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管还是不管?

  “噼里啪啦~”
  城市的远方隐约传来鞭炮的声音,大概是来自上海郊区的居民,短暂而快速的象征着节日的氛围,迎来了某些人心中暗搓搓在期待的年初三。
  虽然说是晚餐的邀约,但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沈子翊已经提着过年礼品盒从楼下走上来,楼上楼下走过的居民好奇的打量这个陌生而高大俊朗的小伙子,眼眸里满是好奇。
  这小伙是来拜访谁家的姑娘啊?
  小区里的三姑六婆见过的人多的去了,早已养成一双洞悉一切细节的眼睛,虽然表面对着沈子翊笑意盈盈,但心底早已忍不住感慨,啧,这长相、这身材,还有这穿着一看便知道家庭背景不错,也不知道谁这么好眼光?
  八卦的眼神时不时朝楼上看去,终于有个五楼的中年阿姨朝楼下比了个“六”字的手势,楼下坐着的一群人像是被激发了八卦天性,纷纷讨论起来。
  “六楼啊,这不是楼家跟岑家住的那一层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家都有个漂亮姑娘啊!”
  很快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应该不是小楼吧,那孩子没多大啊,应该是小岑家的吧?那个都上大二了,这个年龄谈恋爱正合适。”
  但下一刻,又被其他人开口反驳了,“但刚才那个小伙怎么看都像是社会人士,小楼那孩子已经出来社会工作了,更像是小楼家的,而小岑家的孩子更有可能是找个大学生。”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开口赞同先前的观点,“应该不会吧?红梅姐只有小楼这一个孩子,两祖孙相依为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让她这么早谈恋爱?”
  但反驳的话随之而来,“18岁怎么小了,谈两年恋爱结婚就差不多了,现在的孩子都不肯结婚,要是小楼能早点结婚,说不定红梅姐更乐呵,说不定还能抱上曾外孙。”
  如同在辩论般的唇枪舌剑,这般热闹的场景是小区里平时并不多见的。
  与此相反的是,女孩家里客厅是一片寂静,进门后的简单寒暄过后,沈子翊与岑浅浅、左凌峰三人坐落在客厅的方向上,三足鼎立般的格局让气氛变得有几分肃穆。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无形的刀光剑影,岑浅浅的视线在沈子翊身上左右来回晃动,偶尔又看向另一边气场颇为冷厉的左凌峰,嘴角不由的耷拉下来,怎么这位二哥也过来了?
  她还想着在这里摆一下作为小羽姐姐的威风和架势,给眼前这个拐走小羽的臭男人下个马威,但现在左凌峰也在,岑浅浅一时不敢造次。
  岑浅浅偷偷瞥了一眼那人,曾经因为她无缘无故的冷落了小羽,说了一些伤害小羽的话,因此这位左家二哥来找过她,这也造成了岑浅浅在左凌峰面前说话底气不是很足。
  至于沙发对面的沈子翊,脸上的情绪并不是十分高昂,他的视线从进来的时候,便落在厨房里忙碌的女孩身上,等她端着洗干净的水果出来客厅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
  然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左凌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小羽,你现在有空吗?有点事跟你说。”
  楼清羽眼眸微睁,莫非又有什么难解决的案件?
  思及此,女孩侧头跟沙发上的剩余两人说,“子翊,浅浅姐,你们两个先聊一会,我和二哥谈些事情。”
  女孩的视线中,冷厉的男人沉稳的点了点头,一脸稳重而让人放心的神色,看上去是个“识大体”的男人。
  但只有岑浅浅这个角度才看到,等小羽转身之后,沈子翊眼眸瞬间变暗了几分,眼帘低垂,抿着唇瓣的模样活脱脱像是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大狗狗。
  然而等注意到岑浅浅视线之后,又秒变成一脸冷淡而肃穆的模样,身姿挺拔,坐在沙发里,身上自带的气势像是静待出鞘的长枪,让人惊颤。
  这惊颤的人也包括岑浅浅,目光微微一顿,感受着对面男人的气场,忍不住迟疑问了一句,“那个,沈先生,你今年多大了?之前做过什么?哪个学校毕业的?”
  完了,开口的气势已经跟岑浅浅之前演练过的完全不一样!不仅仅声音的音量,还包括语气、态度、眼神,完全是比之前弱了好几倍!
  听到岑浅浅的问题,沈子翊只当是楼清羽的邻居姐姐跟阿嬷一样,想了解他这个人的各种情况,“25岁,退役之前是战士,毕业于华夏军事学院。”
  战士啊,难怪了,岑浅浅微微攥紧手指,想到自己接下来千奇百怪的问题,忽而觉得有点想放弃。
  “还有什么问题吗?”男人的语调虽然想要极力放轻,但可惜依然有几分生硬,毕竟他也只有在女孩面前才会自然而然变得柔和,有时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听到这冷硬的语气,岑浅浅微微摇头,嘴角的笑容有一丝僵硬,算了,她还是放弃那一份丈母娘百问题库吧,这个男人看上去也挺靠谱了,而且他刚刚那个眼神和模样,看上去已经对小羽死心塌地。
  绝对不是因为从心!!
  而此时门外的两个人,寒风带着左凌峰的最后一句话,飘到楼清羽的耳边,女孩黑眸猛的一缩,神色瞬间变得难以言喻,眼底深处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二哥,你确定那个人是我小叔了吗?”
  “查过了。”
  简单的三个字,像是翻涌起波涛的龙卷风,情绪一下子翻倒了,女孩忍不住阖上泛凉的眼睛,如黑凤蝶般的睫毛不停的在颤动,暗示着心里的不平静。
  “小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找人问”
  “不用了!”坚决的三个字从女孩红唇中溢出,声音微哑,像是忍受着心中的痛楚与酸麻,像是破掉的大提琴拉出沙沙的声音,“五年前,从他走出我们家门的那一刻起”
  “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若有若无的声音随着女孩的进门而被风吹散在空气中,走廊只剩下独自站立的左凌峰,眉宇间染上一丝担忧和无奈。
  “那我管还是不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