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现在不说以后就不会想说了
很多人总是说不能误入歧途走上罪犯的道路,因为那是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但她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知道了无法回头的路原来不只是罪犯的专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不过看是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路了。
在她看来,自己也确实是误入歧途了,只不过她的“歧途”跟罪犯的歧途不同,她的“歧途”有着不为人知的意义,但那也无法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干净的。
同样的,她不是正义的代表,并不是遇到什么事就一定会心中有正义地出手帮忙,无关她是否有能力,只是因为她帮不了那么多人,知道正义正确但在生活中不管用,有的时候正义还会将人害得坠入深渊,所以她选择漠视,不想管的绝不会多管闲事,但她对正义的观念也绝不会致使她成为暗黑的邪恶份子,所以她的不归路跟不法份子又是不同的,他们选择黑暗,而她依然选择光明,在黑暗中挣扎地选择光明,不愿被黑暗所笼罩。
不是她对黑暗持有什么偏见的观点,而是她即使走在黑暗中,也依然想要光明,绝不愿意背暗黑吞噬掉,否则,可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不归路了。
“你非得今天说吗?”remember挫败地问,他知道拗不过妻子。
“不是我非得今天说,而是你以后更不愿意听了,今天若是不告诉你,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合适的机会说了。”话到这里,她的唇是微张着的,没有说完话,只不过最终缓缓合上了把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本来她还想说如若现在不说,有可能将来就得在她的遗嘱里告诉他了,可是那本就见不得光,为了保护自己以及身边的人从未留下过任何证据,所以是不能出现在遗嘱里的,太危险了,那种自曝的事她不可能做,不能去冒那个险,后果她承担不起,一旦曝光,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再者猛药一剂就足够了,她若是再说跟自己死亡有关的话估计这男人真的就跟她急了,丈夫最听不得她提自己将死的话了,即使他知道那是事实,也接受,但不代表人接受的事实需要时刻提及。
“既然我今天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现在夜深人静了,该睡觉了。”remember依然妄想着逃避,也后悔了,如若今天他没有说这么多,就不会知道了,突然的有些后悔谈的太多了。
“我说了,以后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你一辈子都不想知道,也或许你想知道的时候我却不想说了,否则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肯定早就告诉你了,一直不说,证明我个人对于自己接触了那块领域也是非常不耻的,你是明白的,不是吗?”她没有在说气话,而是现在不说,她就有可能不愿意说了,因为那些事,比当年改变自己人生的挟持绑架更让她不愿意提及,真的太过让人恶心了,是她最不想不愿提及的。
“没关系的,你不想说不是还有老马风信子江湖吗?他们可以告诉我的。”他们几个跟着妻子这么多年,肯定是了解内情的。
汲言耐心耗尽,有些忍无可忍了:“你到底要这样装傻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非要我每一次都提醒你我跟他们不一样吗?”
Remember被妻子的语气震慑住,不敢回话,也哑口无言。
他知道的,他当然知道的,他们不一样,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所以行为也不同,妻子不属于国家的人,所以不需要遵守什么规定,她只需要做到自律就够了,而到他们身上,就变成了机密,不像妻子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虽然这十多年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所以他们对于妻子的情况一定掌控得很清楚,他们知道的事就变成了机密,可他们的身份变成了枷锁,束缚住他们的言行,他们说的话跟妻子说的话,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后果。
他们未经同意说出来所要承担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往小了说会影响到他们职业的操守和部队,往大了说有可能影响到国家,因为妻子的事,有那样的影响力。
而妻子说,只是他们需要去承担的,不会影响到任何人,只看他们个人是否能承受。
简单地说就是妻子能说,而他们不能。
丈夫清醒了,汲言反倒心里有些于心不忍了,可并没有改变她想要吐露的事,只是在说之前,她决定让丈夫明白他未来的责任:“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愿意让曦睿知道我在做什么的原因吗?”
“因为太肮脏了,他从小的成长环境,在那个叛逆懵懂无知还只是个少年需要依靠的年纪跟你相依为命,对他来说,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你做什么他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做,就像你保护他一般,他也想要保护你,可你不想让他变成跟你一样的人,不想让他接触那肮脏的世界,你希望他是纯粹的,只有不知道,才会活成希望的光芒。你希望他的人生是干净的,而他也不会想活在阴暗中,没有人会喜欢黑暗,所以他除了知道你在黑暗中,却不曾接触过,很单纯。”兴许是找到了缓解一般,remember不需要思考就回答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回国前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有一个表姐的事吗?我低调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不想带给我什么麻烦,可你心里应该清楚,不只是这么简单,有想过为什么吗?”汲言再问,冷静下来了,那就慢慢地引入话题吧。
“我大概知道一定有什么你必须这么做的隐情,但我没有想过原因。”妻子的心思已经太过缜密,他如今能发现她的每一个举止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甚至是语气背后有什么含义已经不易,更猜不到是什么含义了。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曾了解妻子一般。
汲言像是要做一个很长的铺垫般说:“这么跟你说吧,那个时候他待在我身边已经不安全了,我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他和自己,那个时候的我也还是个少年,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但我虽然青涩也已经步入了成年人的行列了,之前是要养活我们所以我们之间像是报团一样的相依为命,可分开是为了能让我们更好的活着,我待在他身边会给他带去危险,他待在我身边会受到危险,那时候我也没有一定能够保护好他的能力,介于那样的状况,分开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他不会因为我有危险,我也不会因为需要保护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