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那个想要逃避的现实

  李哥听她搬出伍信斐,只能忍着:“我们的呢?”说完话还伸手想要拿汲言手中的外卖。
  “伍哥只叫我买了他们的。”
  李哥本来就不爽她,偏偏还这么不懂规矩,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请他们吃饭:“那你就不会买吗?我们也饿着肚子!”
  汲言无辜又欠扁地回答:“剧组里有啊,而且,伍哥没给我多余的钱。”说完话还故意拍了拍口袋,表示她很穷。
  李哥被气得无可奈何,只能放她走,想着总有一天收拾收拾她。
  休息室里伍信斐吃着还热乎的饭菜问汲言:“我刚刚听他们说老李又找你麻烦了?”
  汲言看着电脑冷淡地回答:“嗯。他想让我请他吃饭。”
  伍信斐含糊:“嗯,出于礼貌新人请前辈吃饭是应该的。”
  汲言:“不该是前辈为了欢迎新人请新人吃饭吗?”
  伍信斐想了想:“好像也没毛病。”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就随便问:“你这外卖打包盒哪来的?”他记得她这几天时间没有外出。
  “我找酒店工作人员要的,到时候结账的时候你们看到费用单有这一项不要觉得奇怪啊。”要是误以为酒店乱收费那就尴尬了,提前告诉他们。
  “不是有饭盒吗?”
  “饭盒因为你们不洗我没空的原因已经发霉了,你要用吗?我去洗干净给你。”
  伍信斐直接拒绝:“不用了!这个挺好的。”
  “对了,这么多天了,警方有什么进展吗?”
  伍信斐看着remember,remember回答:“是有一些,不过他们说不太方便透露,只不过让我们配合他们。”
  汲言低落:“哦…”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回家了,在这里待着不自在,顾忌这顾忌那。而且我想要找的东西都没有。”
  “你在家除了吃饭还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
  “没有啊,我大多数时间在客厅。”
  “我在家里都没看到过。”
  “你当然看不到了,我说的是我自己家。”
  Remember吃饭的动作停下,拿过纸巾:“你家的事你忘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
  伍信斐不知道这件事,听着有什么隐情,提出他的好奇心:“怎么了?”
  “她家被人撬了。”
  看着伍信斐露出惊讶的表情,汲言赶紧解释:“没人进去。”
  伍信斐有些唾沫横飞:“你住的什么地方啊?治安这么乱?”
  “保安及时发现了,物业那边也加强了安保工作,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估计就是小偷想要入室行窃,没成功。”
  “你一个女孩子住实在太危险了。”
  “我没一个人住,我和曦睿住。”
  伍信斐自然知道他们这一行:“他一年回几次家啊。”当初他们还没有习惯去计划和分配周全时间,导致他们连着三年都没有回家过年,回家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可我家里有我很多平常需要的东西啊。”
  “搬过去不就好了。”
  “搬来搬去的麻烦,以后也要搬走的。”
  “你还要搬去哪?不就是他家吗?”
  汲言平淡如其地回答:“我要结婚了。你说我要搬去哪?”
  空气静止,伍信斐僵住,看着remember有些隐忍认命的表情,再看看没有任何情绪的汲言,好像刚刚说那句话的人是别人,跟她无关,他咽了咽口水:“结…结…结婚?”
  汲言平静地回答:“嗯。”
  “和…和…谁?”
  “周其。”
  伍信斐再次被震惊,这副表情,不亚于知道什么无法挽回:“你在说一次是谁?”
  汲言挪开电脑,看着伍信斐,一字一句:“周其。他的舅舅周其。”
  伍信斐僵硬地笑着,声音有些抖:“你别…别胡闹,怎么可能,你们俩,不可能!”
  汲言看着remember,早晚都要接受的事:“你可以向他求证。”
  伍信斐看着remember,他在喝着水,良久,点了头,然后起身离开。
  伍信斐被这个消息震惊,一时无法接受,他想要发脾气,可却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发;他想要骂汲言无情无义,可汲言从来也没对remember做过什么,她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也是应该的;他想要掀翻桌子,却找不到理由。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可现在却觉得那么遥远。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只能追出去找remember。
  汲言冷漠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起身默默地收着饭盒,不知道为什么手却在发抖,没拿稳,手中的饭盒摔到地上,她看着残籍,低下头无力地站着。
  Remember走到楼梯,有些失魂落魄地坐下,remember跟着坐在他旁边:“你早就知道了?”
  Remember:“嗯。”
  伍信斐觉得一团糟:“他们两个,怎么可能,那你怎么办?”
  “我祝福他们。”
  伍信斐骂:“你这是祝福的样子吗?小小太他妈没良心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是我迟到了。”
  “你还护着她!你为什么和韩国的公司撕破脸毁约回国?!赔了多少违约金?!被他们用关系打压封杀那段日子又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有无数的无数,你为她做了多少承受了多少,她都知道吗?!”
  “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以前她不知道,以后也不需要。”
  伍信斐被他气到,心烦地拿出烟点上,他伸出手:“给我一支。”
  伍信斐把烟和火机丢给他,他点上,苦涩地看着吐出的烟圈。
  伍信斐气:“你就不难过吗?你就甘心吗?”
  Remember低下头,右手抓着心脏的位置,颤抖又无力地说:“这里,像是被无数的人在撕扯着。”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痛,痛到麻木,他以为只要没有人去触碰,就不会痛了。
  “这么不甘心,就去抢过来!”
  Remember混乱又痛苦:“我想过,她不爱我,我抢过来之后呢?她依然不爱我。所有的痛是我自己制造的,也只能是我自己来承受。”
  Remember终于找到人发泄,他说:“她小的时候我看到别人欺负她我很愤怒,就去欺负别人,想要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因为她的一句话进演艺圈,想让她看到耀眼的我而努力,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因为两个人合得来又因为她是妹妹所以是应该的。在韩国的时候天天计算着时差我和她的空闲时间打电话给她,后来慢慢开始意识到我对她的感情变化,然后因为否认喜欢她所以不和她联系,躲避逃避她,告诉她我很忙。后来她十五岁那年哭着打电话给我说“哥,我很难过”,我还在懊恼对她的感情所以很冷漠地说了“忙”就挂断了电话。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联系过我,我感到不安打电话给她却是空号,我慌了之后打电话给她姐才知道她辍学了。就是那一刻,我想要回国了,回国之后又因为和韩国闹得太僵要解决,而她姐给我她的联系方式我却还是一直联系不上,那个时候,她因为那通电话一定很讨厌我吧。我一直在打听她的事,三年前我好不容易和她联系上了,以为她气消了,满心欢喜地去和她见面,想要好好道歉好好地和她告白,但是她带了我舅舅一起来,我那个时候觉得讽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