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午夜,梦魇折磨
冼星河在床上躺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而门外,傅明朗的目光还追随着冼星河消失的背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能忍住,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烟,点上,任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他指尖燃烧,却始终也没放到嘴上。
耳边是冼星河撕心裂肺的咆哮,一颗一颗的眼泪不停地落下来,苍白的手指揪着他的裤腿,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傅明朗,傅明朗,傅明朗…………
这五年来,他的名字就像是梦魇一样,每到深夜,他仿佛都能听到冼星河歇斯底里的哭喊,还有婴儿啼哭的声音,折磨了他五年。
冼星河心里难受得像是被塞满了东西,堵着大大的一团,令她没法呼吸,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坐在了床边,再也抑制不住,压着声音,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嘶吼,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冲洗个干净。
门外的傅明朗出了神,烟雾缭绕中,星星点点的火色,明明灭灭。
“嘶。”一个分神,燃烧殆尽的烟蒂落在了傅明朗的指尖,烫得他缩开了手,烟蒂掉在地上,冒着余烟。
渐渐回过神来,傅明朗看着还未散去的满屋的烟雾,皱了皱眉,复又瞥了一眼紧闭的卧室,起身,将窗户都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袭走满屋的烟味儿。
这动作像是做了千万遍,竟如此的熟练。
冼星河压低的声音没有逃过傅明朗的耳朵,抬脚就朝着卧室走去,可是到了门口,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清隽的面容掺入了几分复杂的神色,眉眼不复往日的清冷,有了几分烟火模样。
待到屋子里再闻不到烟味儿,傅明朗才起身,拿起外套走出门去。
深冬的江城可也有南方城市的脾气,傅明朗一出门就感觉到了十分的寒意,回头望了望楼上冼星河的屋子,在江城繁华阜盛的夜景里,看上去竟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就像是当年冼星河那句:傅明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傅明朗很难回忆以前,不是回忆不起来,是不敢去回忆,如今想起一点,却是疼得厉害,一个大男人有几分控制不了自己,尾指微微的蜷缩起来,心底竟有几分烦躁,慌得厉害。
傅明朗就那样站在宜家小区的楼下,点着一支烟,眼里是化不开的情绪,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足足待了有半个钟头,才掐灭嘴上的烟蒂,转身离去。
冼星河,你不喜欢我的世界,那我来你的世界好了,鲜衣怒马,风晴雨雪,只要有你就是我的随遇而安。
打定了主意,傅明朗决定去酒店拿着行李来冼星河的家。
第二天,冼星河收拾好心情,换上装备,准备去公司上班。一出房门,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儿蹿入她的鼻尖,冼星河怔了怔,旋即摇了摇头,换上高跟鞋,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