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〇三章 扎心了
“不是的，公子，我没有这么想……”鱼幼薇赶紧出声解释道，其他人或多或少，包括费浩邈都有短暂的这种想法，不过鱼幼薇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她只是不懂尸检，所以不知道尸检过程中，解剖尸体是很正常的事情，费浩邈也是如此，他是一时间之间没有想到，后来才意识过来，曹奕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必须要剖开左胸才能发现。
“曹……曹公子！你是想证明……想验证左大人，啊，不，左巡尉他是不是天生心脏生在右边？”赵慈一脸激动地说道。
曹奕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赵慈还不算太笨，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人教他罢了，没有一个好的老师，估计他父亲的仵作专业水平也不怎么高，所以导致赵慈都是一个人自己摸索所以水平才不行，不过曹奕这边稍加提示，他能第一时间想到，表明至少还算聪慧。
“我主要是想确认左高昂是不是心脏生在右边，所以需要赵大哥解剖确认……”曹奕看着费浩邈说道。
“宋河、赵慈，曹奕所提的要求属于合理要求吗？”费浩邈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曹奕，而是先去询问宋河和赵慈时候解剖尸体有没有违反大炎刑法。
“没有，费大人，曹公子的要求是合乎常理的，而且就算曹公子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仵作和下官觉得有疑惑，便可以解剖，只要把所有情况写明在案簿之上即可。”
费浩邈不太相信宋河的话，转过头去看着赵慈，赵慈恭声说道：“是这样的，大人，曹公子提的确实在法规允许范围之内。”
“那就这样吧，你们这边准备下，开始确认下左高昂的心脏是否在右边。”费浩邈对着赵慈说道。
继而转头对着鱼幼薇说道：“幼薇，我们先出去吧曹弈你要不先出去，反正最后知道结果就行！”
鱼幼薇转头看向曹弈：“公子”
“你们先出去吧，我留在这里看着，幼薇你就先出去吧，我已经有把握把自己从这件事情摘除出去，等下确认后我就叫你们进来，我等下再跟你们说里面的玄机。”曹弈转过头对着与鱼幼薇和费浩邈说道，并给了鱼幼薇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好吧，公子，那我就先出去了……”鱼幼薇跟着费浩邈先走回前厅。
“赵大哥，开始吧！”曹弈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心情，吩咐道。
“嗯！”赵慈点了点头，对着宋河说道：“宋大人，那我就开始了，你这边记录下。”
“嗯！你只管你自己，我这边会给曹公子记录好的！”说完又是对着曹弈露出谄媚的笑容。
“……”曹弈心里也是非常无语，这本来不就是你自己工作职责所在嘛，不管是谁提的要求，你都是要记录的，现在怎么搞得好像专门为了我而特意记录的一样，别看我年纪小读书少你就看我好骗啊，曹弈在内心吐槽道。
赵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一个装满各种刀具的工具包，抽出一把类似现代手术刀一样的柳叶刀，极其轻薄，不过看刃口，应该非常锋利。先是拿出一个火石，点燃一根蜡烛后，将刀刃放在火上面烤了起来。
“……”曹弈看着赵慈的动作，按理说开膛破肚前是应该用火烧一遍来消毒，但是不是应该是针对活人才会如此嘛，死人的话应该是“术后”才会清洗然后用火烤一遍消毒吧。不过曹弈并没有多言，只是看着，也许古代的仵作就是如此做的。
但随后赵慈却做出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只见赵慈从包里拿出几根香，点燃后对着左高昂的尸体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对自己后面要在他胸口再开一刀做解释求见谅之类的话吧。曹弈看着哑然失笑，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古代封建迷信思想很严重，相信鬼神之说，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尤其是长期跟死人和尸体打交道的仵作。
做完这一些之后，赵慈才开始将左高昂的衣服解开，露出胸膛，拿着柳叶刀轻轻扎入右边的胸膛里，因为此时距离左高昂死亡的时间已经六个时辰了，而且之前左高昂心脏创口已经留出了大部分的鲜血，剩下的鲜血也早已在凝固前往身体内部低洼的血管处聚集，所以赵慈解剖时并没有什么血液流出来。
