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所要的,只记心里所有的

  混沌迷茫的思绪里,万物如飞蛾扑火般毫不起眼地消失,四周的一切,都是沉寂的灰白色,在灰白色的屋殿内,很多的东西整齐的摆放,皆是被一个又一个精致地盒子包装起来。里面的贵重,代表着主上的心思。
  本想过来见上一面,毕竟金屋藏娇会有多美谁都不知道。若是极美的那定是主上手上最好的最值得佳捧的女御,可若是出人意料,那会有怎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
  但碍于事务,这一初见的想法便打消了去。
  樱川雪从户外走进来。
  刚刚结束了花道,捧着插满紫蓝色紫阳花的瓶子。这个时候紫阳花开得正盛,可再怎么娇美鲜艳仍旧被这屋里的玲琅满目比了下去。
  尤其是最中央的那株金灿的菊花,黄金雕镂,皇室威严更容不得手里这紫阳花的比较。
  一开始是惊诧的,可到了最后,樱川雪所剩下的就只有厌恶。
  可这就是命,定下的东西万万改变不了。
  踩着莲步走进,才发现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人,“左卫前信,汝在妾身这里有什么事情?”
  左卫前信本是看着这里的装潢,这里他很少来过,樱川雪对装饰的喜好倒是挺符合他风格的。只不过一为公主殿下一为臣,左卫前信对于这点儿深知不忘。“啊,十分抱歉公主殿下,鄙人看着失神了,还请公主殿下原谅鄙人的无礼之举。”
  樱川雪对于左卫前信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见过的次数也不算多,能记住他,也全是他在父亲樱川坪寻手下功名显赫传到她耳里才知道的。“那汝来妾身这里是为了什么?”
  左卫前信跪坐着,伸手接过樱川雪手上的花瓶,“公主殿下,这是将军大人命鄙人送来的。”
  “主上大人的对吗?”
  “是,公主殿下还请亲点。”
  “妾身只想问父亲大人在何处。”
  左卫前信听后,笑了笑,“在阁上,等着殿下很长时间了。”
  樱川雪点头,旋即踏着门梯上楼。
  樱川坪寻坐在那里,品着绿茶,听到她轻慢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樱川坪寻才问道:“雪,来了!花道学习辛苦了。”
  “儿臣见过父亲大人。”
  “喜欢吗?”见她跪坐下,樱川坪寻抿了口茶水。
  “父亲大人,喜欢什么?”樱川雪明知,但还是问道。
  “阁楼下放的东西。”
  “儿臣可以说不合之语吗?”樱川雪跪坐笑问。
  “不可以。”樱川坪寻笑答。
  那些东西樱川坪寻派人送来,也只是客气场面,实际上他并不承认这门亲事。
  他答应过瑛雅,樱川雪的未来由她自己选择。
  可在这两难的境地,有人一席悄语,让他忽觉浑身绑缚般的坠感一松,不由微微地笑了,樱川雪面前第一次如此畅意的笑意。
  “雪,来为父旁。”
  “是的,父亲大人。”
  樱川雪起身,缓缓挪到樱川坪寻身边。
  樱川坪寻从侧旁花道师摆放的花瓶中取出一株紫阳花,接过一旁女方递来的剪刀,去掉长茎,插在了樱川雪盘起的发髻上。
  如同高岭之花,远观而无法触及,只能憧憬但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真美啊,雪喜欢紫阳花吗?”
  “喜欢。有红有白,粉色紫色,颜色不一;有圆有椭,甚至还有其他,形状不一。在这樱花刚飘零的春天,紫阳花像绣球一样团丛美丽,充满希望,又有些恣意。”
  “瑛雅也喜欢紫阳花呢!”
  “母亲大人?”樱川雪轻喂一声。“对不起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的事情儿臣知道的太好,让父亲大人想起不愉快,十分抱歉。”
  樱川坪寻摇摇头,他并不介意。
  相反的,很高兴樱川雪能说起这些——在一个最后一天看见她的时候。
  她可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可能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但,最好她什么都别知道。
  樱川坪寻看她,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雪,除了这些,还想要什么,为父命人去找。”
  “这里的这些还不够吗父亲大人?”
  “要雪想要的。”
  “儿臣十分感激父亲大人一直对儿臣的照顾,再丰厚的东西也不及父亲大人陪在儿臣身边,所以儿臣再无其他想要的东西。”
  “作为父亲,能听见雪这样说为父很高兴,为父从小限制雪出行在这里希望雪能原谅为父。”樱川坪寻想要伏身,却被樱川雪一把搀扶住,“但是这些都不是为父的,所以为父想给雪一份雪喜欢的。告诉父亲,为父立马派人。”
  樱川雪心里颇感酸楚。
  虽然不解,可心里的确有一样想要的。
  那是那句话——好看,若是殿下配着白红衣定是更美。
  如若在这最后一天,穿着他认为好看的衣服,一起欣赏花火大会,体验难得的七夕祭。
  定最有意义。
  看着樱川坪寻期待且似乎熟知只等她一句话的样子,樱川雪挑着黛眉说道:“儿臣想要一件红白的巫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