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深入
何飞只要开始组织投票，每个人一张组，不记名投票，不一会儿，是一张纸就出现在了何飞的面前。
“有罪、有罪、有罪”当众人听到是个有罪，韩童生也听到是个有罪的时候，大家都觉的这个讨论该结束了，韩童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何飞也笑了笑，他们终于可以彻底结束，不用补考了。
何飞甚至都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去那个律师事务所实习了。
很多律师事务所都喜欢在寒暑假时候来政法大学找实习生，因为实习生的学习劲头足，虽然很多案子流程不懂，但没关系，事务所招他们是帮忙打下手的，不是理案子的。
如果真的有实习生有能力处理案子，那当然更好，无形中就给了事务所减轻压力的途径。
所以像何飞这样主修课满分通过的，有不少人都在邀请他，直到他打开最后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罪的时候，他无奈的谈了口气，道：“无罪！”
刘辉顿时就拍案而起：“谁啊？谁这么无聊？偏偏跟众人对着干！”
班赞站起身，神神秘秘的来到王刚的身边：“不用说我都知道是谁，是你吧！”
王刚斜着眼道：“是我又能怎么样？你想表达什么？”
在王刚的压力下，班赞吭吭哧哧的没有说出话，只是有些气愤。
但众人的攻击目标就放在了王刚的身上，王刚一句话没说，独自承受着，直到张永强排排桌子道：“那张票是我投的！”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闭上嘴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老人。
韩童生却兴奋起来，他做回桌子道：“好，既然有人投无罪了，那我们就来好好理一理这个案子。”
刘辉顿时道：“老爷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一开始你不也赞同有罪的吗？摆事实讲道理，现场的那个证人已经亲眼看见跑出去的是那孩子，那女人也说亲眼看见了凶杀现场，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张永强抬起浑浊的眼神道：“你们都说那孩子有罪，可6号只是说他不确定那孩子有罪，并不是说那孩子没罪，我就是想支持他。”
“嗬哟！老爷子，你这是添乱呢。”
老头笑道：“这怎么是添乱呢，早些年那，我也经历过那样的事情。那是五七年的时候，我被抓起来了，他们说我有罪。押着我的胳膊，头低的低低的。在大街上游行。平时那些友善的邻居们也抓起臭鸡蛋，石头子，枯木棒子砸我。我被无数次抓到台子上，被批评，被宣判。晚上都不能休息的，在猪棚里睡着都有一帮子小孩过来对我吐唾沫。那段时间，我都想死了，真的，因为所有人都在说我有罪，我自己都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有罪，既然有罪，那丝了算了吧。”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老人说着这些陈年往事。
“又一次我被押到台上，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一脸严肃的来到我身边。我以为她跟其他人一样，要过来折磨我，故意使劲压我胳膊。可她没有，她就是一脸严肃的站在我身边，抓着我的绳子，甚至还把绑着我的绳子松了松，把我押下台的时候，她轻轻的说道【坚持住，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过去了。”
老头有些双眼发红，周围人也若有所思。
“然后，我就真的坚持下来了，想死的心也没了。没几年，我就平反了。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这个富二代，他真的没罪，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对不起，我扯远了，这就是我投无罪的原因，你们继续吧。”
停顿了好一会儿，雷佳摸了摸眼镜对韩童生道：“所以你拿出那把跟凶器一模一样的刀，是想证明有人可能会用一模一样的凶器杀了死者？”
韩童生摇摇头道：“我们作为陪审团，工作并不是找出凶手是谁。而是在现有的证据和证词当中来判断这还是是否确实有罪。如果条件不足，我们就不能判他有罪，就这么简单。至于别人有没有动机去杀这个人，那是警察的工作。您刚才说的是在这孩子有罪的情况下去找出比他更有嫌疑的犯人，从而判他无罪。而我们真正要做的是假设他没罪的情况下，通过现有的证据和证词去判他有罪，这很不一样。”
雷佳点点头：“那如果凶手不是这个男孩，那到底是谁杀了他生父呢？”
刘辉道：“刀啊，刀飞起来杀了他呗。”
雷佳道：“你能正紧点吗？这位家长。”
刘辉指着韩童生道：“我怎么不正经了？我就是根据他的话来说的啊。”
“像你这么说，那想杀那个穷爸爸的人太多了，他抛弃了自己的孩子，还进过监狱，欠了一屁股的债。在加上他自己的性格，跟他有仇的人多了去了。”韩童生道。
班赞道：“你就这就是生拉硬拽了兄弟。”
“你看，这样思考本身就是不合理了，我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已。”韩童生指着刘辉对班赞道。
“一个个的都他妈把自己当法官了。”刘辉愤怒道。
韩童生道：“行，那我们就换一个角度想问题，从那个老人证人开始。我就问你们，这个老人，隔着这么厚的地板，他真的能听清楚吗？”
钱波道：“老人说了，他的窗户是开的，他是从窗户听到的。”
“可他们又不在一个房间，怎么说这个声音都不应该不是这么好辨认的。”
何飞提出质疑：“可老人说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声音。”
班赞道：“我家楼上有一个女的，每天穿高跟鞋走路，嘎嘣嘎嘣的，听的可清楚了，连那女的跟男的干反正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想到在场还有两位女同学，班赞收住了口……
刘辉道：“还有那女的，那女的也看见了，她的窗户也是开着的，她亲眼看见那男孩杀人的。”
韩童生摇摇头道：“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