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管理者的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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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主力以外的一切，哪怕原本再怎么举足轻重，下一刻都会被贬为可有可无的杂鱼。
底牌，其本身就拥有着特殊的，颠覆性的意义。
它就像在浩荡的黑宇中，以最近的距离观测超新星爆发的那一瞬间。
你的视野内，除了爆发的无尽光芒以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判定为无意义的空白。
如果，能够将攻击的总量以数值作为单位来显示，那么，现在《虚空》浮空神殿的攻击值，就已经无限接近了这个位面能够承受的力量上限。
用游戏中的数值显示，那就是：
99999……
假设，再进一步，再增加1点，恐怕这个位面在瞬间就会四分五裂，就会因为无法承担而全面崩溃。
比起位面碰撞，片面地撕裂空间的力量，浮空神殿的这次攻击，已经几近于直接毁灭位面所有生灵的一击。
即使是管理者，也没有谁能够自大到有把握忽视它。
《虚空》的这次攻击，就好像在呼应王鹤的宣告。
这个组织，在面对其他敌对组织的人海战术时，直接投入了超出常规维度的一副手牌。
就好像是一个个体，在只身面对无尽军团的时候，突然放声大笑，露出轻蔑的神情，大声宣告：
“不要派出一些无用的杂兵，要玩，就得先拿出真正的资本和实力。”
这种攻击，无形无色。但是，效果和影响的层面却是广域和显著的。
那些按照指示，从遥远位面到来这里的个体们，瞬间便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从他们灵魂中的最深处直接生起。
瞬间，便彻底掌控了它们的身体。
无论处于何种境界，拥有多少实力，只要没有完成单一法则的核心领悟，达到法则上的“管理者”层次，便都会在受到攻击的刹那，完全停下了所有的思维。
这，不是物理上的时间静止。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思维凝滞。
生命，对于死亡的本能恐惧，瞬间便已经完全支配了他们。
即使是那些无比强大的不死者们，也无法逃离这种法则的控制。
它们本身，获得了所谓“不死”的天赋，本应无惧死亡。
但在这种特殊攻击面前，不死，反倒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仰赖不死天赋，憎恨生命的它们，直接被死亡掌管的法则剥离了不死的特性。
当不死者，重新产生了对死的恐惧，那这种恐惧，便会是生者的无数倍。
对生的本能，被无限放大！
对死的恐惧，被无限叠加！
浮空神殿，就像是一个巨型的增幅器，将这施加在这些特定对象身上的两种法则压迫，无限扩大。
这座神殿本身，实际上就是一件巨大的，适应双重法则的“权器”。
仅仅只是用了一瞬间，那些刚刚到来的，庞大数量的跨位面军团，便成为了死气沉沉，连行动都无法恢复的“花瓶”和“雕塑”。
这其中，包括了那些来自各个位面的所谓神祗。
谁，也无法避免。
王鹤的正对面，以魔鬼的身姿显现的“光之管理者”，感到了一丝意外。
只见他在短暂的一瞬间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对面应该消耗了不少资源。”
“这里，由我出面比较合适”
它平静地做了个手势，率先往前走了三步。然后，以魔鬼的身姿，开始了神圣的祈祷。
只听它的口中，传出了一种特殊的，极富韵律的吟唱：
“所谓生命，所谓死亡，不过都只是后来者。”
“在这个混沌之中，在这个多元宇宙之内，在这些生命出现之前，光，便早已存在。”
“即使是在已经完全枯竭，完全凝滞的灵魂之中，也必然存在允许光出现的条件。”
“所以，我，在此布告。”
“我，在此证明！”
“那些因为‘生死’而陷入迷茫的存在们，你们必将看到光带来的奇迹！”
语毕，它的掌中忽然浮起了一点常亮不灭，不会被任何事物动摇的亮光。
这便是它的“权器”。
源自混沌中，最初产生的一缕光明。
这缕明明只有米粒大小的光辉，却在瞬间，夺走了几近所有存在的视线。
看到它，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看到它，就仿佛感到了对于自己，最温暖，最舒适的环境。
即使是那些目光呆滞，意识完全丧失的个体们，竟然凭借身体的本能，自行转向了它。
同样的，即使是那些习惯于生活在地下的黑暗精灵，即使那些惧怕光亮的不死族，也都毫无抵触地在期盼着它。
它的存在，便印证了：
“无论何处，光明永存。”
对于那些已经完全陷入恐惧，完全丧失意识的个体来说：
此前，它们就好像在一条完全黑暗的迷宫中永远地徘徊。
但是此刻，他们忽然看到了一丝光亮。
仿佛有谁，要从深沉的黑暗和无尽的恐惧中，将他们引导出来。
他们的意识，渐渐开始了恢复。
然而，就在这时，光之管理者，忽然停下了动作。
它将有些厌恶的视线，投到了神殿的斜下方，那片巨大的阴影中。
一个完美融入阴暗的黑影，突然显现出了它的轮廓，张开了它唯一的一只血色眼睛。
世界，陷入了黑暗。
这只突然出现的，隶属于《虚空》组织的特殊个体，展露出了它的“爪牙”。
“你应该明白！只要我还存在这里一天，你采取的任意行动都只会变成徒劳。”
在它宣言同一时刻，平静而沉稳的声音，灌入了每一个意识尚在恢复阶段的个体的心中。
在无数的个体，无数的精神世界中，同一时刻都出现了这位“鬼魅”的特殊分身。
这具分身极其自然地出现，预先就变幻成和那些个体完全相同的外观。
它，对他们的精神进行了直接接触。
在那些个体看来，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在和自己交谈，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
只见那具分身，忽然走近，带着极其亲切地态度，循循道来：
“不要被短暂的光明和绚丽，迷惑了视线。”
“只有这里，这最完整，最安稳，最沉静的黑暗，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在这里，不存在任何痛苦。”
“在这里，不存在任何烦恼。”
“在这里，你会永享来自黑暗的寂静和喜乐。”
“仔细想想，光明，真的是你的渴望么？”
“仔细想想，你真的愿意继续去面对那个因为光明才照亮的，散发着乱七八糟的色泽，带来数不尽的痛苦，必须迎来死亡的世界么？”
“你真的愿意，受缚于有限的身体，受缚于有限的知识，永远无法满足你渴求的世界么？”
“转过身，让我们一起去迎接那平等，广阔和无差别的黑暗！”
缘自黑暗法则，生命和死亡法则的混合，对抗性领域，已然完成。
光辉，瞬间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