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不舍
周其也不再多说：“早点处理掉就好。”
汲言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我会好好处理的，她也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和我划清界限了，我真的要彻彻底底消失在写作界了。”明明是她提出的，可最后却是她在多愁善感，真像是笑话。
“不舍吗？”
“当然不舍了，这么多年，我说没有感情你信吗？”那每一部作品，每一个篇章，每一段章节，每一个从她手中打出的文字，都是她的心血，也是她每一年的成长，更是她心中的秘密委屈唯一能发泄的地方，在虚拟的网络中用虚拟的方式发泄着真实的情感，对别人来说是生活中的消遣娱乐，可对她来说，却是真实的无处可发。
周其站起来：“汲言，那终究不属于你。”
留下这句对汲言来说极其残忍的话，他转身离开。
而汲言却因为这一句话，瞬间红了眼眶。
Remember听到周其的话差点爆粗口，可重要的根本不是骂脏话，他赶紧揽过人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抚：“你别在意舅舅的话，他乱说的，在那里你没有自由，在我这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有人敢对你说个不字的，我可以给你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简单世界。”那个男人真是！明知道她会在意还故意那么说打击她。
汲言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回去后，我就要跟绿水说再见了。你录节目那天她喝了酒，打电话给我大闹了一番，胡言乱语地说了一大堆话，说我说放弃就放弃，毫不留恋，一会儿表达对我的不舍一会儿又骂我冷酷无情，说得我心里的情绪也压抑不住了。我真的也觉得自己对她很过分，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走上写作的旅途时，我们就跟难兄难弟似的，什么都没有，从无到有，但是我现在却在途中先离开了，可我就算再不舍，我也得放弃处理彻底地从写作退出销声匿迹。现在先是作家的身份，下一步就轮到IT员seven了，等到我和哈佛的协议到期，就要开始退出IT界了，只能留下一个黑客指挥者的身份了，因为是网络世界，没几个人知道指挥者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他来自哪一个国家。就算我不想留下那个身份，舅舅也会要求我保留，你知道为什么吗？”
Remember配合地问：“为什么？”
汲言闷闷地回答：“因为那个身份可以震慑住各国的黑客们，因为忌惮着神秘的指挥者，不会有人敢轻易攻击国家的防火墙。”
“大家都怕你，有这样的威慑力你不高兴吗？”remember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汲言反问他：“被他们以为国家奉献利用了我应该高兴吗？”
Remember转移不了她的注意力有些语塞：“这不是两全其美嘛，再说了，你向来不是总说要物尽其用嘛。”
“是啊，物尽其用。”
Remember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够起到安慰的作用，而且说得越多好像越是令她难受，所幸干脆不说话了。
汲言平静了一会儿在他怀中轻轻地说一句：“我就算到死也会被利用一番，这就是，我现在的价值。”
“我不会同意的。”remember语气坚决。
汲言已经麻木了：“可你没有反对的权利。”
“我是你的丈夫，我能够替你做决定。”
“可你不止是我的丈夫，你还是郗家的儿子，生于军人家庭，从小在军人的熏陶中长大，你最终会向他们妥协的，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他们没有选择权，因为跟她在一起，所以他也因为她而接受这悲哀的命运了，思及此，她又轻轻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跟我说这话，你可以跟任何人说，但你记住了，不需要跟我说，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需要，就用你平常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对我甩脸子就好，反正我就算再生气也绝不会对你怎样的。”
汲言被他逗笑：“你是傻子吗？一直以来，我对你才是最狠心过分的那一个，我应该道歉的对象，也应该是你，被我这么对待了，你还一副圣人的模样，缺心眼还是傻子啊？”
“因为是你，所以才会这么缺心眼地犯傻，别人我才不干呢。”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不想给汲言压力。
汲言搂紧他：“真傻，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嗯，你就当个恶毒的女人吧，我来善良我来犯傻。”
汲言松开他：“我才不恶毒呢，最多算不上多善良的人，当然，还有些恶劣，但是跟恶毒还有好大一段差距呢，你少诬蔑我。”
Remember听着她撒娇的口吻宠溺地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拉过人揽入怀中：“我们算是和解了吧？”
汲言又推开他，立场坚定地说：“一码归一码，这事跟我们吵架的事可不能混为一谈。”
Remember再把人拉入怀中：“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汲言窝在他怀中口吻略显撒娇意味：“我跟你抱不代表我对吵架的事就不介意了，我是很有原则立场一向很坚定的类型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
世儿午睡之后果真如汲言所料对游乐场的热情消退，而且因为刚睡醒，对于汲言提议的去逛街虽然点头同意了但有些兴致恹恹地，等到进入商场后看到人来人往以及眼花缭乱的场景才提起了兴趣。
周其在还没正式开始逛之前说：“刚刚我看到几家品牌口碑比较响亮的童装店，干嘛不去那里啊？”
汲言打量他：“你什么时候对童装品牌这么了解了？”
“我那个…打听了一下也上网查过了。”既然有了孩子，他也自觉地去了解了一下，不然他这个不及格的父亲真的太失败了。
“那些都是奢侈品牌。”
“最贵的不就是最好的吗？”他对这些不太了解，也从来不关心，按他的理解只能这么认为。
“最贵的是最好的，话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只不过他年纪还这么小不需要那么贵的装扮。”
周其不解：“为什么？”
汲言耐心解释：“我说了啊，因为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对金钱什么的还完全没有概念，我知道因为缺失的这些年你觉得对他很亏欠所以你想要给他最好的弥补，身为父亲你可以给他最好的，这是你表达父爱的方式，我也不认为有错不管是在生活条件上还是其他方面。但你认为一瞬间让他在生活上发生骤变是一件好事吗？”
“这……”周其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