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情有时,人在自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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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跟随了一路,路上见惯了不尽的阴差,他只从师傅那听说过鬼差之别,可没闻过阴差阳差数量之差,阳差阴差,官服差异以及手上所有差异,一是招魂幡,一是哭丧棒,但阳差的能力定在阴差上面,这点儿恪深有体会。
眼前人护了自己一路,遇到阴差就说是不小心弄丢的残魂,为了以假乱真,还施了法术让自己不再像之前的样儿。
这份恩德,着实难忘,也不知怎报。
若是回到阳间,他定要寻师傅问得怎么烧纸钱给这位阳差大哥。
恪心里想,可眼里望着的是那长长的队伍如长蛇扭扭曲曲排成几列,若不是黄霁指示他随黄霁而走,恪还真没那羞耻心插了这些人的队。
“这里是?”
“轮回镜,你不是要找这个吗?”黄霁直言道。
恪凝视着这个大厅。
森绿色的光芒,将本该黑漆的地方照得通亮,只是往日那让人看得舒适的颜色,在这里有点儿瘆人。没有鬼差把守,队伍有条不紊地依照顺序前进,所进入的便是那镶嵌在墙壁里的东西。那就是轮回镜,可说是镜子,又不太像,更像是一道横劈出的空间裂缝,漩涡般朝中央转去,但向前盯住,又会发现这东西真的就是镜子,不仅将面相照了出来,更是将过往缘来一一显现。
恪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旁的黄霁当然猜得出恪的心思,将手中招魂幡向前一指,最前端一魂便上前照了自己然后跳了进去。“轮回镜乃轮回之所,说是镜,照的不单单是灵魂是否与生死簿上的名字对的上号,照的还有灵魂的善恶区分轮回之道。若是恶,那就只能堕为畜生饱尝鞭挞之苦;若是极恶,地狱十八层按收不误;善者,重为人;大善者,可由此依据上报天庭,一般城隍土地位列,也有从灵者,灵物贯穿三界,修道成仙上至大位者不乏。”
“那妖魔怎办?”
“妖魔?”黄霁望了一眼恪讪笑道:“这东西你师傅应该讲过才是。”
恪闻言,不好意思挠挠头。
一看就是个不爱学习不认真修道的人。黄霁心底打趣而嘴上平淡说道:“妖魔想要下这冥府,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想修仙者,这凡人修仙倒是容易,可妖修仙就难了,我所说的妖为好妖,多为仙狐孔雀雪貂后辈,这类妖灵修仙必须脱去身上的妖气,而脱去妖气的办法便是遭受天劫,唯有九重天劫结束,才方可度化飞仙,而一旦失败,就只能魂归冥府,等待判官发落。这些一般都是善者,所以判官都会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而轮回他们。这其二便是你们所说的妖魔,以杀人吃人为主,犯下滔天罪恶,十恶不赦者罪不可恕。不过这些一般是不可能来冥府的。”
“为什么?”
“你们斩妖除魔虽然不像天庭那些厉害,但都是一个性质将妖魔消灭干净,一个连魂都没有的妖魔,怎么来冥府?不过有一个倒是特例。”
“还真有吗?”
“不就是我们所称的孙大圣吗?他不算是妖魔,不过他是第一个能闹了地府再凭自己本事回到阳间并抵挡十万天兵围剿的大人物。如今成佛的他,倒是不再过问世事,所以你有可能是第三个。”
“第二个是谁?”
“天庭托塔天王李靖的儿子哪吒三太子。”
“你觉得我能回得去吗?”
“不好说,不过判官一向仁慈,积善者多是大慈,你屠妖杀魔,解救了无数百姓与水火,光是这点儿就可以原谅你闹了地府这事。”黄霁偏眼一睹恪脸上的滋味,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他来这里就是不该的,即使方向是好的,不过既定的事实是不会容许去更改的。“所以你来这里完全没有什么结果。”
恪眼里全是轮回镜。
他已经猜出了自己挚友的结果是什么。
若是还没有轮回,那黄霁定然不会将自己带来这里,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的意愿是?”恪想起黄霁之前的话,不由问道。
“他来这里时只是一缕残魂,身体的半边被啃噬的不成样子,因为善德,得到了判官审判,他说太累了,想寻一处安宁地儿休养生息,不问天地事,不敲半掩门,不论三界怎,不求人形时,所以判官为他定的是仙所蓬莱山间的那株菩提树。菩提有智,却没灵,你的挚友去那再好不过。”黄霁道。
“他有没有说什么?”恪头微低。
“他猜到了你会来,因为他是和你一同看的食彼岸花可进九幽,所以他留下了一段话。”黄霁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
“念。”
恪那般无礼,黄霁倒是大度。
天底下无非三情,爱、亲、友。天天底下无非三念,人、物、事。天底下无非三望,希、期、渴。底下无非三恨,怨、仇、悔。天底下无非三悲,戚、殇、挫。天底下更无非三无言,大爱大亲大友者因事,念人念物念事因离,希望期望渴望因灭,悲殇悲戚悲挫而怨恨仇恨悔恨。
这便是人情绪如此众多而复杂之理。
挚友离去,千辛万苦来此却不得他人,换做是他亦然会是这样。
黄霁望他,沉声念道:“小恪,勿念。我知你定会来这,毕竟是我俩一起看的那书。红色彼岸难觅,若是你寻得了定是费了番辛苦,在此先行感谢,再说声抱歉。此生有你为友便好,已是前世积善所得,只是苦了你和师傅,让你俩为我流泪悲泣,于心不忍。那忘川河旁彼岸花,花歌一首已无言,我看淡了世事,已是不想在辛劳那般,所以终是落得个悠闲之地,寻眼万年。对不起了小恪,辜负了你心意,若是你当有我这个朋友,那就实现你的愿望,成为仙人来蓬莱陪陪我可好?也请你代我向师傅说一声抱歉,师恩浩荡,不忘。”
话闭,只听一声沉重,已见恪一拳打在了地上。
蓬莱,非仙人不可进。
要他进入倒真是难为了他。
黄霁看了眼恪,再凝望了眼最后面那身红裙。
“若是你自责,那你就该按照他的话修仙成功,飞渡天庭,而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离开这里离开九幽,如果可能,带着她,一起出去。”
本在悲伤中的恪,却被这言击中了心房,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最后的那个她字。
回头,即使手上有泥还是为了看得更清楚而揉了眼睛。
那身红裙,无疑是这地府中最亮眼的颜色,苍白了小脸,吐息如兰绯色尤上,动人姿态扶着墙壁看他。
离再喘了几口,才定下神来。
见他狼狈样儿趴在地上,有些好笑又笑不出声,情绪全然被他眼角边泪带了过去。
“既然是你种下的因,那就应该你来结下果。”黄霁搀扶起恪,将是非因果说了个清:“虽然我可能会受判官命令寻回你们,但只要你们过了那忘川河界,我便奈何不了你们,所以希望你能带着她跑远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