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居然纹丝不乱

  看着盘中的金丝银耳汤,路漫漫突然轻叹一声。
  凌谦眉毛一挑:“漫漫怎么叹气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开解一番。”
  路漫漫摇头苦笑:“这件事凌哥哥未必帮得了我。”
  “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得上忙。”小样,玩花招啊。
  “不知凌哥哥可听说了,我和修远哥哥的婚约解除了。”路漫漫拿起勺子晃动汤水。
  “这自然是知晓,听说还是你主动提出的。”凌谦前倾身子,接着说:“哥哥也知道漫漫这些年来一直念着修远,怎么会突然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呢,我前段时间还听说你们准备结婚事宜呢,还打算包个大红包。”
  路漫漫微微一笑:“强求无用,修远哥哥不喜欢我,没办法的事。”
  凌谦眼珠横转一番,望着路漫漫一笑:“听说修远在英国时有个女朋友,叫做方莲,不知道漫漫可曾知道。”
  “自然知道,方小姐如今已经到了北林,还是我帮忙订的酒店。”路漫漫说道。
  “漫漫可真是镇定,居然纹丝不乱。”凌谦夸奖。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凌哥哥说笑了。”路漫漫淡淡一句,话锋一转:“不知这方小姐何时回英国?”
  凌谦抿了口茶,漱了漱嘴:“方莲最近可能就留在北林了,修远千方百计将她请来,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闻言,路漫漫双眼一紧,心下一松,喜上眉梢:“听说修远哥哥将方小姐请来担任管理层,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位。”
  千方百计,如果二人互相有意的话,修远哥哥怎么需要千方百计将她请来,即使二人之间已经有了情意,想来那方莲对修远哥哥也是淡淡的,修远哥哥,为了让我对你死心,你真是不遗余力啊。
  话一出口,凌谦便知露了馅,此时想要挽回,看着路漫漫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是再也掩饰不住,凌谦這人又是藏不住话的,索性全说开了。
  “漫漫,哥哥跟你实话实说吧,那方小姐是修远的英国同学,颇有才干,此次是修远重金请回来的,要说情意,二人也是没有的。你也知道修远对你一向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意,既然如今你们已经解除婚约,你這么聪明能干又漂亮,北林市多得是青年才俊,你也不必在齐修远这棵歪脖子树上吊着。”
  路漫漫静立半晌,终究回神:“凌哥哥说的是,道理我虽然明白,只是一时间哪有那么快放下,只有慢慢来。”
  看着路漫漫抽干精力躺在椅子上,凌谦终究有些不忍,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在修远身后从未离开,虽然情之一字勉强不得,到底为她有些惋惜,于是开口安抚:“漫漫如今豆蔻年华,总会遇到合心意的人。”
  路漫漫点了点头,凌谦起身离开,待到房门关紧,悲戚的神色突然消失,嘴角勾上冷笑,修远哥哥,我怎么舍得放开你,既然已经深入骨髓,我怎么舍得轻易抽去。
  碧空如洗,一望无垠,听着鸟鸣,看着花开,齐修远猛地从吊椅上起身,仔细打量着花丛,摘下最鲜艳的一朵拿在手中,深深嗅一口香味,齐修远坐回吊椅,一瓣一瓣扯着花儿。
  火红的颜色在指尖流连半晌,飘落在地,她真的不喜欢我了?她还是喜欢我的?這次依旧是在耍花招吗?她真的对我死心了?
  不过片刻,只剩最后一瓣,恰巧数到她真的不喜欢我了,看着孤零零的這瓣,齐修远正欲将一瓣分作两瓣,手已触动花瓣,忽然停了下来,我這是在做什么,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不是发愣,就是做这些幼稚的事情?
