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花钱如流水

  慕容阳朔长枪一挑,自下往上,朝李泰初刺去。
  枪尖寒光闪烁,这一枪一旦刺中,以慕容阳朔的力气,哪怕李泰初甲胄在身,也逃不了一死。
  然而,李泰初的速度,比慕容阳朔想象的要快上不少。
  李泰初狠狠一拨,慕容阳朔的长枪就被拨开了,慕容阳朔眼神一凝,他看着一脸冷色的李泰初,顿时有些不敢进攻了。
  “你不来?那我来了。”李泰初话音未落,抬枪。
  李泰初手中之枪,朝慕容阳朔点去,刚开始慕容阳朔还能轻易挡住,可李泰初的枪速却越来越快,如疾风骤雨般,落在了慕容阳朔身上。
  所有人都惊了,慕容阳朔根本都挡不下来。
  得益于细鳞甲的保护,慕容阳朔的上半身并没有受到多少攻击,可是他的四肢,现在已经被李泰初点中不知道多少枪了,若不是李泰初有分寸,他的四肢早就废了。
  一直在一旁观战的七郎开口了:“旅帅,该停了,再这样下去,慕容阳朔会死。”
  李泰初不说话,攻势反而更快了一分,慕容阳朔悲哀的发现,自己阻挡这般狂风暴雨式的攻击,不但手忙脚乱,而且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阳朔敢肯定,只要自己一旦由守转攻,李泰初手上那杆长枪,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九郎高呼道:“慕容兄弟,认输吧!输给旅帅不丢人,要是不认输,旅帅可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连连点头,议论纷纷,就之前慕容阳朔的表现,没有人会觉得李泰初会手下留情,慕容阳朔都不要脸了,李泰初又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
  慕容阳朔终究还是撑不住了,他高喊道:“我输了!”
  随着慕容阳朔的话,李泰初的长枪应声而停,李泰初转身,冷冷的说道:“还有人敢一战否?”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慕容阳朔这般猛汉都不但输了,还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又怎敢再来一试?
  慕容阳朔看着李泰初的背影,丢下长枪,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输了,连脸都不要,还是输了。
  慕容阳朔突然觉得眼前一暗,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泰初站在他身前,向他伸出了手。
  李泰初的语气还是有些冷冰冰的:“是条好汉子,但是你之前输了就是输了,不该那般无耻,你是军人!”
  慕容阳朔搭上李泰初的手,默默起身,行礼道:“是,旅帅教训得对。”
  李泰初拍了拍慕容阳朔胳膊,道:“回去吧,等一下从我这里拿点钱,我放你几天假,好好养伤。”
  听到这话,慕容阳朔脸上阴霾尽去,他低声道:“旅帅,我这伤得不轻,要不,一千钱?”
  李泰初听到这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得寸进尺啊?
  不过李泰初还是答应了下来,贪财就贪财吧,听话就行。
  不过,这慕容阳朔这般勇武,力气又大,虽然枪法欠缺,但是也不该史上籍籍无名吧?
  想来,恐怕是后来死于战阵之中了,不然,也该是名小猛将。
  李泰初想了想,喊道:“队正,去买两头肥羊来,今天晚上加餐,钱我出。”
  “哎!”那队正应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了,两头羊,按少了算,那也是两百斤的羊肉了,他们加起来不过一百人,也就是说,每个人今天晚上能分一两斤肉!
  这些肉可不少了,唐军伙食不差,但是一天一个人也不过一斤肉左右,甚至更少,而且肉的种类也没办法保证,很多时候都是肥腻的猪肉。
  这个时代,猪肉是真正的贱肉,也没有后世那么多吃法,很多时候都是用水煮一煮而已,也没什么调料,实在是难以下咽。
  所以,李泰初此举,他们是举双手欢迎,哪怕他们知道,这只是李泰初恩威并施的手段,他们也甘之如饴。
  如此,威立了,恩也施了,这一队五十人,也基本上归心了。
  经过这一战,李泰初也算是打出了名声,整个团上下三百人,皆知晓了李泰初威名,不但如此,打完后不到一个时辰,他还受到了校尉的召见。
  李泰初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李泰初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伏案工作。
  李泰初推门而入的声音,使他抬起了头。
  很平凡的一个人,或者说,很平凡的一个校尉,他脸上没有太多特点,唯一值得称道的,可能就是那胡子比较整洁。
  校尉看了看李泰初,道:“我姓赵,你叫我赵校尉就好了,听说,你刚才在校场立威,还打败了慕容阳朔?”
  “是。”李泰初行礼道:“之前该来拜见校尉的,只是卑职刚刚上任,还不熟悉情况,因此一时忘了,还请校尉原谅。”
  赵校尉摆了摆手:“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做得很好,上任旅帅是个老人了,为人很好,但是过于体恤他们,这很不好,慈不掌兵,他一直不懂,你来了就好了,这件事情是个好的开头,继续保持。”
  “是。”李泰初行了一礼,然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赵校尉笑了笑,道:“不用紧张,你我之间虽然是上下级,但是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大可放心,不过,我还听说,你买了两头羊?”
  李泰初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啊,是,我看兄弟们平日里油水也不多,因此出钱给他们改善一下生活。”
  赵校尉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这我就要批评你一下了,你这样很不好嘛,你单独给你们旅开小灶,你让其他两个旅怎么想?影响不好啊……”
  李泰初试探性的问道:“那,赵校尉你的意思是……”
  赵校尉咳了咳,道:“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怕其他两个旅帅,心里不舒服,以后影响作战而已,我能有什么意思?”
  李泰初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两个金饼,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推到了赵校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