曹弈看着赵慈利索的动作不禁眼前一亮，以自己现代的知识面，已经对人体结构和内部组成那么熟知的前提下，尚且不知道胸膛处肋骨的具体位置。
但看赵慈熟练的手法，每一刀都完美避开了肋骨，因为只是确认左边有没有心脏，并不是做什么内脏手术，自然不用将肋骨弄断，赵慈几刀下去后，就已经能够看到右胸膛内腔里的脏器了，仔细辨认了一遍后，抬起头对着曹弈和宋河说道：“右胸腔没有心脏！”
宋河赶紧拿起笔将这个情况记录在案，曹弈也是点点头，对着赵慈说道：“赵大哥，你将右胸稍微复原一下吧，好了后我就将费大人他们叫进来。”
“嗯！”赵慈应了一声，先是将道具又用火炙烤了一遍，塞进自己的刀具包里。接着双手合十对着左高昂又是拜了拜，将他右胸新开的伤口回复到刚才的样子，并将衣服什么的全都重新弄回去。
“费大人！这边已经验证好了！你和幼薇可以进来了！”曹弈等赵慈全都整理完毕后高声叫道。
“怎么样？”费浩邈人刚进来就开口问道，鱼幼薇也是一脸期盼地神色。
“右胸并没有心脏，表明心脏就在左边！”曹弈开口说道，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句废话，脸上露出笑容：“现在我已经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鱼幼薇和费浩邈脸上都露出来开心的笑容，虽然不知道曹弈是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他们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你们肯定好奇，为什么左高昂心脏没有在右边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不过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我只要一说出来你们肯定就能明白了。”曹弈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看着众人说道。
“赵大哥，我来问，你来回答，给他们好好解惑！”曹弈对着赵慈说道。
“嗯，曹公子，你问吧！”赵慈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刚才曹弈不经意间说的几句话似乎让自己在仵作这个领域找到了新的前进方向。
“赵大哥，我问你，按照你之前的判断，左高昂是死于他杀，被人用利刃插入心脏，一击致命，是这样的吗？”
“是的，被人用利刃插入心口，确实是致命伤害！”赵慈认真的回答道。
“而且我们之前也检查过了，他的心脏和正常人一样，在左边，而不是右边是不是？”
“对，确认了！”
“那么我想问大家，你们有谁觉得心脏被人狠插了一刀，一击致命以后，还有力气和剩余的时间写出一个曹字的大家应该都看到了这个曹字，歪歪扭扭，似乎是在临死前费尽力气艰难写出来的一样！”曹弈指着床褥上的血字笑着说道。
众人闻言全都眼睛一亮，确实如此！既然已经心脏被人捅了一刀，常识都知道会直接死亡，又有谁有这个能力在心脏被人捅了一刀后还没有马上死去，反而是临死前还能写出这么复杂的曹字！他们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曹弈坚持一定要剖开左高昂的右胸，确认右边有没有心脏，就是为了确认他确实是心脏被人捅了一刀所以左高昂应该是一击致命的。
“好，现在我们不去管这个，我们就当做左高昂当时被人心脏捅了一刀，却没有马上死去，确实有这个能力来写出曹字，请赵大哥将左高昂的右手食指展示给我们看。”
赵慈闻言照做，将左高昂的食指展示出来。
“大家应该能够看到，食指上是有伤口的，血书的曹字就是通过这个手指来写的，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是血书杀他的仇人，对吧？”曹弈指着伤口看着众人问到。
“是的的，确实就是如此相的！”费浩邈回答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好的，那么我问大家，你心脏被捅伤，哦，我换个说法，你胸口被捅伤，已经往外大量流血的前提下，你有必要再将自己的手指咬破，靠手指伤口流出来的血来写字嘛？”曹弈笑着问道。
“这……”费浩邈看着左高昂手指的伤口，随后将目光转向胸口，那边衣服上的血迹因为已经凝固了，所以此时看上去暗红色，但是从这一整块的颜色来看，当时流了好多血，所以写血书的血多得是，完全没有必要咬破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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