  忽然,放佛相通什么一般,打量了一会手中光秃秃的花朵,随意将整枝丢在地上,魔怔了,总是纠结她是不是真的放弃自己了做什么,好不容易摆脱她的纠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要自寻苦恼。
  这般想着心里到底又不舒服起来,自从自己回来,路漫漫每日必到,放佛晨某应点一般,自从解除婚约后除那夜以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果真应了自己的想法,以后不再见面,各自安好吗。
  这般想着,手机作响,原是凌谦来电。“怎么了,最近洗心革面,不再出来了吗?”幸灾乐祸的神情透过话筒浮现眼前,齐修远冷哼一声:“你這不是连自己也一起骂了吗?二傻子。”
  凌谦不妨被噎住,也不计较,反而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件事。”
  “有话快说!”听见凌谦卖关子,齐修远不耐喘气。
  “你那路漫漫不是说要放你自由吗,我还当她是愿意为爱献身,还感叹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呢,结果今儿你猜我瞧见什么了,和一个小白脸走在一块!”凌谦越说越来气,想起自己为路漫漫惋惜时的傻样子心内更加冒火。
  冷不防听见这句,只当凌谦开玩笑,齐修远鼻中出声:“怎么,想整我也不想个好主意,拿這个来糊弄我?”
  “说整你呢,我说真的!”凌谦提高嗓门。
  齐修远双眼冷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念了我這么多年,转眼投进别人怀抱,开玩笑呢這是。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儿陪人去买东西,正在商场逛着,正是不耐,索性出来在椅子上坐着”
  不待说完,齐修远出声打断:“说重点。谁听你这些玩意。”
  “嗐,听我说嘛,正要说到了。”凌谦继续讲述:“我坐在椅子上,正是无聊,谁知旁边的店铺里突然出来两人,我起初没在意,结果瞧见那男的手往女的肩上搭着,我定睛一看,那女的正是路漫漫,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下眼睛,果真是她,路漫漫靠在那人怀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差点亲上人耳朵了。”
  混蛋!不待凌谦继续讲述,“啪”地一声,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好你个路漫漫,跟我来这招,原来早就有了别人,还在我面前扮一往情深,本来我也不喜欢你,你要是一声不吭,不再招惹我也就罢了,既然招惹了我,想落个美名全身而退,未免痴人说梦。敢在我面前玩花样,反了天了。
  齐修远越想越气,想着路漫漫的笑颜,和为自己伤心买醉的模样,一时间恨不得将人撕碎,冷不丁地鼻中涌出热流,抹手一看,原来怒气攻心上火,流了血。
  客厅内鸦雀无声,饭菜香味令人食欲大开。
  “座有座相,站有站相,吃有吃相,怎么吃个饭也一副没精神的样子。”齐名书忍不住挑剔,這个儿子浑身上下全是缺点,也不知是跟谁学的,也唯有自己的经商天赋勉强继承了点。
  “好了,吃个饭也要训斥,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刘艳眉最看不惯丈夫小题大做的样子,这种小事私下说说便也罢了,便是不听又有何妨,又不是什么大事,丈夫却总是揪住一点小问题便死死不放。
  “慈母多败儿。”齐名书唉声叹气:“你看看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要是不想吃饭便不吃,好端端地没得招了晦气。”
  刘艳眉被气乐了:“老齐同志,封建思想要不得,你怎么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话虽如此,儿子最近情绪有些低沉,自己也不是没有察觉,想着不过是小事,谁知儿子三天了也没有缓过来,说不定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了:“修远啊,最近有什么事吗?我看你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齐修远哭笑不得:“什么叫做愁眉不展,我這个样子像是吗?”
  “那你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刘艳眉追问。
  “没事。”话锋一转:“对了,咱们院子里的那花儿怎么不开了。”
  一说起這个,刘艳眉便有些犯愁:“这花儿平日里也是花肥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花期将过,却迟迟未开。说来這花还是漫漫送来的。”提起漫漫,唉声叹气一回。
  齐修远不动声色追问:“路漫漫最近没来陪你?”
