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是啊，我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私下卖给庆丰楼的。”
“希望等会儿找不出到底是谁卖给庆丰楼酒的时候，曹公子能够不要怪罪到我们头上来，从而把大家的白酒供应都停掉。”
“应该不会吧，曹公子一直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想必这次也不会，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人，竟然还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
当众人纷纷讨论的时候，曹奕并没有理会，而是双目专注的看着庆丰楼的门口，等着铁柱出来，一开始在场还有有四个掌柜没有参与讨论，就是和曹奕一辆马车过来的那四个，华丰楼的华掌柜和银枫楼的刘掌柜眼神玩味，也跟着曹奕看着庆丰楼的方向，不过他们两个也会时不时的看看其他掌柜，似乎在猜测到底是谁私下卖酒给庆丰楼。
而翠微楼和庆元楼两位掌柜则是先是眼神对视无声的交流一番，互相摇了摇头，然后也加入到其他掌柜的讨论中去，还特别义愤填膺的斥责这种私下卖酒给庆丰楼的无耻行为和下作的思想，岂能这么没有为商之道的契约精神和道德思想，如此之类的话语说了好多，引得众多掌柜纷纷附和。
过了一会儿，铁柱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帮他搬酒，就连庆丰楼的孙掌柜都跟着出来了，因为一次性买十坛太白醉和十坛青莲酒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也要花费一百多两银子，花同样的钱在醉仙楼里办个天级贵宾卡还可以用更低的价格买到这些酒，不过醉仙楼每人购买会限制数量。所以孙掌柜当时就在猜是否是这个原因，他一看铁柱的穿着便知道只是个下人，所以当他询问铁柱答复是他家公子让他进来买酒，并搬到外面时，孙掌柜就想着自然要出去认识这位富家公子一番，难说以后就可以发展成为庆丰楼的座上宾。
不过当他看到那买酒的下人走到一群人之前，且似乎每人脚下都放着一模一样的酒坛，一时之间不由得有点愣住，抬起头一看，更是呆在那里，惊讶的说道：“各……各位掌柜，怎么今天大家都来我们庆丰楼外？”
诸位掌柜看到孙掌柜问起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回答，只是略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便连忙转过头去不再交流，这让庆丰楼的孙掌柜更加惊讶，平时大家虽然同为酒楼掌柜，彼此存在着竞争关系，但是在路上或者某些场合碰到，还是会很友好的打招呼，今天怎么一个个都不搭理自己了。
曹奕看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自然知道众人是为了避嫌所以才不在他面前和这个孙掌柜打交道，深怕被自己怀疑是私下卖酒给庆丰楼的人。
“哟，这不是醉仙楼的红袖掌柜嘛，今日怎么也有空过来我庆丰楼啊？”孙掌柜此时注意到了红袖，阴阳怪气地问道，自家的少东家沈彦和红袖的主人曹奕互相看不顺眼这是整个江宁城中都知道的事情，他现在在自己的主场，自然也要针对和刁难红袖了，不然传到三公子那里去，他这个掌柜可就有苦头吃了。
不过红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不再看了。能被沈家任命为庆丰楼的大掌柜，孙云开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从其他掌柜的异样，到红袖在此出现，再到红袖落后一个青年一步身位，他自然知道这个男青年才是这一切的关键人，再一联想到之前那个男仆过来买酒说是他家公子让他进来买的，想必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了。
孙掌柜对着曹奕行了一个揖首礼，恭敬地问道：“请问公子大名，是否就是这买酒之人？”
曹奕点了点头，同样回了一个礼，轻声达到：“孙掌柜，在下曹奕！”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原本准备说些“久仰久仰”之类套话的孙掌柜顿时卡壳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早就知道曹奕这个江宁第一才子，也明白曹奕就是三公子的仇人，但是因为曹奕实在太过低调，基本不在公众面前出现，所以孙云开他并不认识曹奕。此刻他再将事情前后梳理了一遍，就是猜他也猜到了曹奕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下脸色一变，向着曹奕抱拳说道：“曹公子，我想起我庆丰楼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在下就先失陪了……”说完就想转身离去。
“慢着，孙掌柜！”曹奕赶紧开口叫住，孙掌柜转身过来看着曹奕，“曹公子是还有什么事嘛？”
“孙掌柜，在下有一事不知，你是酒楼行业的前辈，所以我想问一下孙掌柜！”曹奕用手指了指铁柱买过来的酒，“这十坛太白醉和十坛青莲酒孙掌柜你知道你们庆丰楼是从哪里来的吗？我记得我们醉仙楼并没有和你们庆丰楼合作，况且连我们醉仙楼都只能每人限量三坛酒，而你们竟然有底气无限量供应，所以我挺好奇你们的货源渠道。”
“抱歉，曹公子，这是我们庆丰楼的商业机密，我想我们庆丰楼从其他地方进货，并不犯法吧，既没有坑蒙拐骗，也没有强取豪夺，道义上也站得住脚，所以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回答曹公子的！”孙掌柜一脸冰冷地说道，既然曹奕已经把事情敞开了说，那么他孙云开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本身就是死对头，没必要再虚情假意的恭维着。
“是的，孙掌柜当然有权利选择不说，不过既然孙掌柜你不说，那我就只好问别人了！”曹奕淡淡一笑，转过头看着翠微楼的李掌柜和庆元楼的张掌柜，笑着说道：“李掌柜，张掌柜，你们知道是谁卖酒给庆丰楼的嘛？”
李掌柜和张掌柜两人脸上都露出难看的笑容，同时摇头道：“这个……曹公子，我们也并不知道。”说完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呵呵，两位掌柜，你们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这么冷的天气，我们又在外面，我都快冻死了，你们两个竟然能热得冒出来汗来，也是厉害的！”曹奕对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也惹得其他掌柜笑出声来，确实这么冷的天，这两个人竟然满头大汗，确实比较少见。不过笑过之后，有些心思活络的人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就开始转变了，都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曹……曹公子说笑了，想来是之前我和李掌柜一起喝的十全大补鹿茸汤实在太补了，所以体内火气旺！”庆元楼的张掌柜笑着说道。
“对！对！就是这样!”翠微楼的李掌柜赶紧附和道。
曹奕轻蔑一笑，“是吗？两位有没有喝十全大补鹿茸汤我并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从今日开始，醉仙楼将和翠微楼和庆元楼停止合作关系，你们将要在三日之内，把所有存货白酒还给我们，再给我一万两白银的违约罚金！”
“凭什么！？”庆元楼的张掌柜不服的问道，翠微楼李掌柜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曹奕。
“凭什么？就凭你们违背了我们签订的合作契约和补充协议，私下将酒卖给庆丰楼，契约上黑纸白字写得清清楚楚，违背之后有什么惩罚，你们当初都是签了字画了押，官府那边都备过案的，怎么？你们这都想要赖掉？”曹奕语气平静地说道。
“曹公子，饭可以乱吃，但是有些话却不能乱说，什么事情都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是我们两个卖酒给庆丰楼，我们就卖了不成，若拿不出证据，我还可以告你诽谤污蔑我俩！”庆元楼的张掌柜冷声说道。
“呵呵，看来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们想要证据，那么我就满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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