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山学剑

  “看你的样子，做好决定了？”
  “嗯，我要做剑客，阴阳术我也要学。”
  “嘴多可嚼不烂。”
  “我可以白天学阴阳术，晚上学剑，我的剑法都是在梦中练成的。”
  “梦中吗……当真奇特，那就……开始吧”
  …………
  时光荏苒，匆匆五年。
  云霜每天的事情便是起床，吃饭，找东皇太一学阴阳术，吃午饭，找东皇太一煨剑招，吃晚饭，睡觉练剑。
  一连五年几乎从未间断，刚开始，的确很累，但练着练着也就习惯了，倒不是说练习惯了，还不如说被打习惯了，天天找东皇太一实战，次次被打的站不起来了，久而久之，习惯了不说，在药浴和真气的滋养下，还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丝……疼疼疼……”看着再一次被击飞的云霜，东皇太一既感到一丝欣慰，又感到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想他阴阳家首领，堂堂东皇太一，亲自教授五年，日夜不断，是头猪都成阴阳家高手了，可云霜的天赋和悟性……当真是一言难尽。
  论天赋，云霜已经可以称作绝世天才，自学剑法，才过了五年，竟然可以在他手上撑过十招，如今拼尽全力一击竟然伤到了自己的衣角，这天赋，不可为不妖孽。
  可说到阴阳术的天赋，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天赋极差不说，连悟性都差到离谱，这五年的学习，还不如五行派系下随便拉出一个弟子学一年的本事。
  云霜也是无奈啊，书读的少，古代的书讲的又那么隐晦，他一个现代人听不懂看不懂啊，能学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至少那些典籍已经死死印在脑海里了。
  “行了，可以了，你的剑法已经初成，加上你这一身内力，同龄人中你已经是天之骄子了，至于你这阴阳术……哎，随你喜欢吧，反正你也想当个剑客……”东皇太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父母那么好的阴阳术基因竟然没有继承，这剑术上的天赋却是这么惊人。
  “叔父……我可是撑到十招了。”云霜揉了揉胸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开心地笑了。
  天知道，东皇太一这个变态有多强，光是气势就压得人透不过气，要不是当初切磋时，无意间新任东君焱妃有急事闯了进来，被东皇太一压的差点跪下，云霜对东皇太一的强大还真没有一个概念。
  可特么焱妃被压制地动弹不得，这得多变态，焱妃可是阴阳家第二高手啊！自己要不是天天被东皇太一拿气势压着，习惯了，否则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早昏过去了。
  云霜估计，就算是跟东皇太一齐名的鬼谷子，荀子，北冥子也都不是东皇太一的对手，无他，东皇太一的实力只有他知道，那可怕的实力，那鬼神莫测的招式，那压迫人心的气势实在强得可怕，而其他人的实力天下皆知，毕竟都是老江湖了，成名已久，稍一比较，云霜便心下了然，没这份实力怎么压得住阴阳家那么多高手。
  “阴阳术，我已经不求你练到多高深了，还是剑之一道适合你。”说着，东皇太一竟笑了起来，“没想到我阴阳家竟会出一位剑术大家，哈哈哈，那些剑术门派都可以去死了，哈哈哈。”
  “现在你差的只是血的洗礼，剑招的融合，等你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剑法时，北冥子那老家伙都不会是你对手，哈哈哈哈。”东皇太一大笑道。看出云霜的不信，东皇太一解释道:“那老家伙早年间被我重伤，如今闭关回复，加强年纪又大，实力早就十不存一，你要是努力些，打败他不是难事。”
  云霜点点头，起身，收起手中的七星软剑。说起这七星软剑，乃是东皇太一花费无数人力物力，为云霜打造的随身配剑，剑长三尺，重量却只有一斤，轻薄剑身可柔可刚，锋利无比，材质运用天外玄铁以及特殊合金钢打造，上绘北斗七星，是曰七星软剑。
  宝剑入鞘，发出轻微的颤抖声，没错，经过云霜五年天地灵气不停地滋养，七星软剑无意间已出剑灵，虽然弱小，但心之所动，剑之所向。
  “你明天就下山吧，在阴阳家对你的剑法提升已经不大，没有血的洗礼，你的剑始终有残缺。”
  明天……吗？……巧合吗……
  “叔父，告辞。”云霜恭恭敬敬地对东皇太一磕了个响头，这五年东皇太一对他咋样，他都看在眼里，这个响头，应该。
  关上屋门，云霜微微叹气，住了五年的家，也是有感情的，认识的人不多，甚至高层他也只见过焱妃一人，一个很美很有主见的女人，但还是很喜欢这里，毕竟这是个家。
  “你要走了吗？”身后传来女子轻揉的声音。
  云霜回过头，看到来人笑了，点头道:“嗯，明天我就要走了，小衣，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多久回来？”
  “也许一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等我当上世界第一剑客，报了仇我就回来。”云霜微笑着说道。