  刘艳眉摇头:“漫漫那孩子脸皮薄,明摆着你不喜欢她,你最近又还没有接任,一直在家里,她怎么肯来陪我。”
  “那可说不准。”齐修远歪嘴笑脸:“说不定她找了男朋友,没空来看你。”
  刘艳眉冷笑:“漫漫对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這么说她。”停顿了一会又说:“不过我上次去漫漫家见你路伯母时,是一个男的开的门,生的到儒雅斯文,看那情形像是对漫漫有意思。”
  眉头一跳,齐修远继续调笑:“说不准人家就是见丈母娘去的。”
  “哪有。”刘艳眉一口否认:“那是她邻居家的孩子,过来帮忙修理厨房漏水的地方,漫漫一心在你身上,倒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眼下既然名花无主,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知结果如何。”说话有些警醒:“怎么,你有想法?”
  “不过是顺嘴说到這里罢了,我什么心思您老不清楚?”话虽如此,心中去升上一股火气,果然这样,早已暗度陈仓,还想掩人耳目,把罪名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泼。
  齐修远无聊地拨动手中勺子,坐在周围的人不时转头窃窃私语。這人生的这副好模样,穿着奢华,一看便是富家子弟,也不知道为何会到這个小餐馆里一坐便是一下午。
  齐修远哪里理会旁人眼光,抬起左脚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眉梢浮上不耐,这路漫漫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留路伯母一个人在家里,长此以往,路伯母一个人在家里岂不是有些孤单,果真是有了男朋友连亲娘老子便忘了。
  想到這里,冷哼一声,想要走却有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自己,说来也不知今天到底抽了什么风,居然兜兜转转到了這里。
  这般想着,往外一看,一个白衣女子不是路漫漫是谁?
  眉梢一挑,齐修远便要起身,却又见一个男子走向路漫漫,接过她手中的食品袋,二人说说笑笑离去。
  看到這里,齐修远低下头冷笑一声,拿起玻璃杯往地上猛地一摔,骤然地响声惊得四座连忙回头。
  餐馆老板连忙战战兢兢走过来,這人说不定是哪家的富贵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自己這里,若是没有伺候好,指不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般想着,身子微躬,打起十二人笑意,正欲开口,却见齐修远掏出几张钞票扔在桌上,临走前还使劲踢了一脚椅子,登时椅子松散在角落。
  本来气冲冲地想要嘲讽這对男女,想了想停了下来,这般岂不是便宜了她,于是换了一副嘴脸。
  路漫漫正与林青宇讨论着北林市金融市场,准备做些投资,步伐却被眼前的黑影挡住,抬头一看,整个人愣在原地,眼前的人自己心心念念了无数遍,熟悉他的每一个嘴角与微笑,但是那微笑从来没有对自己展现过,如今这般微笑的望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精神恍惚,出现了梦境。
  “漫漫?”齐修远强压心中不耐,使出经久磨练的声音。
  真的是他。路漫漫心中叫嚣,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
  “漫漫,这位是?”林青宇出声询问。
  路漫漫连忙侧头介绍:“这位是齐氏集团的公子,齐修远,我小时候的邻居。”又对着齐修远:“这位是我的邻居林青宇。”
  原来这便是齐修远。二人抬头直视对方,互相问好后,齐修远开口:“原来漫漫住在這里,我刚才开车路过,看见前面身影,有些不确定,下车一看,果真是你。”
  “最近一直没时间去见伯母,不知道伯母有没有怪我。”路漫漫笑吟吟询问。心中兀自猜测,修远哥哥一向不喜欢我,怎么今天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有什么事。
  “我妈最近一直唠叨着你呢,不过想着你最近可能工作比较忙,也就作罢了。”说完眼神看着林青宇:“今儿刚好有空,喝一杯怎么样,林公子也一起?”
  林青宇正欲开口,路漫漫抢先说:“不用了,我妈还在家里面等着我回去下饺子呢,改天有空再与修远哥哥喝一杯。”
  這么想躲得远远的吗?齐修远眼中几欲喷火,面上笑得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