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消失迷云2

  她从楼下上来以后,大概花了半盏茶的时间,外面一直闹得沸反盈天,怎么就突然这么安静了?
  辰容忙走到窗边挑起窗帘,向外看去。
  “老天!”
  她捂着胸口大喊。
  韩叙见她奇怪举动,也好奇地走过来。
  当他透过窗子看向外面时,一直良好的教养像被什么给戳破了,他面露惊恐之态,眼眦尽裂,整个人竟然抖了起来。
  他求助地大喊:“江兄,江兄!你快过来看看!”
  姓江的那位仁兄冷着一张脸,走到他们身边,抬眸向外看去。
  他冷声道:“外面什么也没有。”
  可外面什么都没有,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外面应该有观众,有戏台,有打斗,而不是只剩假山、石桥、花树和中间的一块空地。
  “这是怎么回事?”辰容看向那位江兄,他实在有些镇定过头了。
  她看在眼里,觉的这种镇定和刘曼有点像,她以前总认为这算故作姿态,但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一个如此淡定的人能安抚她脆弱的小心脏,比自己还害怕失态的另一位实在是多余的很。
  江兄瞧也不瞧她一眼,盯着诡异的韩府后院,脸色严肃。
  他不是因为这奇怪的现象而严肃,而是从辰容一开始见到他,他就一直拉着个脸。
  “我怎么知道!”
  这位江兄每句话都带着一股□□味。
  “你不知道,你这么镇定做什么!”辰容在心里腹讥,不免想起刘曼的好,毕竟她的从容是有的放矢,不是拿来装蒜用的。
  眼看这两个人都靠不住,辰容抡起那把无名剑,运起内力将剑一甩,宝剑插进了院子正中间的地面上,发出嗡鸣声。
  她气呼呼地跃上窗台,望着诡异的后院,深吸一口气,
  运起轻功,避开后院的一石一木,脚尖点过宝剑把手,飞到后院里那块放戏台的空地边缘,她绕着边缘来回踱步,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好原路返回。
  韩叙一见她从远处飞回,顺手将剑给拔了回来,顾不上称她轻功精妙,脸色泛青,结结巴巴地问:“姑姑……姑娘,你发现了什么?”
  辰容见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无力道:“暂时没有。“
  “那、那怎么办?”
  他又开始抖起来。
  辰容一掌拍到他背上,打得他“嗷呜”一声。
  她大声道:“你怕什么,肯定不会有事的!”
  韩叙揉着背,面露不解:“这位姑娘,这么多人突然不见了,还能没事?”
  辰容唇角微勾,“就是因为有些人也不见了,才肯定没事啊。”
  江兄见她笑容奸猾,总算正眼瞧了她一眼,还是一句话没说。
  辰容对韩叙道:“这院子如此古怪,我出去看看。”
  她进来的门就在窗子的对面,她说的出去看看,就是从门出去,去韩府其他地方看看,虽然这么多人突然就离开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他们快速转移的可能性。
  韩叙一听她的话,立刻接道:“江兄,我们和她一起走吧。”
  江兄点点头。
  他们三人顺着门外侧边的楼梯下去。
  人字号房旁边的还有天、地两间房,发生这么大的事,也没人跑出来。
  整个韩府安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他们绕着韩府客房、正厅走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辰容心里好像坠了块石头,虽然她看起来只是十六岁的少女模样,可这是她常年待在洵年冰室,代谢缓慢引起的,她的心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事,却从未遇见过如此离奇的事。
  正当辰容神思不属时,就听见韩叙大喊:“老天!”
  辰容被吓了一跳,远远看见韩府朱红色的大门头上四个人正打得难分难舍,其中一位赤手空拳挡过对方长剑一击,不就是她的倒霉驸马嘛。
  在门下仰头驻足的少女旁边,陆时欢就像个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
  她心中石头落地,好像重新回到人间,见自己手上还提着无名剑,对成章道:“仲章,接着。”
  成章拿到辰容扔来的剑,武力值大升,他抽空对辰容笑道:“公主,你对我真好。”
  辰容眦着牙道:“别拿你那张丑脸对我笑!”
  成章脸上笑意顿收,愧疚道:“公主,对不起。”
  韩叙还沉静在惊恐中,他小心翼翼求证道:“江兄,其他人去了哪里?”
  江兄并不搭理他,他正望着离他不远处的刘曼。
  陆时欢注意到此人的目光,挡住他的眼神,对刘曼道:“姐姐,那个男人一直盯着你瞧呢,真讨厌!”
  刘曼闻言扭头瞥了那人一眼,面色平静,语气更是从容道:“是么。”
  她面色平淡,心里却思索着,六器出,长生至,他也是为此来的么。
  她眼睫微阖,很少人知道这话出自辰宫秘典,正如很少人知道,春月君的原话是:六器出,天下乱,圣女现,长生至。
  和殷方回到刘曼身边,不管周围复杂形势,拥住刘曼低语道:“曼曼,青原剑确实在那里。”
  此时已临近正午,头顶刀光剑影,刘曼微微笑问身边两人:“你们觉得谁会赢?”
  和殷尚未发话,陆时欢抢先道:“依照目前的形势,是成章无疑了。”
  他刚才见和殷拥住刘曼,心中忿愤,忙握住刘曼另一只手,见她并无反对之意,心里正暗喜着。
  和殷趁刘曼不注意,剜了他一眼,陆时欢回瞪他。
  这边两人正斗着眼,那边的江兄抖着肩膀咳嗽,辰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刘曼见和殷没说话,疑惑道:“盛尤?”
  和殷忙道:“呃,沈西华还未出手,尚不好说。”
  刘曼点头笑道:“不知道他是站哪边的?”
  陆时欢得意道:“姐姐,这个我知道,沈西华当然是站在花纸安这边的,可他此次绝不会插手这事。”
  陆时欢顶着青年男子的面貌,却从不怯于叫刘曼姐姐。
  刘曼笑望着他,“哦?”
  陆时欢道:“姐姐,你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刘曼点点头。
  陆时欢喜笑颜开,他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机会,他指指自己的脸颊道:“那姐姐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和殷见刘曼真的歪头思索起来,脸色霎时白得吓人。
  半晌,刘曼微微摇头,她笑着对陆时欢道:“你和盛尤不同。”
  和殷宛如在地狱得见圣光,面露狂喜。
  陆时欢满目郁色,不肯死心道:“哪里不同?姐姐,你不觉得现在就说这话,太早了吗?”
  和殷好心情扬眉道:“自然是处处不同,难以比较了。”
  刘曼没管他的话,实诚道:“你心眼太小了。”
  和殷:“”
  陆时欢:“”
  两人听了这话,都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