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面色阴冷

  “这……”陆鸣疑惑。
  “丹尼尔？”
  艾克难以置信，紧接着又大喊了一声，但丹尼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艾克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脑袋正被陆鸣拿枪抵着，迈步跑到丹尼尔身边，低头望着双瞳已经渐渐变得模糊的丹尼尔，悲从中来。
  陆鸣眨了眨眼睛，就这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举了举手里落空的枪口，最后无奈叹息一声，放下了手，望着不远处的艾克。
  “艾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丹尼尔气息衰弱。
  “没有，不会的。”艾克道。
  “但是我感觉胸口好痛。”丹尼尔现在已经没有抬头的力气，看不到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刀。
  艾克盯着那把刀，觉得格外晃眼，有钱人吃个饭都有必要用这样的尖兵利器？
  “其实都是你的错觉。”艾克勉勉强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丹尼尔轻笑一下，目光望向天花板，视野模糊，道：“艾克，你说老大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艾克摆头。
  丹尼尔继续道：“我感觉自己现在，马上就能够明白老大当时的感觉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体会到的。”艾克的声音多了一些颤抖。
  丹尼尔道：“你是觉得我不是那种可以胜任老大的人吗？”
  艾克没有作答。
  丹尼尔道：“我感觉好困，想睡觉了，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说话之间，丹尼尔的眼瞳已经彻底的凝固了下来。
  “这事儿很离奇，但是我肯定不会让他就这样过去的。”艾克狠狠咬牙。
  微微抬眸，望向另一节车厢的方向，那是苏菲背着刘易斯离开的方向。
  只是现在，早已是看不见他们的踪迹。
  艾克握紧了拳头。
  ……
  “有医生吗？”
  苏菲背着刘易斯，从人群间穿梭而过，引起周围一对对视线的注视。
  视线中，充满好奇，疑惑，以及同情。
  “我不会让你就此死去的，刘易斯。”苏菲微微偏头说了一句。
  刘易斯面色苍白，但他心里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暗自道：“好像装的过分了。我就是小腿被子弹打中，无论怎样，也不会这么快的发生生命危险。”
  “你这样的表现，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已经判断不了你到底真的为了我的性命而这般努力奔波，还是刻意而为？”
  “不过这腿伤，让我是真的感觉到疼啊。”
  苏菲那张精致的脸颊上，也是有着点点汗珠渗透出来，双颊渐渐变红。
  她很努力的背着刘易斯走过了三阶车厢。她走过的这几节车厢，简单说来，就是由富人向穷人转换，周围人身上的穿着与苏菲的穿着相比，差距也越来越大。
  “有医生吗？”苏菲不断的重复道。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时站在人群中，穿着普通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子，举起了手，低沉的嗓音响起，道：“我是医生。”
  人群侧目望过去，人群朝两侧分散。
  苏菲望着那名中年男子，快步走过去，道：“请你救救他。”
  此刻的刘易斯看上去显得奄奄一息，苏菲看中年男子目中迟疑，又补充道：“无论需要什么代价，请帮我救救他，他是我的所有，我不能够没有他。”
  ……
  太阳下。
  陆小蛮带着凯瑟琳和弗兰克等警员，骑着马向火车的方向赶过来。
  “副警长，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弗兰克皱眉道。
  陆小蛮目中多了一些警惕，在计划中，根本就没有火车停下的这个环节……
  凯瑟琳道：“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吗？”
  毋庸置疑的是计划已经乱了，陆鸣没有骑马奔腾在火车旁边，火车也没有奔驰。
