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别扭又敏感的男人
郗蓁:那你是想干嘛?不会觉得一天不干商人该干的事无聊吗?
这个男人,骨子里可是天生的商人,不管去到哪儿,都会工作,每一天。
昔筵硕:我已婚,有家庭有妻子也已经是一个父亲,想多花点时间在家庭里。
因为丈夫这个想法是其他商人完全不会有的,郗蓁很奇怪:为什么?
昔筵硕回答:因为很多成功的商人企业家因为工作忽略了家庭妻子孩子造成严重的家庭失和,包括我的父亲你的公公,所以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在成功的同时,我也不想忽略了家庭。
自己已经亲身经历过了,就不想再跟那些人一样的,他不想也加入那样的行列中。
郗蓁的嘴角,不自觉地荡漾了起来。
最终,以温馨和谐的互道晚安结束两人的聊天。
黎沐在周其的房间里翻看着杂志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洗澡时间用的比往常还要长,从这一点上来判断,心情应该是非常差的。
终于,浴室门打开,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洗过澡的周其换上了宽松舒服的短袖短裤。
黎沐一看他腿上的肤色和其他地方有着鲜明的对比就莫名地有些想笑,却没笑出来,因为板着脸的男人明显地脸臭,别人或许未必能看出,但是对这个男人深入研究过很多年的她能够捕捉到。
“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周其问。
虽然他面无表情,语气很平静,但黎沐就是能听出他心里的火气,柔声问:“还不高兴呢?”
“没有。”周其否认。
黎沐看他一副明明吃瘪了却嘴硬不承认认的傲娇闷骚模样也不招他,更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阿蓁是为了我们两个好,今天早上撞到的是她,明天可说不定是其他人了。”刚回来几天的好友就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暗度陈仓猫腻了,还被抓了个现场,家里其他人又不是傻子,个个眼力都是锐利的,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还不清不楚的,好友是为了他们在避嫌使障眼法,完全是为他们着想,他们不高兴才是不懂事呢。
“我知道。”周其回。
“那你不高兴什么?”既然知道还摆那么一张臭脸,什么个意思啊?
“知道是一回事,我不高兴是另一回事。”
黎沐理解不了这男人的逻辑思维:“这不一回事吗?”
“那我就不能不高兴?”
“能。”话也没错,他可以理解,但也可以不高兴。
“你看起来倒是不痛不痒好像完全不在意啊。”周其语气有些找茬。
黎沐只能无奈地解释:“阿蓁是为了我们两个好,这么多房间不住非要跟我一块儿睡,我要是还一脸不高兴辜负她也太不懂事了。”
“你善解人意懂事,我就无理取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沐耐着性子,一丝不耐烦都没有,外人以为这男人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恰恰她曾经跟他是最亲密的关系,才知道他不高兴闹起脾气来有多别扭。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高兴了,就来安慰安慰你。”
一句话,瞬间就让周其没了脾气,想起了过去,以前他因为什么事不高兴了使性子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是这样的,非常包容地忍着还安慰他,可十次有八次他心情也没好起来,只不过也不会随意地冲她发。
黎沐自然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情绪变化了,对着他招手。
周其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你转身,坐下。”
周其听话地坐下,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脖子凉凉的。
黎沐则拿着药膏给他涂着脖子上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场面像是老夫老妻般。
刚刚在客厅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他脖子后面红肿的地方,想要过来一是为了说那番话安慰安慰他,二是为了给他擦药,像这种被蚊虫叮咬的包,他根本不当一回事绝不会擦药,觉得过几天就消了,后来她看到了心疼就给他擦药,从那以后,她看到了就给他擦药,可她不在他身边他依旧不理会。
“今天又出野外了?”黎沐问。
“嗯。”周其应。
“又忘记喷防蚊虫叮咬的喷雾了?”
“嗯。”
“你皮肤本就比较敏感,这种小事虽然麻烦,但是预防一下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的。”黎沐唠叨道。
“有你在。”
“你万一我不在呢?”黎沐心思都放在细心擦药上,无心地说一句。
可这无心的话在有些人听来却是有深意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经历过分离的人。
周其一激灵地转身,严肃地板起脸:“你为什么会不在?”
因为他太过突然的转身,黎沐拿着的药膏顺着他转身涂了一圈到他的喉结处,看到他的神色自然明白他是怎么想的,赶紧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的时候会不待在你身边,譬如像是你出野外了被蚊虫叮咬可还不能回来我也不能去找你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太敏感想太多了。”她真是没想到,这样一句无心的话都能让他这么紧张,过去她闹脾气无论说多过分的话他也从不当一回事的,可如今却…看来自己当初的离开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
可,谁又比谁好受呢,两人分开的这些年,难受的可不只是他,她的难受根本没人知道。
因为越想忘记他就越想他,就会越难受,比在英国留学时更想他更难受,更比知道他去执行任务有生命危险更难受,因为两人或许再也无法再见面,即使知道对方都过得很好,可因为他们之间横亘着的那些,或许她无法再面对他了,跟是否明白道理无关,跟对错也无关,就只是因为她是黎家人,仅此而已。
“我会误解你的话,会这么敏感,原因你都知道。”周其没有辩驳,更没有否认,而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心里的那份懦弱,不只是害怕和敏感,而是懦弱,不可否认的懦弱。
“我真不会再走了。”黎沐无奈地说。
只不过在周其听来完全没有可信度:“你觉得我敢信吗?你又不是没走过。”
黎沐更无奈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想走也得能走才行啊,你担心的完全就没可能会发生。我现在这情况说得好听点在恢复期,可直白点说就是残了,连上个卫生间都得有人帮忙,我能去哪儿?”
“你若是真想走,有的是办法,当初不也是吗?就比如程飞奇,他也是你的好办法之一。”最后一句话,周其难掩他的不悦阴阳怪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