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程咬金鞭笞纨绔少爷

  好在,当张岚不知该继续硬着头皮往前,还是给魏征一个面子退回来时,打国公府内慌慌张张跑出两个下人。
  两个下人跑到门前时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岚两人,面露迟疑之色,这两人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但好在其中一人有些见识,迟疑道:“您是……魏大人?”
  魏征矜持地点头,确认了下人的猜想,声音略微拔高,像是说给张岚听的:“老夫魏征,今日前来是找卢国公的。”
  旁边的张岚腹诽不易,装什么呢,要不是你到哪都穿个公服,谁认识你!我还真不信凭你跟程咬金的关系,你会来过程咬金的府邸。
  腹诽归腹诽,不过张岚突然发现,其实李二让魏征跟着还是有些作用的,有魏征在很多事情都不用他出面了。
  两名下人听到魏征的话,不知怎么了突然神情大变,跟见了鬼似的。其中一人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扭头就朝着府内跑了进去,留下一个为难地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魏征一眼就看出里面的不对劲儿,不等下人招呼便率先出声:“怎么了?既然都知道老夫的身份了,还不快让老夫进去?!难道国公府内藏着什么龌龊?!”
  “不……不是。”下人苦着脸。
  “哼!”魏征一甩手,也不管下人有没有通报了,直接踏上了台阶跨国门栏朝着府内走去。
  张岚黑着脸,尼玛说好的君子之道呢?说好的要等通报主家呢?你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当放屁呢!你比我还狠啊!直接硬闯啊这是!
  虽然觉得魏征说一套做一套很不是东西,但张岚也很好奇啊!他又不傻,那两个下人刚才慌张的模样,卢国公府内明显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有魏征打头,索性直接跟着魏征朝着程咬金的府邸深处走去。
  “唉,唉,魏大人。”下人跟在魏征身后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完全没留意到后面还跟着个张岚。
  张岚跟随魏征一路走过假山流水,咋舌不已,乖乖就这样的大院子放在后世,起码得上亿起步,跟着李二卖命真的一点都不亏。
  至于魏征明明没来过程咬金的府邸,为什么会对里面的路这么熟悉?其实很好理解,王侯将相府邸的建设规格都是有要求的,可不是给你分块地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魏征领头带着张岚走过一个拐角,两人眉头纷纷一皱,先前没进来时就有猜想,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出事儿了。
  卢国公府内很热闹,张岚魏征两人身处中庭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好几人哭喊声,还有程咬金的喝骂与啪啪的鞭子抽打声。
  两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穿过了中庭进入了后院,刚绕过一个拱门看到后院的场景,张岚差点没捂住眼睛,那是真的惨烈。
  一般后院的布置都是用来种花纳凉放松的,但程咬金不喜那些,便在后院搞了个演武台。
  此时演武台上程咬金手挽皮鞭,身前跪着三名已经被抽的皮开肉绽的少年,身边还站着一名美妇辛勤地给程咬金擦着脸上的汗水。而演武台下边则跪着一男一女哭哭啼啼,旁边一名下人满脸着急。
  下人是之前在门口慌张跑掉的下人,看来他是想通风报信,但他一直没找到开口的机会。至于跪着哭啼的一男一女,看身上的装束明显是对生活贫苦的百姓。
  张岚不了解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想掺和,闭口站在原地静看事情发展,但作为朝中大臣的魏征可不干了,直接质问道:“卢国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鞭笞几位小公子?!”
  程咬金与美妇忙乎地正起劲儿呢,闻声回头:“噢,是魏征大人啊,怎么有空来老夫这里来了?”
  魏征气急败坏道:“我要是不来,国舅的儿子就要被打死了!你居然敢私自鞭笞赵国公的长子!”
  “嗷~那又怎样?”程咬金不以为意道:“这几个小子不是个东西,该打!”
  魏征被程咬金的态度气到了,气的胸腔剧烈起伏。
  程咬金身旁的美妇连忙上前安抚:“魏大人莫要生气,您是不知道这几个小子做了什么事儿?”
  魏征拱手,一脸死了爹的模样:“还请程夫人为老夫解释一番,不然老夫定将卢国公私自鞭笞国舅长子的事情禀告陛下。”
  对于魏征的态度美妇也不在意,伸手指了指台下跪着哭啼的男女:“这两位那是城外一处村庄的百姓,今日特地抛去农耕进城告状来了。”
  魏征心里略微有些猜测,但依自问道:“这与国公私自鞭笞他人有什么关系?”
  美妇又指了指跪在程咬金身前的几名少年:“这几个小家伙昨日结伴出城打猎,回来时带着一头黑皮野猪。我们本以为这是他们几人打猎时猎杀的,但今日这两位就来告状,说昨日几位国公的少爷带抢了他们捕杀的野猪。”
  “可有证据?”经过美妇的一番解释,魏征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由,情绪平复了下来。
  “自然有的。”美妇露出微笑:“这二位来时妾身刚好在家,知道他们来是告状后,我便派人出城去核实,经过打听确认了这几个小子的确是抢了人家的东西。
  那野猪时常从山中跑出,祸害这家农户的农田,被逼无奈下,农户设置陷阱将其抓获杀死。本以为有了那头野猪,能补上田里的损失,谁曾想刚好碰到这几个小东西出城捕猎,直接动手抢了人家的猎物。”
  “原来是这样。”魏征点头,但仍旧顽固道:“即便如此,卢国公也不能私设公堂,动私刑。”
  “嘿~你这老狗!”程咬金看不下去了,手里拿着鞭子指着魏征皱鼻子瞪眼道:“做错了事就得打!什么私设公堂、动私刑,就这几个小子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尉迟恭的儿子,还有一个是长孙无忌的儿子,这几个哪个不是跟老子平辈相交?老夫这是长辈打后辈?他们做错了事,身为长辈难道教训下他们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