢了，他们熬了也有十几年了，技术高超经验老道这一点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但是他们的体力是绝对不可能拼得过如今的小屁孩们的，真要跟现在的那些小屁孩切磋起来，聪明点狡猾点的知道技不如人用耗的办法也一样能赢，他们耗不起，可这些年轻的小屁孩们耗得起。
还有自己更不用说了，本来身体就这副鬼样子了，还非要折腾不听劝，老是没完没了的熬，如今已经二十八了，更是被折腾得这身体她自己都估摸不准了，所以现在她不怎么敢熬了，就算耗也不怎么动手，就站一旁进行技术指挥指导，若是真的熬起来，她真怕自己突然地就猝死了。
Remember看出妻子的笑容中有苦涩，问道：“难受吗？”
汲言带着感慨回答：“你过去是后生，而同行曾经辉煌的前辈们看你都是后生可畏的感觉，那个时候或许你还无法理解那种感受，但现在难道你看着这么多的小孩子出道爆红还是一点都没感觉吗？”她不否认自己难受，但每一个行业都有寿命期，自己的感受在丈夫的行业中他肯定也有，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说不难受肯定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曾经留下的那些谁也无法取代，每一天都在变，今天我超越了别人，那总有一天我也会被别人超越了。”这一点其实他也算是看得挺开的，人不可能永远都停留在某一个年纪，他也会慢慢变老，虽然红但是也不可能会一直都不变，更何况他也没想着一直都在荧幕前活跃，否则也不会创办一个非常正式的公司了，他也想退居幕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