  陆小蛮眼眸微眯，道：“我们还是先去这辆停下的火车上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是感觉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是？”弗兰克瞥到了一匹马在视野中奔腾而过，马上没有坐人，而这匹马很明显是陆鸣先前乘坐的那匹。
  陆小蛮和凯瑟琳也看了出来。
  他们骑着马不断靠近火车，就在这个间隙，从火车对面，有马蹄声响彻。
  紧接着，有马匹冲出火车头，出现在陆小蛮等人的视野中。
  “上进帮的人？”弗兰克眼睛很尖。
  那些人确实是上进帮的人，每一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负了伤，而且他们骑着的马上，还驼载着一些包裹，那些包裹显然很沉，压在马身上挤出了痕迹。
  “还真是执着。”陆小蛮道：“爱德华都已经不在了，他们都还能够按原计划行事。看来这辆火车上运载的那些物品，对他们的吸引还是很大。”
  “弗兰克，你带人过去，把那几个人截下来。”
  “这样一来，就比我们自己计划的和劫匪的对决要更具有信服度。毕竟他们可以真正的劫匪。我们代表了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必要时，可以允许你带几具尸体回来。”
  “明白。”
  弗兰克点头，带着一队人马，朝着上进帮的方向策马而去。
  “凯瑟琳，你就跟我上火车看看情况吧。”
  陆小蛮微微偏头，道：“总感觉在火车上还有着更加有趣的事情会发生。”
  ……
  “可以了吗？医生。”苏菲看着中年男子操作完毕。
  中年男子道：“刚才给他打了麻醉，现在子弹也已经取出来，基本没有大碍。”
  “现在你的要求我也完成了，接下来就该你来承担应该向我支付的报酬了。”
  “没问题。”苏菲松了口气，掏出了刺绣精致的钱包，道：“多少钱？”
  中年男子摆了摆头，唇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凑在苏菲耳边，低语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并不感兴趣。实不相瞒，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相信你心里也很清楚。”
  苏菲听闻，脸上的神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反而一片淡定的道：“你把我未婚夫背上，跟我过来吧，我一定会支付让你满意的报酬。”
  “未婚夫？”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坏坏的看了一眼昏睡的刘易斯，道：“真是辛苦你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的未婚妻，让她在以后也肯定和以前一样。”
  中年男子叫上自己朋友把刘易斯背上，他就跟着苏菲走了过去，过程中，他的视线不断在苏菲身上扫动，这个女人真的是个极品，不知道躺下后又会怎样？
  “你们这些臭男人，总是对我们抱着一个共同的想法……”
  苏菲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道：“虽然我不介意，但我也不会在人多的地方。”
  “这个是自然。你们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脸上总是多了一层面子，哪怕归根结底与我们这种下层人士，没有很大的差别，但依然高高在上。”中年男子道。
  他忍不住加快步伐，朝苏菲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伸手在她屁股上抓了一下。
  苏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反而还说了一句刺激到中年男子的话，待会儿一定会让你爽上天，不过在这之前，请你稍微克制一下……
  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目光始终就没有从这个迷人的女人身上离开。
  没多久，在苏菲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车厢。
  “好了，把我未婚夫放下你退出去吧！”苏菲道。
  中年男子目光瞥了瞥，然后嘴角勾起一些笑容，缓步走向苏菲，道：“没关系，他和我是好朋友，就算看见了也没有什么，况且，我还打算和他共享你。”
  “那样不是会显得更加有趣么？”
  苏菲暗暗咬牙，最终道：“希望你们不会和大多数男人那般不堪。”
  中年男子大笑一声，盯了盯旁边被放在地上的刘易斯，开始解皮带，道：“原来你的未婚夫是那般不堪，那你要不要以后考虑改嫁给我，保证让你满意。”
