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燃烧的红蜡烛
王浩、关明,周玲玲和小磊的母亲,爷爷奶奶坐在一大桌满满的美味佳肴前,举起酒杯说到:“感谢小磊的救命恩人们!干杯!”
然后大家开心的吃起饭菜。
张老爷子问:“请问几位恩人怎么称呼啊?”
周玲玲先站起来说到:“张爷爷,我叫周玲玲,他叫关明,他叫王浩,我们都是这山里的村民,这次想出山到重庆去谋一个未来。”
王浩关明都点头,这也确实是本意。
张老爷子又问:“你们怎么会武功这么高强,那土匪都被你们打败?”
关明说到:“关键就是王浩,他的爷爷是世外高人,我们那边都称妙手回春王不死,医术非常高超,从小就教王浩练武,所以打败土匪大部分都是王浩的功劳。”
张小磊抓着香喷喷的鸡腿,一边吃一边牛哄哄说道:“爷爷,十多个土匪,都不是我浩哥哥的对手。”
张老爷子笑眯眯的说:“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王浩脸红的说到:“他们夸张了,主要还是土匪大意,并没有谨慎防范,如果十多个人同时拔枪打我,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肯定不是对手。
我也是利用他们,麻痹大意,轻敌,采用快准狠的手段逐个消灭他们,而这些土匪为祸一方,无恶不作,和我也算是有家仇。所以我出手也比较重。”
张老爷子越看王浩越是喜欢,年纪轻轻却能杀死山上的悍匪,说明他智勇过人;给黄金答谢,他不取拿说明他取舍有道,试问这个世道谁又不需要钱呢?身藏真本事却不张扬!这样的有这样人品的人往往胸怀大志。
张老爷子又举起酒杯,开怀笑道:“老朽祝王浩、关明和玲玲小妞妞前程似锦!大家都喝喽!”他仰头一饮而尽!
关明、王浩、周玲玲盛情难却,却不胜酒力,越喝心里是越没底呀,这老爷子看起来的是很能喝!看来今天是必须醉了。
张老爷子又问道:“三位小辈,到重庆可有落脚之处?可打算好做什么样的差事?”
王浩怕周玲玲又抖他们的老底出来就说:“张爷爷,我重庆有一远房姑姑,我们已经和她商量好了,过去先住在她家等工作落实稳定下来,再找合适的住处。”
张老爷子微笑着点头说到:“这样也好!这么说工作方面倒是还没着落?
这样,我的亲弟弟在重庆市警察局当警督,我的儿子在重庆驻军处后勤管理站工作。
你们若是不嫌弃,我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职位让你们去做。”
王浩一听,心里面暗暗说道:“还真是来头不小啊,难怪会成为土匪眼中的肥羊,他们的钱自己是不该拿,但是帮着张罗工作自己就没必要客气了。”
王浩赶紧又倒上一杯酒,又给张老爷子满上一杯,笑着说道:“那就劳张爷爷多费心了。”
关民也端起酒杯敬张老爷子一杯,周玲玲微醉,端起酒杯说道:“张爷爷可不许偏心,也要帮玲玲谋一份工作。”
张老爷子高兴的哈哈大笑,说到:“这小妞妞说起工作倒是很积极!老朽现在就答应你,定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哈哈哈哈!来一起喝个痛快!”
小磊的母亲也举起酒!她是想用千言万语感谢王浩,却又怕言不达意!只要王浩到了重庆那就有的是机会报答他的救子之恩!
小磊是她的骨肉,但是在她的心里小磊却比自己更重要!在重庆,小磊的父亲整天忙于工作,回家也是很少跟她交谈,她的生活里小磊却像太阳一般给她光明和热量。
在没有小磊这几天,她的内心如同黑夜一般黑暗,黑暗里是永远的寒冷,她甚至已经做出决定,如果小磊永远回不来了,她就随他而去了。
可以说是王浩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她平时滴酒不沾,现在也连连敬了王浩好几杯酒。
酒足饭饱后,几个人醉了,张老爷子这才叫来黄包车把他们三人送回住处。
回到住处,王紫薇在逗嘟嘟玩耍,常清娥在洗洗擦擦她连王浩的衣服都帮着洗的干干净净,她们是王浩留下来看家的,房间里有枪有弹,还有大黄鱼,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晚上,酒初醒头脑微痛,王浩找出笔墨,坐在桌旁,秉烛家书:
敬爱的爷爷,爸爸妈妈:
身体安康!
浩已经平安到达雅安城,我与嘟嘟和其他伙伴一切平安,请勿担忧挂念,路上有土匪截道,均被我们击退,缴获土匪部分钱财,足够路上花费,现在浩邮回100大洋,一表孝心。
此去重庆,路途遥远。唐代诗人李白作诗: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浩必克服万难!达到目的。望保重身体健康!待浩回家尽孝!月明星疏,睹月思亲!
浩拜笔。
写完后,他把信纸折叠起来,装入信封,又小心翼翼的折好。的确,张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勾起他对爷爷无尽的思念。
一夜难眠。
晨辉万丈,雄鸡报晓,张老爷子,住着拐杖牵着小磊送来早餐,小磊妈妈扶着婆婆跟在后面。
王浩和关明还在练武,还有半段没练完,就对张老爷子喊:“张爷爷,你们稍坐一下,我们练好就过来。”
张老爷子看到他们正在练体,更为欢喜,青年们强健向上!民族才有希望!
他拄着拐杖,慈祥的脸上挂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看着王浩,关明发达隆起的肌肉,健壮的身躯汗如雨下!张老爷子顿时感觉自己仿佛也全身充满了力量,放开拐杖,跃跃欲试!
