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真实版互相伤害
“我这是在你面前这样而已,你以为我真傻啊?在别人面前不会装啊?我若是真在别人面前这么暴露本性那我可早就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了,之所以能混到今天这模样,全靠伪装。”虽然装傻充愣非她本意,可比精明能干的模样要简单多了,因为实际她就是要时刻保持着精明能干的,那太累了,只有装傻充愣时她才能够歇息肆意潇洒,精明活得虽然精致,可是那太累了,还要为了自尊心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在人心复杂的社会中周旋,可装傻充愣就不同了,虽然根本不会被人放在眼里,但是简单,她过够了精明能干的日子,更向往装傻充愣的生活。
“看看看看,就是你这一副坦荡又无所谓的姿态让人觉得嚣张至极能把人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啊。”有的时候也会让他觉得可爱又可恶,却又拿她没办法。
“不过…”汲言转口:“我也不是一直在你面前这么坦荡无所谓的,对你,我也有过人心隔肚皮的伪装,还不少,差不多十一年,那段日子,你很难受。”就算两人如今已经是坦诚相待的夫妻,她曾经对他的伤害是事实,也不打算逃避曾经对他的伤害,因为时间真的太长了,长得让她无法忘记。
“你也好受不到哪儿去,郗夫人,我们彼此彼此。”remember已经不再为这个问题而难受了,因为难受的人,不只是他,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很难受觉得她狠心,后来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的结就解开得到了平衡,起码难受是相互的。
汲言没再回话,而是起身坐到他身旁,窝进了他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曾经她因为自己的狠心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情无义的人,可以这么冷漠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喜欢的人,除了她应该也没有别人了。
妻子这么主动,某个男人自然是非常乐意享受的,揽着她的肩,柔声问:“戳到了心里?”
“嗯。”
“是你提的。”省得又被责怪,remember先掌控主导权。
“我知道。”
“在伪装的是你,我的事你可是都清楚的,怎么你好像比我还难受?不该吧,我应该才是最难受的那一方,你这样,显得好像过分的人是我似的。”在那将近十一年的淡漠生疏中,他一直都是被动的一方,甚至难受得绝望掉进深渊中,可如今她却表现得好像她才是最难受的人似的,这不对啊。
“我本来就比你更难受。”明明不忍心却要狠心那么做,他是被伤害方,指责过她的狠心很多次,而她连说的人都没有,自然没人比她更难受。
“那你说说为什么会觉得比我更难受。”换了平常,remember一定会有理有据地在谁更难受的问题上跟她争辩不休,可是今天却好像开窍了关注的重点在重点上。
汲言诉说心里的感受:“因为我们从知根知底走到了各怀鬼胎的一步,在不知道我身体里原来有什么东西之前,我从来就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走到那一步。如果不是你带着愧疚之意,也不是你心中因为得不到而作祟着,早就放弃我了,事实上你也确实放弃我了,只不过是因为我一直在你面前晃悠让你心有不甘所以你才能坚持住的。否则就以我们那样已经形同陌路的关系,早就毫无瓜葛了。”说到底,他们都是在放弃对方中又纠缠不休不愿意真的放手,所以才能在一盘死水中死灰复燃开花结果。
“你既然都知道也看得透却依然选择独自难受,狠下那个心,就没有过动摇吗?”若说一点都不介意是绝对不可能的,听到她谈起他总觉得有很多的问题想知道。
“自己往自己的心上划下一刀又一刀,你说我有没有动摇过?我们的关系降到冰点的那两年,章一哥老马风信子江湖都不想进我们家更不想看到我们两个见面,太压抑太冷了。我也明明很难受,却要强装镇定,所幸的是那两年我很忙,没空想这些花时间在感情上,整个身心都投入进了事情中,只有每次闲下来了才会想起你的冷若冰霜我的无动于衷。我是不是挺矫情的?明明那么在意却还要装,可不装我更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我那会儿都已经做了决定了,那就要狠下心来,留恋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我优柔寡断不够干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冷漠狠心,其实她也并没有大家所看到的想的真的那么狠,只不过是正好当下的情况让她看起来好像确确实实是意志坚定地狠心彻底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要归功于环境,是环境塑造出了她冷漠狠心的形象,如果让她什么都不干只知道受着他们的保护,那就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了,也绝不可能成为今天的她。
“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半斤八两。明明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对你放手,可是等到真的实施放弃的时候,对你漠不关心冷淡时我心里就总是在作祟着,你也回以我冷淡的姿态时我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可心里的难受抓狂却是无人能懂的,心态崩了的时候就想抓住你的肩膀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女人的心大多都是水做的,可你不同,心肠硬得简直是让我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你一般,你的变化大得我根本看不透你。我以为我喜欢的是过去的你,所以你变了我就应该能对你死心了,可我错了,我喜欢的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你,而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当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才醒悟过来,本以为自己早就逃出了那个牢笼,却发现牢笼之外有一个更大看不见隐起来的牢笼,那个时候他是难受的,因为就算意识到这一点,在那个时候他们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汲言听完他告白般的感受,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感动得鼻子酸涩有落泪的冲动,而是说:“你以为你没有过抓住我的肩膀质问过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吗?”
“什么时候?”remember微微一惊,印象中他没有做过那么失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