  就在这时，车厢门被打开。
  这个车厢内弥漫的旖旎氛围不攻自破。
  艾克直直的望着苏菲，道：“可恶的杀人犯，你知道刚才被你杀死的人是谁吗？”
  “这位朋友，你这突然冲进来，这是什么意思？”中年男子拦在了苏菲身前。
  “问我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干什么？”
  艾克指了指中年男子解开的皮带，嗤笑两声，道：“原来你只是一位这样的女人，是我对你的期待太高了。”
  “你让开，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杀你。”艾克举起左轮枪，警告中年男子。
  手无寸铁的中年男子，在面对这样绝对性的力量压迫下，选择让步。
  向旁边退站过去，但是就在这个过程中，苏菲抓住了他的手，抓的很紧。
  “他是个疯子，你不要被他吓住了。”苏菲面色笃定。
  “我是不是疯子，自然还轮不到你来评定。”艾克道。
  中年男子顿步，偏头目光从苏菲那张漂亮到有些不真实的脸蛋上转移到艾克身上，旋即道：“不管如何，你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显得过分了？”
  “所以，今天这事儿，你是打算站出来管到底了？”艾克问，面色阴翳。
  中年男子犹豫了好半晌，方才点了点头，一字未说，就被艾克一枪崩死。
  鲜血溅射。
  落满了苏菲的脸蛋，落满了苏菲的身上。
  站在旁边中年男子的那个朋友见状，打开车厢门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中年男子倒下的时候，苏菲松开了他的手，甚至都没有多看中年男子一眼。
  “不知道还有不有弥补过错的机会？”苏菲目中多了一些慌张。
  艾克缓步走到苏菲身前，把枪放在了她的脑门上，道：“做好下地狱的准备吧。”
  “喂。”
  陆鸣站在了艾克身后，唇角微扬，道：“为什么要这样粗鲁的对待这位漂亮的女士？”
  “你明知故问。”艾克头也不回，他很明白，这说话之人是陆鸣。
  陆鸣道：“仇恨如果循环往复，那样只会滋生出无限的仇恨。”
  “这位小姐姿色还算不错，你难道就不打算先从她身上索取点什么，再考虑后续的决定吗？”陆鸣扬了扬手，含笑道。
  苏菲本来还以为陆鸣是过来帮助自己的人，但似乎，陆鸣和艾克相差不大。
  都是属于那种多看一眼，心里对他们的讨厌都会更多几分的人。
  “他说的没错。”苏菲面上保持了基本的礼貌，心里却是充满了厌恶。
  “得不得说，你是个很明事理的人。”艾克顿了顿，摆头道：“但是很可惜。”
  说着，他扣动了扳机。
  苏菲这个容颜绝美的金发美女，由此凋零。她的死，与丹尼尔的死，如出一辙。
  “做错了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只是很基本的一条社会定律。”艾克道。
  他身上，已经接连溅射了中年男子和苏菲的鲜血，鲜血叠加鲜血，让此刻的艾克看上去显得是那样的不堪，身上也染满了鲜血。
  “丹尼尔，你可以安息了。”艾克自嘲一笑，丹尼尔的死，完全莫名其妙。
  刚刚醒过来的刘易斯，正好看到了刚才苏菲身死的一幕，他眼瞳狠狠收缩。
  令自己感到不满意的苏菲，就这样死了，母亲推举的未婚妻就这样没了。
  刘易斯趴在座位上，内心掀起了万丈巨浪，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本来还以为没有苏菲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才是自己向往的。可现在看到苏菲躺在血泊里面，在痛苦中身亡，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痛。
  他其实早已经习惯了苏菲的存在。
  但现在苏菲没了。
  他从地上握住一把餐刀，银白色的餐刀上面反射着明晃晃的色泽。
  一步步，悄悄的靠近艾克。
  艾克一直居高临下的看着身死的苏菲，诉说着一些关于爱德华和丹尼尔的追忆。
  他完全不知道刘易斯在向他靠近。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陆鸣，则是一脸的饶有兴致，也不发生任何声音提醒。
  吧嗒。
  刘易斯抓住餐刀，一下扎进了艾克的后背，还不得艾克真正的感觉到这份刺痛，他就马上拔出餐刀再一下狠狠扎进艾克后背，一刀一刀，连续不断。
  血液伴随着刀起刀落，不断溅射出来，染红了刘易斯的面庞。
  刀扎下的位置，也在不断的改变，艾克的脖子没有遭到避免。当艾克躺在地上无法说话的时候，刘易斯还拖着变残疾的小腿，坐在艾克身上，一刀刀扎下。
  面色阴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