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反水

  那几人应了一声,立刻想要转身往那林子里跑,跑出去还没有两步,却又听见那背后那少女咯咯笑了两声道:“我倒是糊涂了,你们这么多人去,怕也是会惹了人家怀疑。”几人立刻停了脚下的步子,回头望着那一身戎装的英气少女。“你们几个,选一个人去那林子里传话吧。”
  几个人听她如此说,冷汗都快下来了,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着:“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小的一定按将军说得做,求将军给小的留一条活路,莫要伤了小的家里人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骆知行眉头微微跳了跳,这小媛儿究竟是跟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怎么一个个的,居然都怂成了这个样子,半点骨气也没有的。
  秦媛对他们这反应倒是不算意外,只微微勾了勾唇,说道:“你们莫要怕,我秦媛一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她说着,扫了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一眼,这才抬手指了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汉子,说道:“我记得,你是叫张大是吧。”
  那张大神情一僵,当日宋六被劫正是由他帮衬着的,他倒是没有想到,面前这女子竟是还记得他。
  秦媛一直盯着张大,他那点神情的变化自是看在了眼里。她低笑了两声,说道:“如此,便由你去罢。”她说着,笑容愈发的温和,“就当做是将功补过吧。”
  那张大听到“将功补过”这四个字险些瘫软在地。他哆哆嗦嗦的向秦媛行了一个叩拜大礼,这才磕磕巴巴的说道:“小的,小的,小的一定,一定完成将军的交代。”
  秦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淡淡的开了口:“那便不要耽误工夫了,去吧。”
  那张大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踉跄险些又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这才跌跌撞撞的向着那树林子跑去。
  秦媛看那张大走远,这才对着身旁的骆知行微微点了点头,骆知行会意,一个纵身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其余众人见到骆知行那身手,皆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去那树林。不过很快他们又后怕起来,若是自己去了,没有按照这位秦将军的话做,岂不是都要被那位骆将军听了去,那自己家里的老子娘,婆娘娃娃,岂不是都要跟着自己一同倒霉了。想到这里几人更是冷汗涔涔,看着秦媛的眼神更是畏惧了几分。
  秦媛倒是没在意这几个人的神色,而是转身对着身后几名锦衣卫说道:“你们将他们几人带下去,好好看管,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那几名锦衣卫恭敬的应了是,将那几人拉了起来,逐个捆了带走了。
  秦媛这也才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还未等走到,便见到一个小兵吭哧吭哧的向自己这边跑来。
  秦媛有些奇怪的停了脚步,待到那小兵跑到自己面前这才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那小兵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声,这才直起腰来向着秦媛行了一礼,说道:“将军,营帐外有个骑马的护卫,说是定国公府的人,守卫的弟兄不敢放他进来,这才来向您请示一番的。”
  定国公府?!
  秦媛闻言一惊,立刻转身向着大营的入口处走去。她转头问那小兵:“那护卫可说了他姓名?”
  “说了。”那小兵跟在秦媛身后一阵小跑,“他说他叫卫风。”
  卫风下了马,站在那两个守卫的小兵面前。他也是知晓这军中的规矩的,所以并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神色淡然。
  秦媛走过来的时候,卫风自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远远地便向秦媛拱手行了一礼。
  看到他的动作,那两名小兵这才回过身来,纷纷向着秦媛行了礼。
  秦媛轻轻的摆了摆手,这才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卫风,笑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卫风面上露出恭敬之色,低声回道:“主子信不过旁人,便叫属下亲自跑这一趟来给您送信。”他说罢,伸手入怀,似是想要掏信,秦媛却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低声说道:“你这一路辛苦,先进来休息一下再说旁的罢。”
  卫风闻言立刻收回了手,向着秦媛行了一礼,这才跟着她往大营内走去。
  秦媛一路沉默的引着卫风往自己歇息的营帐行去,卫风对于这军营中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便也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安静的跟在秦媛身后。
  直到二人进了营帐,秦媛这才将帐帘盖了严实,压低声音说道:“你是如何找到军营里来的。”
  卫风闻言再次向着秦媛拱了拱手,也随着她将声音压的极低,回道:“小的原本是径直往吉安去了,到了吉安,还未等进府衙去寻您,便听府城中的百姓说起了官兵剿匪的事情,猜想您应该是带兵来了这崆峒山,这才一路寻了过来。”
  秦媛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可有什么人知道你来了这里?”
  卫风摇头:“主子知道您不愿旁人知道您的事情,便嘱咐属下一路低调行事,莫要露了行踪。”他说着,有些赧然的挠了挠头,说道:“方才在大营外面,属下出了自报家门,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见到您了。”
  秦媛闻言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些新兵并不知道我在京城的身份,所以倒也是无妨的。”她说罢将手一伸,直直的盯着卫风。
  卫风被她的动作震得一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来。
  他将那信封双手捧到秦媛面前,这才笑着说道:“主子说,驿站送信实在是慢的很,所以才托属下亲自来送。”
  秦媛接过那信封,略带几分无奈的笑道:“我此来乃是剿匪,又不是游山玩水,哪里又那么多时间写信给他。”她说着,伸手拆开那信封,抽出厚厚一叠信纸来。
  与上次相似,又是满篇满纸的荒唐话,秦媛看得愈发的脸红,不由得低啐了一声,道:“可见京城如今是安稳的很啊,他这个羽林卫指挥使竟然还有闲心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