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变化的独处

  Remember听着这逐客令式的话语有那么一点不高兴,淡淡地回答:“我住这儿。”暂时不需要他了就下逐客令,这个女人…
  汲言并不是很愿意,即劝说:“不用担心,外面有人守着,医院里也有护士,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放心。”
  汲言以为他只是看她醒过来了行动不便所以今晚才要在医院过夜的:“真没事,这么多人看着我,再说了,这医院没家里舒服,你休息不好影响到了工作就麻烦了。”
  “我的工作全部都推掉了。”
  汲言微微惊讶:“啊?”
  他重复:“我说我的工作全部都推掉了。”
  “别呀,你别因为我醒了就想要照顾暂时失明的我而推掉已经敲定的工作,这不是给别人添麻烦吗。”想到他平常生病却还是坚持去工作的敬业精神,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让自己显得太过重要。
  可remember就是要告诉她:“谁说我是因为你醒了才推掉的工作。”
  “啊?”
  “我从你昏迷开始就把工作都推掉了,和你一起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
  汲言刚刚还是轻松的口吻,而现在却微微惊讶着:“你…”
  “只准你为我付出,难道我不能为你付出吗?”
  他意味深长的话汲言瞬间听出了话中有话,她表情变了变,问他:“你从哪儿听到了什么?”若是有,也只有那么一个。
  Remember没回答,而是抱起她放到腿上问:“还记得两年前我演的那部电影吗?”
  汲言忽然腾空而起再被强制性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微微挣扎却敌不过他强硬的力气也只能随他了:“哪一部?”他两年前演的电影就好几部,她哪知道是哪一部。
  Remember双手环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包裹着她整个人说:“我有一段戏演失明了的那部。”
  绕是迟钝如汲言也觉得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不合适,她挣扎着提醒他:“你放开我,被人看到了我会被骂不守妇道的。”
  Remember只是越抱越紧:“你跟我舅舅早就离婚了。”她不知道他有多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她怎么会懂?他就只是想要抱一抱她感受到她是醒着的而已。
  汲言停下挣扎的动作,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他们究竟跟他说了多少啊?
  Remember微微得意:“我查了啊,可费劲了。所以你别担心,你不会被人骂的,你现在单身未婚。”
  “可是没人知道,他们还都以为我是你舅妈。”
  “反正你当初结婚也很少人知道,无所谓。”
  汲言重新又推开他:“我在意。”
  “我不在意,就算千夫所指,我也不在意。”他再次收紧手臂:“所以小小,不要再推开我了。”
  这一次的他那么不讲道理汲言也只好作罢,万一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争吵的声音进来看到了,那周其和她的名节可就保不住了。
  可能她潜意识中也存了私心这次不想像过去那般对他不留情地拒绝,这两年来她也无视次觉得很累想要暂时靠着一个人缓一缓,如今正合适。
  感觉到她不再挣扎remember继续刚刚的话题:“还记得那部电影吗?”
  在他怀里的汲言微微点头:“记得。”只不过上映时她和他又闹僵了,他也没有邀请她去看,而是梁曦睿说要给他捧场拉着她一起去了。
  “我们在家排练的时候我问你怎么会懂盲人的心理,还记得吗?”
  “记得。”
  “当时你的答案还记得吗?”
  “记得。”
  “你说是我太笨还是你演技太好?居然没发现那是你真实的感受。”细想过去,其实有很多时候她都有暴露的迹象,而他明明注意到了却还是被她轻易掩盖了过去。
  汲言知道他是想和她谈当时她的想法,可她却不打算再多谈:“谢谢夸奖。”
  “没夸你。”
  “这怎么听都是夸我的话啊。”
  Remember本来内心挺沉重的却被她逗笑:“贫嘴。”
  就着这个抱姿安静了一会儿,remember轻轻抚上汲言的背,心疼地问:“当时,是不是很疼?”他也心痒难耐地让郗蓁拍了照看过,他只记得那一刻的他除了心疼也只是心疼。
  今天郗母又重新提起,他也想要问一问她。
  汲言回答得很快:“疼,可疼了。”
  Remember另一只手摩挲两下她的手臂:“怎么个疼法,你跟我形容形容。”
  汲言回忆当时的感觉:“比较贴切的就是锥心刺骨了。当时我昏过去了,醒了听说我在昏迷中五官都是紧巴着的,医生说即使是昏迷中人的感官也不是没有知觉的。反正醒了之后我的感受也是只有疼痛,光是疼就疼了几个月了,恢复了整整七八个多月才好,还天天趴着睡觉呢。”
  Remember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问她:“那你哭了没?”
  汲言微微得意地回答:“没有,我坚强吧?”
  Remember训斥她:“什么坚强,我看你是傻,一个女孩子去逞什么能救人。”
  “当时其实我很害怕,但又很冲动,觉得要是不去或许我会后悔一辈子。”对于是谁告诉的他她已经不在意了,说都说了,她难道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吗?
  “后来还去做过那么危险的事吗?”
  汲言微微摇头:“没有了,他们怕我再乱来,把我盯的可紧了。”
  Remember又收了收手臂:“幸好你不是军人。”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心里发颤后背发凉了。
  “你应该说幸亏我没参军当兵,就我这种不守规矩不听话的人,肯定当不来军人天天被罚。即使我勉勉强强在部队里了,这背上的伤也直接让我退伍了。”只一次,就能够改变未来了。
  “你说你这点还跟大哥挺像,他以前也是这样,最不喜欢部队里的条条规规经常被罚,大错误没有犯过小错误倒是三天两头,就是一匹难驯的野马。”他记忆中郗一南没去部队之前就因为脾气犟各种毛病老是被郗父训来训去了,到了部队也是如此。
  “谁没点毛病啊,大哥他那算是很好的了,他就是不怎么爱守规矩,其他哪一样不是军中翘楚啊。”
  “可一名军人不守纪律是不合格不能堪当大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郗父对郗一南如雷贯耳的鞭策,连他都时刻谨记着了。
  “大哥他在关键时刻靠谱啊,该守纪律的时候他可比我听话多了。”
  Remember不乐意了:“你是不崇拜大哥啊?”他说一句她就反驳一句。
  “什么崇拜不崇拜的,我就只是客观评价,你连这种醋也吃吗?”因为过于放松,她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等到意识过来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是那个意思……”