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踪迹

  安启年立在陈安势身前,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煤油,打开盖子后洒在地上,打火机直接点燃,瞬间亮起的火光倒是让冲在最前面的血虱暂缓脚步。
  但是它们发现火光笼罩的范围不够大时,瞬间调整方向,绕开火焰笼罩的范围再度袭来。
  “靠!特么的成精了!”安启年想都没有,又掏出一瓶,正准备拧开盖子,被陈安势拦住了。
  “老安你退后。”
  只见陈安势掏出一张黄草纸抛向空中,并指成剑,飞速在纸上描画起来。
  隐隐约约,天地之间的元气被他抽取,黄草纸上居然出现隐晦的纹路。
  “火符,去!”
  迎着安启年点燃的煤油,火符碰着火引子就突然燃爆开来,来得突然来得急促,血虱来不及反应。
  爆燃的火焰犹如喷火器,直接向血虱来的方向覆盖,刹那间一股焦臭味弥漫整个空间。
  陈安势没有停下,而是双掌置在胸前,缓缓一推,火符造成的火焰直接朝与他们相对的方向横扫过去。
  “噼里啪啦”恍若炒豆子的声音不断响起,直到火焰彻底消失,周围再也没有爬动的声音,想来那群血虱是被烧死完了。
  “走吧!”陈安势道:“血虱死完了,它们能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
  安启年道:“少爷,你的意思,这血虱是人为放养在这里的?”
  陈安势点了点头,“我想,血虱,一定是司王墓的第一道防线,抛开进洞的迷踪阵,像这样的诡异生物,绝对不止一样。”
  “照这么说,那花山谜窟可就大有问题存在了。”安启年接口道。
  陈安势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老安你想到什么了?”
  安启年摇了一下头,捋了一下才道:“既然这里叫花山谜窟,这里面的洞是天然形成的,那第一代司王是怎样进到这里面的?如果他的墓真的在这里的话。”
  他这是着相了。
  陈安势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道:“老安你说,若是我进入到这里面,能不能出去?”
  “那肯定啊,少爷是谁?怎么可能······”安启年顿住了,“哈哈哈,少爷你看我,倒是忘了这茬儿了,如此一来,便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一代司王,陈安势说了,也是术法强者,修炼中人,区区花山谜窟,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难事,顶多废些时间罢了。
  再联想到守墓人,洞口的迷踪阵,刚才的血虱,莫不说明,这花山,有人为布置的痕迹。
  置于抬棺进入这里面的,都是死士,当然不会有活口出去了,那些盗墓贼进来,且不说过不过得了迷踪阵,便是血虱这一道都过不了,就别说更加深入往里。
  任谁也猜不到洞中是如此凶险,血虱除了毒,就只有火能对付,可是那些盗墓的,哪一个会想到带足够的煤油汽油或者喷火器?
  这也就是摸金校尉和摸金术师的区别,前者,寻的是凡人之墓或者俗世秘地;而摸金术师,寻的,是修炼者的墓,或者是那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没有相应的本事,断是无法全身而退,抑或死在寻找的路上,亦大有人在。
  棺椁越来越多,越能证明陈安势的猜测是对的。
  花山溶洞,是一代又一代司王的墓地,这里,必定是第一代司王发现,然后借助天然的溶洞打造成的谜窟。
  后代司王,肯定知道进出谜窟的道路,因为,他们得祭拜先祖,尔后惊叹先祖的手笔,遂即培养死士,并立下遗训,将自己的棺椁也安置在这里面。
  另外,也有追随先祖的意思。
  “小青龙,这里面,你也没来过吧?”陈安势盯着游走在前面的青龙蛇王问道。
  小青龙回头扬了一下,现在,这成了它和陈安势独有的沟通技巧。
  “那你要小心,别走得太快,就血虱那种嗜血性生物,恐怕破开你的防御也只是几息的事吧?”
  小青龙再度扬了扬头。
  陈安势说得没有错,不过,那血虱似乎被墓地中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这么多年并未越过界线,进入到烙铁蝮的地盘,不然,哪里会有烙铁蝮群呢?
  之前陈安势说错了,司王墓的第一道防御盗墓贼的防线,并不是血虱,而是青龙蛇王带领下的烙铁蝮蛇群。
  这第一代司王,还真是好算计。
  不仅利用了花山溶洞,还利用了生于此的烙铁蝮蛇群,寻常盗墓贼,在没有充分准备下,恐怕连烙铁蝮蛇群都突破不了,何谈见到血虱呢?
  这等墓地,也只有摸金术师才能来了,便是那正经的同门师兄弟校尉来了,也只是送死。
  当然,陈安势这不是贬低,术业有专攻,拿什么样的钻子,就揽什么样的瓷器活儿。
  要是让校尉来探这墓,他们也不会来,虽然知道是大墓,但是在动心思之前,必定会仔细探查大墓底细。
  一旦确定是修炼界中人的墓,给他们十个胆儿他们都不会干。
  然而修炼界中人的墓,流传于世极少,一代又一代的摸金术师无所事事,久而久之,这传承也就断了,同时这也是造成摸金术师稀少的原因。
  陈安势,应该是最后的摸金术师了,有生以来,他还未听说过遭遇到同门,除了摸金校尉。
  安启年并不是他的同门,他只是剑奴。
  术师寻长生,但凡能成为术师的人,得有道根,没有道根,也就没有资格成为术师。
  两人一蛇,悄无声息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前面传来沉闷地咆哮声。
  陈安势耳朵尖,大喝一声道:“它就在前面!”
  等他们感到声音传出之地,赫然发现,没了蛟的踪影,地上有一丝血迹。
  陈安势蹲下身子,抹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它,不过这血迹不是它的。”
  “少爷,那这血迹是什么的?”
  “尸盅。”。
  “尸盅?尸盅是什么?”安启年头一回听说,很是疑惑。
  “一种依靠盅虫控制的尸体,必定是第一代司王祭炼而成,其身体铜皮铁骨,双爪为割金段玉,犹如切豆腐般的利刃,此物杀伤力极强,但是惧怕见阳光,想必是蛟从此过,惊动了他们,两者发生剧烈搏斗。”陈安势淡定道:“事不宜迟,趁他们追击蛟之时,我们速度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