他跟着没动几下,就气喘吁吁,呵呵地笑道:“老了老了,这一身都变成硬帮帮的老腊肉了,没有半点劲了。”
王浩锻炼完,擦着身上的汗说道:“张爷爷是人老心不老。”
众人全部回到客厅坐下,小磊的奶奶和妈妈把早餐放上餐桌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坐下笑吟吟的说:“刚刚做好的早餐,大家赶快趁热吃了……”
周玲玲安耐不住了舀了一碗就吃起来,这早餐做得清香爽口,简直停不下来。
王浩也猛吃了三大碗,直到自己肚子实在没位置装得下才罢休。
等大家都吃完,张老爷子拿了一封信,交给王浩说到:“你到了重庆安顿下来,按照信封的地址,去找我儿子,把信封交给他就好了。”
王浩接过信封一看,信封上的字写得苍劲有力,笔锋雄浑又带秀气。
王浩赞道:“爷爷的字写得妙笔生辉呀。”
张老爷子回答:“你们何时启程啊?这山道难行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动身。”
王浩回答他:“我们准备好这两天就起程了”
张老爷子得知他们即将远行,肯定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处理,自己就不便打扰了,他便起身告辞,带着家眷离去。
王浩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那只黑色的钢笔,在全力回忆当日在小山村那条小溪边那位牺牲的先辈王学成大脑里的记忆。
记忆里是在雅安城一所师范学院,王学成的上线住在第二排的学生宿舍,宿舍门口的右边裂开的小缝隙,插入一片干枯的树枝,树枝只有一点露在外面。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这枝树枝是王学成和他的上线青山约好的平安暗号,如果树枝插在宿舍门口的右边墙缝,就说明青山这里平安无事,如果竖直插在门口的左边墙缝,就是有情况,中断联络的意思。
王浩决定先去看看虚实,他带上钢笔和一张白纸一个人走了出去,走的时候交代关明、常清娥、周玲玲、王紫薇在家看好家当。
雅安城只有一个师范学院,学校的大门允许自由出入。王浩直接走入学校大门,按照记忆走到第二排学生宿舍。
宿舍门口的过道来回走动的学生不算多,王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青山所住的那间宿舍门口。宿舍的门是关着的,树枝插在门右边的墙缝和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变化。
王浩决定试探一下,他走到远处,捡起两颗石子分开挥手扔出,石子击中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如同敲门声。
王浩隐蔽起来,在暗中观察。此时过道上有学生在走动。门开了,走出一位年龄大概也是20岁左右的学生。他的相貌和王学成记忆里的上级一样,王浩确定他就是代号青山,王学成的上级。
青山开了门,却并未见敲门的人,走出来向四周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他熟悉或者有意向要跟他接触的人。他并不甘心,又在门口站了一阵,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转过身看了看门口右侧干树枝,走进房间关上门。
青山走进房内,开始不安的在房间内来回渡步,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他的下级白莲已经很多天没有跟他联系,他可以肯定,白莲已经出了意外,但是无法知道白莲是死是活,或许只是执行任务受了伤,无法和他联系,但是他可以确定白莲没有叛变,如果白莲判叛变,他早已经被拘捕起来。
王浩拿出笔,在白纸上写:
白莲同志由于叛徒出卖,已经牺牲。这支钢笔是他托我转交给你,叛徒和这支钢笔有关,我已安葬白莲。
熊猫笔
王浩给自己取了一个熊猫的代号,写完,将钢笔夹着纸条趁无人注意挂在青山门口右侧的小树枝上。然后到隐蔽处,用石子打了两下青山的门板便躲在一旁观察。
青山又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开门,还是没有看到敲门的人,他又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是他看到了挂在树枝上的钢笔和字条。他飞快地拿起钢笔和纸条就关上了门。
青山知道白莲这支钢笔的意义,这是白莲发展了一个代号叫钢笔的同志。
青山打开纸条看到里面的内容,如同遭受晴空霹雳!他把纸条抱在胸口心痛如刀割,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撕心裂肺的痛!喉咙里压抑着哭出的声音,白莲走了!他痛失知己!他一时无法接受白莲已经牺牲的事实,蹲在墙角抱头痛哭……
白莲和他是多年的同学,为人乐于助人并且热爱学习,家里贫穷却乐观向上,他们同时加入组织,一起宣誓为民族为国家贡献自己的一切,在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共同奋斗,多次身陷危险,白莲都挺身而出,主动的留下来做掩护和断后。
想不到这次却因为叛徒的出卖而遇害,青山也失去了多年的老友和一起奋斗的同志,青山无法接受为什么充满了能量和阳光的生命会在最青春,最绚烂的时刻凋谢!
白莲曾经对他说过,革命者如同蜡烛,只有把自己点燃发出光和热,才能在黑暗中让人们看到光明,和看清自己要走的路。
青山痛心疾首,泣不成声,他想到了蜡烛,就动手在自己的房间内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节红色的蜡烛,他双手颤抖的取出一支火柴棒,划了三次才让火柴棒燃烧起来,然后点燃这支红蜡烛,这支红色的蜡烛绳心燃烧起只有手指头大小的黄色火焰,它柔和的摆动着微小的身躯,把整个阴暗的房间照亮。
青山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节红色蜡烛,双手把它举高,悲伤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从他的脸颊滑落,她如同看到他的战友,他的兄弟,他的亲人,他注视着摇曳的烛光如同看着他牺牲的战友,说到:“燃烧吧!你已化作光明照亮这黑暗,当我们全部凝聚在一起燃烧自己!定照出未来一片朗朗乾坤!”
许久青山才能止住泪水,心中燃烧起愤怒的火苗,这该死的叛徒!不知道他掌握多少组织的秘密,必须要把他清除血债只能用血来偿!青山洗了一把脸,但脸上的泪痕洗掉,从衣柜里拿出一把手枪向学生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