  “太久了……”
  “你可以来找我啊，我想先去各国挑战各大剑术高手，然后先灭韩国，再灭燕国。基本上我会在韩国待几年。”
  “阴阳家，进门容易出门难。”
  “那你就努力当上少司命啊，这样就可以出门啦，你那么强一定可以的。”
  紫瞳紫发的姑娘默不作声，微微点头。五年过去，小衣身形跟后来的少司命越来越像，人也越来越美丽，也越来越孤僻，除了云霜几乎不和其他人说话，至于小衣这个名字，是云霜死缠烂打找东皇太一问来的。
  “等你当上少司命，想我了就跟东皇大人说，你就来找我啊，他肯定会同意的。”
  小衣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看样子是抓紧时间修炼阴阳术去了。
  一说到离开，云霜也有点伤感，整个阴阳家，他只有小衣一个朋友，虽然小衣一直沉默寡言，可他仍然死缠烂打，孜孜不倦，时间久了，小衣也就随他胡闹了，两人这就熟识了。
  是夜，云霜房中。
  “徒儿，可记得这套剑法？”
  “师傅，徒儿记得。”
  白衣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如今在你脑海中，你已经学会了千余种各家剑法，世上剑法万千，可你并未学会属于自己的剑法。”
  “求师傅指点？”云霜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倒是无招胜有招，等你忘却了所有剑法，你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剑法。”白衣男子微笑道。
  “时光匆匆十载，如今已经到了你我分别之日。”白衣男子唏嘘道。
  云霜并不作响，默默地叩了三个响头，他算着时日，知道今天便是离别之日。
  看着云霜的表现，东华上仙很满意，离别只为再次相遇，离别并不需要哭得死去活来。
  “走之前，为师再指点你一次。我看过历史长河，发现一为惊才绝艳的剑道天才，他叫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云霜心下一惊，这等神人他当前听过，金庸第一高手，纵横天下数十载未曾有一敌手。
  “他的理念很有趣，他将自身剑术分为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可惜生在了末法时代，人力有尽时，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等境界即便放在你这方世界也是一等一，绝顶的存在，为师再告诉你后面两种境界，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以及，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当你领悟最后一重境界时，便是你羽化升天之日。”
  七重境界吗？云霜记在心。
  “你如今的状态和他如此相似，你可以试着走走他的路，从而追寻自己的剑道。”
  “追寻剑道吗？”云霜低头思索，再抬头时，东华上仙早已不见踪影，而脑海中，云霜总算知道他修炼了十年功法的名字，《纯阳剑诀》，一部可以修炼成仙的功法。
  对着虚空再次三叩首，一声鸡鸣，天已亮，云霜睁开双眼。
  忘记剑法，创造属于自己的剑法吗？那就要暂时放弃七星软剑了。
  许是有了感应，七星软剑嗡嗡作响，云霜微笑着抚摸着剑身，呢喃道:“放弃不等于抛弃，等你再出鞘之时便是你我傲世天下之日。”
  一瞬间，云霜仿佛解开了一道枷锁，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头脑更加清明，往日一些不明之处竟瞬间明了。
  远处，感到一股不弱的气势拔地而起，东皇太一欣慰地笑了:“强者之心，这小子有了，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他果然是个剑道奇才，梦中学剑，稀奇稀奇。”掐指一算，心下了然，“天机愈发紊乱，战争，不远了，不过，这才有趣……哈哈哈”
  云霜走了，带着封入剑匣中的七星软剑，自己背着重达五百斤的玄铁长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若不是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寻常人早就被这长剑压得喘不过气来。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放下手中软剑，用重剑从头再练，这是忘却过往剑术，创造自己剑法的一个过程。
  感到身后有两道目光看着他，云霜笑着回过头，看着山门，远处屋顶，有一个细小的人影望着他，虽然看不清是谁，但云霜知道是她。
  至于另一道目光，云霜能发现只能说人家愿意让他发现，不然十个他都发现不了。
  云霜嘴角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对着山门大喊道:“小衣！你是我内定的十九房姨太太，可别跟人跑了，等我回来娶你！”
  说完，云霜回过头，挥挥手，走了，引得阴阳家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